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從浴缸里撈出來三四次后,沈夢接受了每天晚上給小貓咪洗澡的任務,憂鬱到想要嘆息:“貓咪都是這麼愛乾淨的嗎?這樣天天洗,不會把你洗壞吧。”
白師師非但沒有被洗壞,反而愈加光鮮艷麗起來,雪白的毛髮暴長,濃密蓬鬆,發量令面臨禿頭危機的都市人類深深羨慕。
它已然長成了只漂亮的波斯貓,脖子處的毛因為太長,數次打結。沈夢一怒之下,翻出剪刀。
白師師沐浴著陽光,微合雙眸,任由沈夢操作。再次睜開眼,落地窗透亮的玻璃映照出清晰的影子,它禿了……
白師師鬍鬚抖了抖,右爪尖利的爪鉤伸出又縮回,反覆了幾次,終於平復下心情,安奈住與人類大戰幾百回合的衝動。
沈夢把地上的貓毛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大功告成的拍了拍手,見白師師回頭,掏出手機,拍下了小貓咪此生最為羞恥的一張照片。
晚上睡覺,沈夢抱著白師師,手在光溜溜的小貓咪身上摸啊摸。白師師幾次想在那隻手上咬一口,礙於修養,忍住了。
沈夢的手捏了捏某處。白師師閉著的眼睛倏地睜大,黑色瞳孔迅速擴散,一臉不可置信。
那手揉捏著重要部位,沈夢在小貓咪耳邊呢喃:“是不是該絕育了啊。”Ⓨυzんаǐщχ.Ⓒōм()
白師師炸毛了。
在沈夢那隻賤手的虎口處留下血淋漓一對牙印,白師師跳下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虛掩的門縫鑽出,逃走了。
自作孽的沈夢擰亮床頭燈,翻箱倒櫃的找藥水:“小貓好像沒打疫苗,明天是不是還要去醫院打狂犬疫苗……”
沈夢痛苦的給傷口消毒,塗上藥,貼了片邦德。
想到脖子上同樣被咬出的傷口,沈夢下意識摸了摸,那兩個小洞還在,這麼久了,不見消下去的跡象。
再次躺到床上,白師師沒有來找她,應該是生氣了。沈夢想著脖子的傷的齒痕,夢中全是野獸雪白的獠牙,自己在如同劍戟般的獠牙中奪命奔逃,叫的嗓子都啞了。
夜裡睡得迷迷糊糊,沈夢似乎聽到直升飛機轟隆隆的聲響,揉了揉眼睛,又是哪位國家領導人深夜造訪南海。
直升機的引擎聲漸漸小了下去,沈夢沉入夢鄉,再次與獠牙們混戰不休。
窗帘遮住漫天星光,只在間隙灑下點點光影,今晚天氣很好。
月光下,紅髮女人站在直升飛機艙口,手放在胸前,對落地窗邊的男人行了個禮。
男人牽了牽唇角,穿透玻璃,走了出來。
他穿一身銀灰色西裝,周身如同沾染了月華,面容俊美,身材修長,及腰的銀色長發如今剪短,凌亂卻不失美感。
男人懸浮在空中,悠閑的環抱雙臂:“還知道回來。”
青蠻垂下頭,鬢邊的紅髮被海風吹動,如燃燒的烈焰:“請老大責罰。”
“你有什麼罪需要我責罰?”男人語含譏誚,漂亮的眸子掃過青蠻微微顫抖的雙肩。
青蠻在那目光下跪了下去:“我不該在危急時刻拋下您私自潛逃。”
男人飛身到她面前,食指挑起她的下頜,為她擦去臉上淚水:“你是覺得我打不過夙羅,所以一見時機不對就望風而逃。”
青蠻的淚水流的更多:“屬下能力有限,當時……當時只想保命。”
男人嘆了口氣:“人之常情,非你之過。”
青蠻抬起頭,望進男人美麗的眼睛。
“可是終究要受點懲罰。”男人直起身,雙眸微微眯起。
“青蠻甘願受罰。”青蠻仍舊跪著,身體的顫抖卻止住了。老大願意罰她,這對她而言是好事,因為暫且保住了小命。
男人退回落地窗前,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掌。
月朗星稀,竟晴空打起悶雷。列缺霹靂,數道閃電急速落下,直升機化作焦黑殘骸,轟然一聲巨響,報廢在樓下花園。
接連兩道閃電落在青蠻身上,青蠻一個趔趄,幾乎從半空跌落。她穩住身形,咬牙承受接下來的雷電,肋骨應是斷了三根,但沒關係。
耳畔轟隆隆,嘩啦啦,蹦卡卡,明明記得睡前關窗戶了,沈夢頭痛欲裂,掙扎著起身,朝窗邊走。什麼情況這是,直升機聚眾開會嗎?
男人眼眸微動,收了指尖雷,對青蠻擺手:“走吧。大半夜的,別影響人家睡覺。”
“謝謝老大。”青蠻灰頭土臉,一身狼狽,沒想到自己只受了三道天雷就被釋放,不禁鬆了口氣。
“把那玩意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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