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園生存指南【無限遊戲+R18】 - 9.原來昨晚只有我被騷擾

當窗外傳來第一聲鳥鳴,凌曉詩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最初她感到有那麼一點點精神恍惚,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
陽光從玻璃窗透入進來,照在她身上,她舉起雙手,捧住幾縷金燦晨光,是暖的。
她難以想象為什麼自己還活著,只知道昨晚那個怪人分明好似想要殺她,在她醒來時卻又不見了蹤影。
她在思緒變得清明時,第一個反應就是下床衝到窗邊和門邊查看狀況。
結果門窗都是上鎖的,一如她昨晚回房之後。
那麼,那個怪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昨晚的恐懼太過真實,直到現在,她都依然能回想起怪人噴吐在她臉上,那濕熱又帶著血腥味的吐息。
她一個忍不住,用雙手環抱住身軀不斷輕顫的自己,背靠著牆,一點一點地滑坐在地。
“絕人,絕人……”
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喃喃地不住呼喚著凌絕人的名字,眼淚一滴接一滴地滾下微涼臉頰。
但她並沒有哭很久就抬手擦掉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
凌曉詩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她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綁架,不知道為什麼會來到“樂園。
但她知道她必須要離開這裡,回到現實。
在下定決心的瞬間,她吸了吸鼻子,跑進房間自帶的衛生間,把臉上的一片狼藉清洗乾淨。
等到她洗漱完出來,她就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離開了房間。
在前往樓下餐廳與玩家們會合的途中,凌曉詩意外地在自己房間門外附近撿到一張,像是從某本筆記撕下來的紙頁。
那上面有黑色的糊了一片,不知道寫了什麼。
她把紙頁放在陽光下看,依然看不到糊掉的內容。
只是她還是留了個留了個心眼,暫時把紙頁收起來帶在身上。
來到餐廳,凌曉詩發現玩家人都在。
她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坐到空著的位子上開始用餐。
說起來,這個樂園系統真是莫名強大。
它幾乎完整掃描並且重現了每一位玩家的個人數據項。
玩家在樂園中會感到飢餓,有各種感觸,需要吃喝拉撒、清潔身體。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被綁架到這裡,凌曉詩敢說樂園系統絕對能取代普通旅行,成為懶人首選的“度假勝地”。
如果不是被綁架,如果樂園這樣一個遊戲程序在現實中上市,她一定會想著拉絕人進來玩玩看……
“那個,各位昨晚睡得好嗎?”
一想起戀人,凌曉詩又忍不住心情灰暗。
為了轉移注意,她乾脆問了一個自己超想知道的問題。
凌曉詩話語一出,其他人都回答她“還不錯”,或是“還可以”。
只有初蕾,她年齡較小,膽量也小,在陌生的環境下根本不可能睡得舒服,就很直白地告知自己認床,幾乎一夜沒睡好。
“那,昨晚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凌曉詩話中有話。
所謂的動靜,是指那個疑似開膛手的怪人和凌絕人這兩件事。
凌曉詩的房間就在阿雪和初蕾中間,假如初蕾聽見了前者,卻沒有跑來幫忙,看在她膽小的份上,凌曉詩原諒她。
但如果初蕾聽見了後者,那就很離奇了。
結果初蕾聽完只是愣愣地看著她幾秒,最後搖了搖頭。
“沒有。昨天夜裡很安靜,我什麼都沒有聽到。”
很好,果然。凌曉詩明白了,昨晚受到騷擾的就只有她。
未免之後繼續被騷擾,當雷奧跟女傭來為他們添茶水時,凌曉詩提出換房間。
雷奧為他們準備房間時是把他們男女分開的。
男性的房間在北邊,女性的房間則是在南邊,中間隔著個大迴廊,兩邊各有上下的樓梯。
雖然很疑惑,但雷奧還是幫她把房間換到了北邊。
早餐過後,凌曉詩決定去調查更多關於開膛手的事。
畢竟誰都無法忍受被不明人士來個枕邊驚魂,事後還不知曉對方身份。
她本來有想過要去找諾雷沃克,奈何她是個從未進過局子跟警察蜀黍喝茶的良好市民,又非執法人員。
跟鎮上警員周旋,聽著就好麻煩很不明智。
於是她就想到去找柯敬言。
柯敬言這個人很有行動力,光是進入遊戲第二天,他就把開膛手的信息掌握得七七八八。
聽說今早他還趕早去了趟教堂,把安東尼告訴過凌曉詩的事都給套了出來。
當然,對開膛手興緻缺缺的杭叔和阿雪是不會在乎的。
只是早餐時阿雪提起柯敬言大清早單獨行動,他才把事情說出來。
凌曉詩去找柯敬言的時候,他剛好在二樓陽台看從諾雷沃克那裡拿來的資料檔案和照片。
“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切想要知道開膛手的事?”
