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聯繫在她那裡不知是好是壞,但對於吳輝來說顯然不是件好事。
“這房子不能繼續住下去了。”顏小小義正辭嚴。
吳輝面露憂愁:“可是……房子不太好找。”
其實房子是好找的,但在一定的金錢限制下,要找到一間既能顧全生活品質,又交通便捷的房子就不那麼容易了。
吳輝比較挑剔,基礎員工的薪資卻承受不了他的挑剔。他處在這樣一個糾結的怪圈裡,實在是很難捨棄這間綜合條件都頗優秀的房子,儘管這房子古怪又可怕。
顏小小等的就是這一句,臉上表情立刻變得如沐春風:“你可以先住我那裡啊。”
吳輝有一瞬怔愣。
沈夢在廚房聽著兩人的對話,默默搖頭,狼外婆還是對小白兔伸出了罪惡的爪子。
“不……不太方便吧。”吳輝白皙的臉上泛起紅暈。
顏小小霸氣擺手:“有什麼不方便。我自己一個人住三居室也覺得悶,房子太大說話都有迴音,要是哪天打雷下雨還會害怕。你住過來正好,房租我不收你的,就當有人陪我聊天解悶了。”
吳輝還在支支吾吾。
顏小小已經做了決定,站起身,朝擠在廚房的幾人道:“快來幫吳輝搬家。”
“啊?”吳輝還沒答應要住過去,廚房四人組已經跑出來,四處找紙箱打包東西了。
胡楠最積極,口裡叫著“顏姐威武”,跑到卧室,三下兩下團起了吳輝的被褥枕頭。
吳輝無措的站在客廳,看著一伙人忙的熱火朝天。
男人站在房間門口。
金屬質地的門板上裂開兩道口子,蜥蜴似的眼珠在裂縫中滾動,帶著惡毒的笑意。
男人眉眼鋒利,薄唇抿成冷峻的線條。
金屬的門把手輕微旋轉,房門朝里打開,做出無言的邀請。
男人沒有遲疑,皮鞋在木質地板上敲擊出篤篤聲響。房門在背後關閉,門上的眼珠緩緩消失。
客廳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圖像,裡面的動物轉動眼球,追隨著男人的腳步。
男人在魚缸前停下,手穿透玻璃伸了進去,啪啪幾聲脆響,有東西落在空蕩蕩的魚缸底部,借著窗外射進來的月光隱約看清,那是幾片貝殼和一尾海螺。
牆壁流下透明的液體,腥膻粘稠,有幾縷從樓頂滴落,落在男人腳邊。
男人眉鋒皺起。
衛生間的門開了,一條猩紅的影子朝男人疾射過來。男人手中寒光閃過,一枚三棱刺沒入地面,把那東西死死釘住。
“啊!”女人的驚呼聲,帶著惶恐和震驚。
男人的眸子在黑夜中閃過冷厲的光,怎麼會有女人?毫不遲疑,三棱刺帶著勁風S向女人喉嚨。
沈夢想要再次尖叫,但危險的逼近令她渾身僵硬,喊不出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夢遊的地方一次次比一次危險,這裡是哪裡?希望這次她還能從床上醒來。
沈夢認命的閉上眼睛。
等等!
男人鼻尖動了動,訝然的睜大眼眸,身形微動,在三棱刺刺入血肉前抱住沈夢,閃身躲開。
叮叮、咚、咚。
地上的三棱刺不停顫抖,猩紅色的影子掙脫,瘋狂朝男人甩來。牆壁上更多的粘液湧出,牆灰剝落,無數柔軟如舌頭的東西朝客廳中的兩人伸過來,黏噠噠,濕漉漉,散發著腐臭。
沈夢想嘔吐,抱著男人的腰,把頭埋在男人健碩的胸膛,不敢看那些噁心的玩意,怕做噩夢,雖然她現在可能就在噩夢之中。
男人冷哼了聲,不知是針對她這個舉動,還是表大對那些舌頭的不屑。
烈火在男人掌心燃燒,觸碰到他們的舌頭立刻縮了回去,忌諱的在他們周圍盤旋,懼怕火焰,卻又捨不得就此放過到嘴的美食。
“貪婪。”男人的聲音泛著冷意。
火光大盛,地上的紅影尖叫起來,化作飛灰,消失無蹤。
沈夢半邊臉頰被燒的滾燙,被這似的打法嚇到,抬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火光明滅,男人的臉輪廓分明,半邊被火光照亮,半邊隱在暗處,刀削斧鑿的英俊,高挺的鼻樑在臉畔留下濃重的陰影。
唇很薄,眉骨高,顯得眼窩略深,眼神深邃,下頜線鋒利,這是個獨斷專行的男人,性格中或多或少帶著些偏執。
沈夢不知自己怎麼會在這一瞥中得出這麼多結論。房屋在燃燒,火焰中有野獸的低吼,有皮肉燒灼發出的滋滋聲,那些不知名的液體被蒸g,房子發出低沉的哀鳴。
男人一腳踢開防盜門,抱著沈夢大步走了出去,利落又瀟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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