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熙,我不太相信你。
”一誡坦白,然後摸摸她的頭,笑得若無其事,“乖,我現在要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對了,晚上你想吃什麼?”“吃你的肉!”葉西熙咬牙切齒。
“真可愛。
”一誡摸摸她的臉,語帶寵溺。
葉西熙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人,簡直神經不正常啊!一誡將門鎖好,然後駕車順著小道下山。
葉西熙自然不甘被困於此,她環視四周,尋找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可以劃破繩子。
可一誡警惕性很高,臨走時把東西都收走了。
葉西熙正苦於無計可施,眼睛瞄到窗戶,卻突然一亮。
她下了床,像袋鼠一樣跳過去,將手上的繩子放在窗戶的木欄上,猛力摩擦起來。
雖然木欄很圓滑,但摩擦久了,還是有一定的破壞力,終於,在十多分鐘之後,繩子解開了。
此時,葉西熙的雙手腕已經破了皮,鮮血淋漓。
但她顧不上疼痛,趕緊將腳上的繩子解開,隨後衝到門前。
但門鎖得緊緊的。
葉西熙眼中精光暴漲,她後退兩步,氣沉丹田,忽然大吼一聲,猛地一腳向門踹去。
這一腳威力無比,可憐的木門頓時歇菜。
沒有絲毫停頓,葉西熙往樹林中衝去。
亭台樓榭,曲徑迴廊,池塘石山,小橋飛瀑,每一樣都透著幽意。
夏逢泉面前擺著一杯剛泡好的碧螺春,熱氣正裊裊上升,隔在自己與游斯人之間。
“你今天讓我來,就是為了欣賞你的庭院嗎?”夏逢泉問。
“我倒是想,可惜現在的你,卻沒有這個雅興。
”游斯人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聽說最近遊子緯被你整得很慘?”夏逢泉不置可否。
“其實,通過這些天的調查,你已經發現,葉西熙根本就不是遊子緯抓走的,是嗎?”游斯人淡淡說道。
第83章“之所以還會一直針對遊子緯,是為了出氣,也是向那個真兇警告,是嗎?”游斯人將杯子輕輕放下,茶水碧清,泛起一圈淡淡的漣漪。
夏逢泉並不做聲。
“但是,你還是沒查出那個真兇是誰,對嗎?”游斯人淡淡微笑著。
夏逢泉抬起眼睛:“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個?”“這個真兇,確實神秘,並且心思細密,不露出一點痕迹,還故意使用許多方法把罪都加在遊子緯身上。
當初,我也派人查過,卻毫無頭緒。
可是就在前幾天,我忽然想起,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
”游斯人薄薄的唇,靜靜地張合著,“小時候,我最討厭一個玩伴,和他在一起,我總是占不了便宜。
因為他比我更毒,而且,他無論做了什麼事,都能輕易取得大人的諒解……這個人,應該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敢輕易招惹的人。
”“是誰?”夏逢泉沉下眼睛。
“他,就是遊子緯唯一的兒子,”游斯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游一誡。
”“游一誡?”夏逢泉重複著這個名字。
游斯人道:“沒錯,十多年前,遊子緯和妻子離婚,娶了柳微君,之後,游一誡便和母親去了義大利定居,可是最近,卻有人看見他在這裡出沒,所以我猜,事情應該是他做的。
”“他也想擁有不死的體質?”夏逢泉問。
游斯人眼睛慢慢向上一挑:“我覺得,他會做更過分的事情。
”“什麼意思?”夏逢泉的聲音冷了起來。
“他對不死並不熱衷。
游一誡是個很驕傲的人,他對每個女人都很好,可是,他不愛她們,因為他認為,她們配不上自己,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娶一個完美的女性。