凌曉詩昨天對開膛手的事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熱衷。
這會兒卻巴巴跑過來,柯敬言不免對她的心血來潮起了些疑心。
“沒什麼,因為我想回家。”
凌曉詩不太客氣地把他那懷疑的眼神懟回去。
“而且你想想,要是開膛手就是殺害佩里夫人的兇手,而系統其實是想讓我們順便揭開開膛手的真面目,那麼開膛手這個設定從一開始就出現得很合理了。”
鎮上的人一直稱那個殺人狂魔做開膛手,是因為他跟轟動十八世紀英國倫敦的開膛手傑克一樣,會將被害者開膛破腹。
他也與開膛手傑克一樣,至今都沒有被抓到,真實身份,甚至連面容都是個迷。
但是他與開膛手傑克終究是不一樣的。
從諾雷沃克那裡得來的信息所知,伊莎里因這位開膛手除了殺害女性,還會將女性的子宮完整取出,在經過一定處理后再把它放回該名女性的身體里。
這樣一來,這位開膛手就不止是純粹殺人那麼簡單,他的行為是有一定儀式信仰性質的。
“我最初也這麼想。”
柯敬言到底是個律師,只要看到第一樣證據,就會去尋找另一樣證明,然後找出更多。
這也是他從一開始就緊追著開膛手這條線索不放的原因。
“這是開膛手行兇至今,案發現場拍到的照片。在這些受害人身上,你都看到什麼?”
柯敬言將一張張黑白照片在凌曉詩面前攤開。
“呃……”凌曉詩忍住噁心的感覺,仔細觀看每一張照片……“傷口的切口越來越平整,也越來越完美了。”
“沒錯。由此可見,這位開膛手起碼不會是醫生,更不會是屠夫。”
如果是上述兩種,或是從事該類型職業,開膛手從一開始就可以把傷口處理得非常漂亮。
“但是,他一定是個學習能力很強,並且有著一雙巧手的人。”
“那不是只要是住在鎮上,就誰都有可能是開膛手嗎?”凌曉詩直接發出驚呼。
範圍太廣,無處可尋,無從下手,這估計就是諾雷沃克他們感到棘手的原因。
怪不得開膛手案遲遲都未偵破。
又怪不得偵探事務所要一次性派出這麼多名偵探。
雖然,不得不說,他們這些偵探之中,除了柯敬言,其他人多數都是個混子……咳咳。
“不,你忘了還有最直接的一個可能。”
“……佩里夫人的情人?”
凌曉詩才說完,就接收到柯敬言投來那個充滿讚賞的眼神。
“我要再去鎮上收集一些開膛手的信息,順便找找佩里夫人情人的線索。”
一想到兇手有可能是夫人的情人,思路很快就往情殺的方向發展。
佩里夫人曾經在鎮上的酒吧賣唱,去調查她以前的人際關係,也許會有利於完成主線。
其實最快的方法還是去問佩里夫人。
只是這個方法在昨天晚飯過後,杭叔那個憨憨就去試過了。
結果他用詞不當,直接被夫人命女傭以非常禮貌的方式轟了出來。
由此可見副本里的NPC都有著自己的生活軌跡,和極為強烈自主的自我人格的。
像杭叔碰的壁,他們其他人可以不必再試。
柯敬言說走就當即收拾東西要走。
凌曉詩卻突然把他叫住:“柯小哥,你知道開膛手長什麼樣子嗎?我是說,像是目擊證人事後去警局做筆錄搞個嫌犯模擬像一類。”
柯敬言想了想,從衣服口袋摸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這是第五次命案發生時,某家照相館拍到的照片。據說當時照相館的主人在幫客人補拍照片,才意外拍到。”
凌曉詩把照片接過來看。
她立刻就留意到照片窗戶角落裡那個人影。
當時那個人在活動,也沒有看向鏡頭,離照相館也有一定距離,拍出來的畫面很模糊。
但凌曉詩一眼就辨認出了那黑色的斗篷、黑色禮帽,以及那張慘白的面具。
那儼然就跟昨晚出現在她房間里的怪人一模一樣!
凌曉詩邊暗暗抽了口冷氣,邊把照片還給柯敬言。
她順便問他:“柯小哥,再一個問題。你是內鬼嗎?”
沒想到她這麼直接,柯敬言聽完就愣住了幾秒。
然後他聳了聳肩,不自覺地發笑:“我要是內鬼,我就會選擇什麼都不做,更不會大方告訴你們我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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