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綺絲短暫地清醒了,她看見自己的小昭就要被骯髒的禽獸玷污,她絕望地嘶鳴著,閉緊雙眼;就是珍異、純凈的玻璃器皿被打碎的那種片片碎裂的感覺,撕心裂肺,智慧王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先是裂開,爆破,分離,片片地飄落,跌在地面,破碎成更細小的碎片,那感覺鑽心地疼,他合上眼睛,準備麻木自己。
天依然那麼碧藍如洗,飛絮一般的雲彩在天際翻滾、變幻;海不停息地拍撫著海灘,嘩嘩地永無止息。
蔥綠的樹在溫柔的海風中搖曳,樹葉沙沙地延續著生命的聲音;樹梢上有一窩嗷嗷待哺的小鳥啾啾地鳴叫著,等待父母帶來美味的食品,撫育它們長大,飛翔。
不知名的海鳥展開黑白相間的翅膀,盤旋,巡視,瞄準,看似悠閑,它們在獵食…… 一切都依舊如常,時間還在滴答地延續,故事就是短暫的一瞬,上蒼在打個哈欠之後就不再記憶。
老人家看慣了弱肉強食,看慣了陰謀詭計,什麼都不希奇,他比人類麻木得多,他覺得挺好玩的。
慾望是個什麼東西?當初創造這些怯懦的傢伙的時候怎麼忘了琢磨明白。
嗨! 他們折騰吧,怎麼折騰也不至於把地球給折騰完了吧?不至於有那麼大的本事,當初搓泥球的時候沒打算給他們那麼大的能耐。
能聞到小昭身上那淡雅的幽香了,處女的幽香,多麼令人沉醉!背後沉重的一擊,接著,側頸的重擊封閉了呼吸和血流,眼前一黑,栽倒。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太興奮了?爆血管?不至於吧?來不及想了,心口窩一涼,劇烈地抽搐,這是真正鑽心的疼,關鍵是心怎麼不跳了?掌火王最後的視線集中在身旁的常勝王那扭曲、猙獰的臉上,神采從怒張的、疑惑的、不能置信的眼睛里暗淡下去。
怎麼就死了?我就是想活下去呀,活的好一點,難道是明王的懲罰?怎麼不懲罰常勝王? “死了?”常勝王使勁地扭了一下小刀,伸手拍了拍掌火王的臉,啐了一口粘痰。
“兄弟,不能怪我,你太貪心了,不該惦記的東西,也惦記著。
咱倆中只能活一個,對不住啊。
”常勝王抽出小刀,熱血從心窩裡噴射到臉上,燙,腥,但舒服! 終於完成了,自己就是這個海島的王! 他站起來,伸出舌頭舔著臉上的血,看見流雲使在一旁哆嗦得不成樣子,褲子已經濕了,沒出息,尿褲子。
流雲使受不了那鬼魅一般兇殘的目光,“別,別,別殺我!”他尖叫著玩命地跑開。
常勝王啐了一口,然後凝視著小昭的臉,他伸手把手上的血抹在小昭的脖子上,小昭劇烈地哆嗦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但沒有躲避,剩下的就是享受自己的禁臠了。
他靠近,垂下頭,側過來,貪婪地舔著那嬌嫩的脖子上的血,感受著那嬌怯的顫抖,急促的心跳,美妙!他順勢把手插進小昭的衣領,自己也禁不住顫抖著,接觸那光滑柔嫩的肌膚的美妙觸覺,使他亢奮地…… “你這人簡直沒心沒肺!”妻使勁地給了我一拳。
冷不防,我疼得直哆嗦,腦袋一下子熱了,但她是我的妻。
“我怎麼就沒心沒肺了?” “你編的都是什麼呀!還有沒有天理啦!?” “故事就得正義戰勝邪惡呀?誰規定的?寶貝,冷靜點。
你不能這麼要求別人。
要不別人為什麼沒有你老公我能幹,卻當了我的上司?“我無辜地看著妻激動的臉。
良久,她嘆了口氣,“還疼么?”她伸手給我揉生疼的肚子。
