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看著對方那一臉瘋狂的表情,真想一拳揍死他。
可是,自己不能,他說的對,他是王爺,他必須聽皇帝的命令。
然,真的要殺了莫言么?“好了,我知道了”滄源無力的說道,示意老頭可以滾了。
“哼,陛下可是很著急的。
”老頭轉過身,準備消失之際,滄源卻叫住了他,“血陽”“還有什麼事?”血陽停住腳步,背對著滄源。
用滄源的話說,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
“血陽,你給我記住,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滄源的臉上陰雲密布,大有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架勢,“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對了,我也想起了一件事。
”血陽轉過頭,一雙已經深陷進眼眶的眼睛玩味的看著滄源,道:“我來的時候,陛下曾囑咐過我,要是王爺下不了手,那就…….呵呵,王爺應該是什麼結果。
”“滾”滄源怒視著血陽,拳頭已經捏得嘎吱作響。
滄源怕血陽發現莫言在這裡,趁此下手,所以,他立刻跑回小木屋。
看到莫言在床上完好無損的睡著,還打著呼嚕,滄源的心才穩定了那麼一點點。
自己是奧珵王朝的王爺,雖然皇帝是自己的弟弟,可皇帝才是最大的啊。
他的命令不得不遵從。
可是,自己真的要親手殺死無辜的莫言嗎?戰爭,戰爭,為什麼總是戰爭?滄源越想越生氣,恨不得殺了血陽那噁心的老頭。
滄源不用猜也知道,這主意絕對是血陽想出來的。
他是想借獵狗精靈的手來除掉自己啊,及時不是死,那也是不會好過。
達塔圖和疏林的實力天下皆知,自己又豈是那麼容易得手的。
只是血陽萬萬沒想到,莫言現在就在自己的手中,殺了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自己下得了手嗎?滄源站在床邊,獃獃地望著莫言,聽著她的呼嚕聲。
“你會殺我嗎?王爺!”莫言身體沒有動,臉依然被被子遮著。
只是,一顆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自從剛才出去嘔吐,偶然聽到他們的說話,心就疼得要命。
原來,這個世界上的人,接近自己都是有目的的。
“你為什麼不逃?你能逃得掉的。
”滄源先還沒明白過來,不過轉念一想,莫言既然這麼問,恐怕已經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
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都沒發現?哦,莫言的身上有魔法圈。
“我不想逃”莫言輕聲說著,眼淚卻忍不住從眼角滑落下來,“我沒有任何地方可去,我活著簡直就是受罪,我不想活了。
”“所以,你就想我殺了你?”滄源看著莫言,她比自己想象中的她還要難過。
是啊,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女孩,無端的卷進了這場紛爭,怎麼好過得起來。
“是的,我相信你能做得到”莫言用被子擦擦臉,將眼淚完全抹去,卻沒抹去那些痕迹,“男人做這種事情最拿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啊,相比之下,男人比女人貪婪多了。
女人要的只是一個可靠地男人,而男人要的卻是要了一個又一個,永無止境的征伐。
“怎麼,你下不了手?”莫言兩眼無神的說道,對於這個世界,她真的沒多少留念了。
“不是”滄源低聲說道,像是做了許多對不起莫言的事情。
“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快動手啊”莫言站在那張小床上,手指著滄源,大聲咆哮道:“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哈哈,我簡直是啥得可憐,好可憐啊。
身邊的人都是騙子,我卻傻傻的對他們推心置腹,毫不隱瞞。
我不死,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說完,莫言又無力的癱坐在床上,神情獃滯。
“莫言,或許我隱瞞自己的身份是不對,可是我並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知道嗎,我也不想晴雨大陸上戰火紛飛。
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改變,沒有。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是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滄源深呼吸了一口,走上前去,將已經癱軟下去的莫言放倒在床上,重新蓋上被子。
“我只能告訴你:你是無辜的,我不會殺你。
”滄源用手抹掉莫言眼角那絕望的淚水,嘴角擠出一抹微笑,道:“死,並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只有勇敢的去面對,人生才會更加的美妙。
睡吧,我會通知他們來接你回去的。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女人要自強靜靜的躺在床上,兩眼盯著木屋頂部。
雖然心中的傷痛已經讓莫言難以保持鎮靜,可傷痛的背後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對自己說:堅強,挺住。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是啊,在別人看來,達塔圖他們對自己的欺騙或許算不得什麼。
可是,這個小小的欺騙,甚至是一個善意的謊言,卻讓莫言難以接受。
尤其是在摻雜了利益色彩的情況下,莫言更是難以說服自己去原諒他們。
畢竟,他們的做法充分體現出了對自己的不信任,哪怕他們有一萬個苦衷。
對自己來講,信任是最重要,一個小小的謊言也可以將自己擊得遍體鱗傷。
莫言承認,自己已經對他們有愛了。
不是出於對他們帥氣外表的迷戀,而是發自內心的愛。
自己可能是貪心了一點,然,人本來就是最為複雜的動物,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愛就是愛,沒有任何的理由。
所以,莫言現在才會這麼的傷心。
而對於滄源,莫言是出於一個朋友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
從今晚的事情來看,滄源從一開始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而他卻一直沒有說明,刻意的去製造那些巧合。
雖然他沒有下手殺自己,但這並不能說明他最開始接近自己的初衷是純潔的。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會有那麼的謊言和陰謀呢?兩個人,或者多個人之間,不能坦誠相待么?莫言深深地吸了口氣,思緒飄飛到一個混沌的世界種。
滄源站在小木屋外,像一個雕塑一般矗立在那裡。
本以為,自己明天將莫言送回去之後,然後徹底的隱匿起來,再也不過問晴雨大陸上的是是非非。
可天不隨人願,關鍵時候血陽將這一切都打破了,像是早有預謀一般。
滄源抬起頭,凝視那輪皎潔的明月,心裡總有一種負罪感。
莫言本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可為什麼一想到要殺她,心裡怎麼總會產生一種強烈的負罪感呢?或許是因為傷過了一個女人,不忍心再去破壞一段姻緣吧。
夜很靜,先前還在嘰嘰喳喳的蟲蟲們彷彿在一瞬間就銷聲匿跡了一般。
周圍的樹葉一陣顫動,似乎現在根本就沒起風啊。
滄源嘴角顫動了一下,勾勒出一抹冷笑。
“既然都來了,也就省得我親自跑一趟。
出來吧,我們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面了。
”隨著話音的落地,一個黑影劃破夜空,嗖的一聲竄出樹林,穩穩地落在離滄源五米之外的地方。
達塔圖一揮衣袖,身體周圍的落葉隨之飄飄洒洒的飛舞起來。
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形成一個絢麗的漩渦。
“滄源,曾經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現在看來……呵,是我太看好了你,你們完全就是一丘之貉,沒什麼兩樣。
”雖然達塔圖不能確定自己能放倒滄源,但也確定滄源要放倒自己也不件容易的事情。
自己在樹林中躲了那麼久,到現在才被發現,這說明自己和他的實力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