從某種意義上說來,葉西熙,在狼人中是個完美的神話。
”游斯人頗有深意地說道:“你說,他會想幹什麼呢?”夏逢泉下顎的線條綳得緊緊的,一向平靜如湖的眼睛也泛起了波濤。
游斯人拿起紫砂茶壺,略一傾斜,茶水涓涓流入杯中:“抓緊時間去找他們吧,遊子緯這邊,交給我。
”夏逢泉站起身來,輕聲說道:“替我謝謝徐小姐。
”茶水濺了幾滴在桌上,熱氣氤氳成一個個圈,再慢慢消散。
夏逢泉已經離開。
徐如靜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
“他果然知道,是你的幫忙。
”游斯人抬起頭,微笑,“我已經依照你的意思,把葉西熙的下落告訴了夏逢泉,接著,我會繼續幫你對付遊子緯。
”徐如靜的皮膚依舊如白玉般溫潤,她垂下眼,輕聲道:“謝謝。
”游斯人握住她的手,用拇指摩挲著她光滑的手背,突然,他猛地用力,將徐如靜拉入懷中。
他低頭,徐如靜清楚地看見了他右眼的傷疤,突兀在邪氣俊逸的臉上,有種危險的誘惑。
“我可不是白幫你的,”他說,“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徐如靜咬著下唇,直到貝齒將紅唇咬出了白色印記,“只要你能替我父母報仇,我的一切,都隨你處置。
”“很好。
”游斯人撫摸著她的臉頰,喃喃說道,“很好。
”茂密的山林中,葉西熙快速地前進著。
天色已經黑透,四下里萬籟俱靜,只是偶爾有不知名的動物發出一兩聲短促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儘管又累又渴又怕,葉西熙還是一步不停。
現在,那個一誡應該已經發現自己的失蹤,開始追趕自己了。
所以,她必須趕快。
想到這,葉西熙腳下更是加快了速度。
可一不留神,被樹藤絆倒,她重重摔在地上。
這一摔,後果慘烈,膝蓋,手臂全被划傷,痛不可當。
葉西熙咬住牙,忍住痛,不讓自己叫出來。
要知道,在這麼沉寂的山林中一叫,那不就是暴露了目標。
於是,葉西熙只能蹲在地上,等待那股劇痛過去。
但靜下心來后,卻聽見前方傳來汽車的喇叭聲。
難道是一誡?葉西熙心中一緊,趕緊將身子躲在大樹後面,再偷偷伸出頭去,發現有好幾輛車沿著山道上來,定睛一看,車牌居然是屬於夏逢泉公司的。
葉西熙欣喜若狂,瞬間忘記了疼痛,她站起身來,大喊道:“我……”張口才發現,由於長時間沒喝水,喉嚨都變得沙啞,葉西熙趕緊輕咳兩聲,正準備大喊,卻忽然聽見身後有響動。
聲音很輕微,像是某樣東西踩到了乾枯的樹葉。
咔嚓咔嚓。
葉西熙只覺得背後汗毛直豎,她慢慢地轉頭,看見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一隻狼。
一隻白狼。
眼睛懶懶地張合著,透著驕傲,透著冷漠。
不是游斯人,也不是游江南。
是誰?葉西熙已經沒有時間思考,那隻狼倏地從原地躍起,向她的方向撲來。
葉西熙只覺得眼睛忽然脹滿了白色。
無邊無際的白色……最近夏家最值得高興的事,便是阿寬的蘇醒。
全家出動,到病房來看望他。
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幾個孩子臉上那種欣喜,阿寬感到體內涌過一陣陣暖流,可是,他們接下來的話,卻讓他重新回到冰櫃中。
“阿寬,你終於醒了,這些天我們一直忍受徐媛的菜,簡直痛不欲生。
”一向淡定的夏虛元從沒有這麼激動過,“你手腳可以動了,做菜應該沒問題的,我馬上去給你辦出院手續。
”“阿寬,實在是太好了,”由於懷孕緣故,夏徐媛體內荷爾蒙上升,動不動便熱淚盈眶,“你知道嗎?我洗面奶掉到馬桶中一個星期了,嗚嗚嗚嗚,現在好了,一直等著你幫我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