“下手輕點兒,不行么?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 “誰讓你把故事編的那麼討厭!”妻的語氣已經舒緩了,她不但給我揉肚子,還咬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最不禁咬,一咬,我就…… “反正正義就是要戰勝邪惡的!”美人計! 你就管我能耐,讓我不隨地吐痰,不說髒話,上車要給老頭老太太讓座,看見殘疾人過馬路要幫助,不拍老闆的馬屁,不給不得意的同事臉色看,不能不按 時回去看望爸媽,不要被敗喪的慾望左右,等等吧,你看我什麼都不順眼,幹嗎要嫁給我?現在居然管起我亂七八糟的思緒了! 最得意的時候往往就是倒霉的開始!常勝王陶醉在主宰一切的成功的時候,他忘了小昭也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而且他忽略了小昭手裡的珠花,他以為小昭是被他弄得起了性,而摟住他的脖子的時候,他沒有在意。
他準備不把小昭的衣服扒光,只脫掉她的褲子,然後就站著從背後干。
女孩子站著的時候那裡很緊,你一弄她,她就一個勁地發軟,但還不能不站住,那是奇妙的感覺,一個插曲。
常勝王準備實現這個觸手可及的目標的時候,脖子一涼,並沒有感到怎麼疼,還挺舒服,那破了的地方挺涼快的,膨脹發燙的身體似乎找到了宣洩的地方,不過瀉得有點太猛了,能聽到颼颼的噴射聲! 怎麼回事?不是一切都很好么?小昭的臉變了,變得那麼的模糊,而且猙獰起來。
“你是卑劣的,你不配做我的僕人!”冥冥中飄來一個不真切的聲音。
常勝王感到自己的魂魄被一隻有力的手撕扯著,向一個無底的深淵墜落,無所憑依… …第二章:殷離的故事 “我今天身子不方便!你別胡來!”妻逃到沙發上去了,她頑皮地沖我樂。
我臊眉搭眼地抻胳膊抻腿,以舒解我高漲的情緒。
“你別煩我啊!告訴你,我得看點書了。
”妻一邊啃蘋果,一邊翻著我一見腦袋就大的英文書。
她們的課題到坎上了。
我不得不把電視也關了,儘管大洋的彼岸,我最崇拜的麥克爾。
喬丹正和我最煩的馬龍對決。
我嘆了口氣,坐在沙發里把腿盡量地伸直,我該幹什麼? 無聊的夜晚,無聊的人。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心裡酸溜溜的。
“要不,你接著編你的故事吧。
”妻歉意地沖我笑笑,把啃了一半的蘋果給我。
好主意! “那叫傳奇!” “那你慢慢地傳你的奇吧。
我保證不打擾你。
” 哪裡才可以找到他?殷離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頂不住這割面如刀的風,頂不住這嚴酷的寒冷,漫天的飛雪也不再浪漫多情,餓,以及希望的渺茫。
世界是銀白的,視線是模糊的,來到這茫茫的雪野是第五天了。
殷離腿一軟,跪倒在沒膝的雪地里,很疲倦,但不能睡,她伸手抓過一捧雪,用手搓成一團,咬,那冰涼的感覺使神經多少振奮了一些,她解開纏手的氈子,把手背挪到眼前,那有一個環形的疤,疼的越深,越刻骨銘心。
她眼前浮現出那個倔強的男孩俊秀的臉。
這麼多年了,他應該已經長大了,他還會不會打自己,咬自己? 殷離突然感到一陣惱火,為什麼要這樣不辭艱辛地來找他?他也一樣對你不好,你是要找到他,打還他,咬還他?力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身體感到越來越冷,連血液也要凝結了的感覺,本來臉被風吹得生疼,現在不疼了,麻木了,連大腦也漸漸地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