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一路騎著馬,往醉霄樓而去,路上遊人如織,見了他紛紛改道,他心無旁騖,直到一隻小兔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小兔子和某個人很像,紅紅的大眼睛。
她應該會喜歡。
鬼使神差的,謝蘊來到了攤位上,不食人間煙火慣了,在人群中讓他有些不自在,“那個兔子燈多少錢?”
“這位公子,這些花燈都是非賣品,得猜燈謎的。”
謝蘊臉上略有不耐,他非但弓馬嫻熟,作為皇子伴讀,功課也沒落下。
很快的,老闆準備的燈謎都被他猜完了,老闆的面色如土,還好謝蘊也沒要其他更高級的燈,他就要那隻小兔子。
在謝蘊猜燈謎的時候,引來了一陣圍觀,謝蘊的長相肖母,是個俊俏的兒郎,劍眉下是一雙清冷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樑下是涼薄的唇,深邃的五官生在一張白凈的臉上,最是神豐秀朗,擔得上一句公子世無雙。
然而謝蘊最吸引人的絕對不是皮相,而是那如高山流水般清澈卻難以接近的氣質。
謝蘊對眾人的圍觀像是毫無所覺,逕自提著那花燈走過人群,一路來到了醉霄樓。
身為小東家,謝蘊立刻被引到了樓頂的包廂。
謝蘊沒有讓人通傳,當他推門進入的時候,還沒有人發現他的到來,他一眼就望到那個可憐兮兮縮在窗邊的人影。
謝蘊動靜一向不大,兩個婢子也沒注意到他的到來,直到謝蘊貓一樣的走到了明錦的身邊,出聲了,“身子孱弱,就要自己愛惜,窗邊風大。”他的聲音淡淡的,兩個婢子一聽到連忙轉身,“世子爺安。”兩婢行禮如儀。
在謝蘊面前沒有人敢放肆,只有明錦不知道是不懂呢,還是心大,她一回頭便沖著謝蘊笑了,“阿贏哥哥!”
謝蘊下意識地擰眉,他本來就看起來冷,行軍多年還帶了煞氣,人人都怕他,就是明錦不知道哪來的信心,把他當天下第一好人看待,休管他怎麼橫眉豎目,明錦從來都不會被嚇退。
謝蘊嘴角是抿成一條冷厲的直線的,看起來就像尺子畫出來的,他注意到了明錦整雙眼睛都是紅的,兔子似的,謝蘊的眉心擰起,不多不少擰成三折小山。
“這哭包,明顯是哭過了。”謝蘊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很討厭女子哭,也不會哄人,可每次見她這明明哭了還要強裝沒哭的樣子,他心裡就無名以狀的難受。
謝蘊一張臉無比凶煞,連動作看起來都有幾分霸道,他就這麼把燈塞進了明錦手中,這才對還彎著身的兩婢說道:“退下吧!”
兩婢如獲特赦,答了是以後,恭恭敬敬的退下,腳步飛快,頗有避禍的意味在。
明家大少爺是世子,那是侯府世子,可謝世子,那是王府世子,規矩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謝蘊想,取她們性命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明錦本來還有點沮喪的,可是看到那兔子燈以後,眼睛又亮了,彷彿承載著滿天星河,銀河墜落了,落在她眼眸里,亮得驚人。
“謝謝阿贏哥哥。”小姑娘笑咪咪的朝他道謝,謝蘊心中的煩躁感消散了不少,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瓜。
“以後別等了,我忙。”他一向言簡意賅,很容易讓人覺得他生氣了,其實不是,他就是話少,別人不明白,可明錦明白。
明錦從小就跟在他身後跑,她知道他特別刻苦,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被要求做到拔尖,如果做不到,淮王對他這個嫡子也是動輒打罵的。
“還等。”明錦不在乎等他,閨中女子的時間多的是,左不過是綉繡花、算算帳、寫寫字、做作畫,那些事情都可以等,她有很多時間可以等他。
“以後你做我的妻子,要等待的時間還少嗎?”謝蘊試圖理解她,可是他真的不懂,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明錦要做這麼沒效率的事。
“我喜歡等阿贏哥哥。”明錦此時還有滿腔的熱情。
謝蘊很少提及他們的婚事,眾人皆以為他對婚事不滿,其實不是的,他只是把婚事當成必然會發生之事,不需要過份注意,因為對他來說,娶明錦就跟呼吸、喝水一樣理所當然,自然不需要表現出什麼喜不喜愛。
呼吸是必要的,有人不喜歡呼吸嗎?
“不是想看燈,走吧。”
“嗯。”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也不管謝蘊要不要,自動地牽上了他的手,熱情又奔放。
謝蘊不太習慣如此,可是從一開始試圖把手抽回,到後來也就習慣了,他扣緊了她的,習慣性地將她護在身側,“人很多。”他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可是明錦知道有他護著就很滿足了。
作者:摳出糖了嗎?男主一直在真香的道路上行走著~然後老婆就啪的沒了~
眾人:並沒有~(拿出布袋蓋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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