“叔叔,你可別亂動哦。若是你的火沒有我的手快,小魚就變成紅燒小魚啦,嘻嘻。”
“你敢動她,我就讓蘇陌染絕後。”
蘇檬檬臉上笑意隱去,眼神有些受傷:“叔叔竟然為了一條魚想殺我。”
她自怨自艾,眼神泫然欲泣,倏而又展露笑顏:“可我還是那樣的愛叔叔。”
孔澤已經沒了耐心。
蘇檬檬忙道:“只要你親我一下,我就把魚還給你。”
“好。”孔澤沒有猶豫。
蘇檬檬神色一喜,見孔澤走過來,主動送上嫣紅的嘴唇。
孔澤摟住她的腰,垂下頭。
蘇檬檬嗅到他身上成熟男人的氣息,心頭鹿撞,不妨右手手腕咔噠一聲響,腕骨脫臼,手掌無力垂下,小丑魚落入孔澤掌心。
孔澤沒有遲疑,指尖從小丑魚頭頂抽出沈夢魂魄。那團珍珠白的影子飄飄搖搖懸浮空中,俯視著下面兩人。
“去那裡!”孔澤指著沈夢的身體。
影子獃獃的飄著,並不聽他的話。
蘇檬檬貝齒咬著下唇,托著受傷的手腕,狠狠看著空中的魂魄。她張開嘴,一團幽藍狐火朝那團影子飛去。
狐火在半路被打散,孔澤拉住魂魄纖細的手腕,使勁往沙發上一甩。魂魄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甩進了一具肉身,不情不願的抖動了幾下,歸於平靜。
蘇檬檬跺了跺腳,化作黑霧,逃跑了。
孔澤坐在沙發上,等沈夢醒來。
沈夢的睫毛顫抖了片刻,眼睛卻沒有睜開。
又等了半小時,沙發上的沈夢沒有一點動靜。
孔澤起身。沈夢感覺到身下的沙發往上彈起,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上方一雙俯視的黑眸。
沈夢毫不掩飾情緒:“你怎麼還在?”
“等你醒。”孔澤道。
“你不走我怎麼醒。”沈夢牙尖嘴利。
孔澤沉默半晌,從沙發扶手上拿起外套,轉身朝外走。
房門打開又關閉。沈夢等了片刻,確定他確實是走了,舒了口氣。
天已經大亮,沈夢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落地窗邊,俯視著這座晨光中的城市。
時間尚早,整個城市卻已經鮮活起來,上班族們行色匆匆,從一個地鐵口湧入,由另一個地鐵口湧出。肏逼D商區有為夢想奮鬥的精英階層,有碌碌無為混日子的普通白領,有起早貪黑推著餐車賣煎餅的下層百姓。每個人都努力的活著,活的充實又帶勁。
沈夢看了會兒,喝乾凈杯子里的水,轉回卧室補覺。
睡到華燈初上,被枕邊的手機吵醒。南宮不惑在群里搖人,沈夢發了個“1”過去,準備晚上參加浪蕩子們的酒局,沖一衝這幾日的晦氣。
換好衣服化好妝,沈夢七點鐘準時到大會所,讓侍應生上了一份海鮮意麵,溫暖下飢腸轆轆的胃。
酒肉朋友陸續到場,大家玩的很嗨。幾個長相清純的女大學生走進包廂,表演大提琴合奏,合奏完就坐到南宮不惑那伙人身邊,一邊倒酒一邊調情,分毫看不出剛剛彈琴時的矜持含蓄。
後面又進來三四個清秀男生,有一個坐到沈夢身邊,帶著亮晶晶奇怪戒指的手往沈夢腿上摸。
沈夢任由他摸,手在他臉上不輕不重的捏了下。男生輕笑一聲,往她懷裡倒,趁機吃了幾口豆腐。
南宮不惑的電話響了,他走出去接電話,那幾個女大學生的酒敬了一圈兒仍舊沒有回來。
沈夢胃有些不舒服,推開身上的男生,起身去衛生間。
私人會所很安靜,裝修也雅緻,連衛生間都布置的十分有禪意。沈夢走到衛生間門口,肚子又不痛了,為了不白來一趟,她準備進去補個妝。
“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再打我電話了。”
南宮不惑的聲音從前廳傳來,沈夢腳步頓住,站著聽了會兒。
南宮不惑有些不耐煩,他坐在沙發上,雙手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對兒裝飾貔貅:“錢不是給你了嗎?”
電話那邊似乎是訴說了很久,南宮不惑輕笑了一聲:“你不要錢,要什麼?要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
南宮不惑皺緊眉頭:“掛了。”
“等等。”
顏淼站在天台,風聲在耳邊呼嘯,電話里男人的聲音絕情,她的心一半如死灰,一半卻如烈火,灼燒著她,煎熬著她。
“我現在在樓頂。”她說,自己都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眼淚順著腮邊滑落,墜入腳下高空。
“威脅我?”
她看不見南宮不惑臉上的鄙夷,但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屑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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