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佛(真高僧vs假太監) - 兩敗俱傷(加更慎買!貴妃×皇帝糾纏加一些

宮內卻也不太平,貴妃病了多時,叄番五次拒了皇帝去探望的請求。
皇帝雖日日流連在承德殿,同苗漪廝混,但多少還是挂念貴妃的身子。
這日派人去查了貴妃的狀況,來回稟的探子欲言又止。
“有什麼對朕直說。”皇帝緊鎖眉頭,心下仍是擔憂貴妃的身子。
“回稟陛下,奴才多番查探,貴妃的身子已大好,只是仍對陛下回稟病重……”那人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皇帝聽到此話,愣了片刻,一時之間,久久未言語。
“陛下?”那探子還跪在下方,緊張地叫道。
“知道了,退下吧。”皇帝扶額,神情疲倦。
那探子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他和貴妃之間,已到了如此地步。
她竟是一點也不願見他。
哪怕他對苗漪寵到如此地步,她也全然不聞不問。
這夜,皇帝罕見地未翻苗漪牌子。
掌事太監來傳了話,道陛下今夜忙於公務,不來此處。
綠衣有些奇怪,但見婕妤毫不在意,哼著曲子沐浴的模樣,也不敢多問。
可很快,到了每年貴妃必須與陛下同房的日子。
皇帝未立后,因此每至合鴛節,皇帝必須宿在貴妃殿內。
這夜,皇帝便踏進了鍾粹宮,宮人雖仍跪著回稟貴妃身子未好,但皇帝冷眼一掃,也全都不敢再多言語。
皇帝進了殿內,宮人們便輕手輕腳地關了門低頭退下。
那貴妃正端坐在窗下淡淡望他。
“愛妃,按照規矩,今夜朕在此歇息。”皇帝開口了,緩緩走進她。
貴妃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行了個禮,冷淡道:“臣妾身體不適,怕過了病氣給陛下,便不與陛下共寢了。”
說罷她便起身,越過皇帝,朝著殿外走去。
剎那之間,皇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摟過她不盈一握的腰,說道:“可朕聽說,你的身子已大好。”
那目光咄咄逼人,不似平日那般處處忍讓。
“陛下,放開臣妾。”貴妃皺著眉,厭惡地掙動起來,絲毫不願靠近他。
她的手腕纖細,被皇帝緊緊握著,很快留下了一圈淤青。
“愛妃,別忘了你的身份。”皇帝甚少對她動怒,此刻見她如此掙扎,心中也不免燃起了怒火,陰惻惻地補充道:“一年朕都未碰你兩下,可這合鴛節,卻是不碰也得碰了。”
他危險地在她腰肢上摩挲,那手已向那輕飄飄的衣帶伸去。
貴妃臉色大變,一把推開他,跌坐在地上。
皇帝見她掙脫,卻皺著眉跌倒在地,一時心疼,便想伸手去扶她。
卻見她厭惡地退後,勉強站了起來,那隻空落落的手緊握成拳,立刻放下了。
“陛下難道非要逼死臣妾嗎?”她不卑不亢地回望過來,語氣里全然是滿不在乎。
“你別總拿死來威脅朕。”皇帝怒火中燒,瞧她無所謂的樣子便刺痛不已。
“陛下是天子,又有誰能威脅陛下呢?臣妾身體不適,陛下若要相逼,那臣妾只有一死。”她仍是目光冷然,半點不肯退讓。
“好,好的很。安得慶,賜葯。”皇帝不怒反笑,張口便吩咐道。
安得慶便用托盤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葯進了門,低著頭呈到貴妃面前。
“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喝了它。”皇帝緊盯著她,臉上帶著笑,目光卻凜冽如冰,那眼底潛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那貴妃卻輕輕一笑,頗為解脫地端著葯一飲而盡。
“你!”皇帝驚怒交加,安得慶抬眼看了看皇帝,正欲去扶貴妃。
“安得慶,退下!”皇帝卻斥退了他,自己上前拉住她,目光痛苦,語氣卻生冷:“你就這麼不願面對朕?”
“我早就不想活了,這樣很好,很好。”貴妃的笑容是罕見的真心實意,帶著十分的解脫,像那雪山上終年才開一朵的雪蓮,稍縱即逝。
“你以為朕會讓你這麼容易就死了。”皇帝加重握著她手臂的力道,戾氣滿滿:“朕給你準備的——是催情葯。”
那語氣帶著十足的惡意,全是冰冷的嘲諷。
貴妃臉色慘白,驚懼著退後:“你!你居然如此羞辱我。”
“今夜,好好感受朕罷。”他冷著臉,便要上前抱她。
貴妃連連退後,跌在軟榻邊,胡亂摸索著,卻摸到一把剪刀,順手便抓著高高舉起。
“來,往朕脖子上刺。”他冷笑著逼近,煩躁地扯開衣領,將那細長的脖頸往她身前湊。
貴妃眼眶迅速紅了,握著剪刀的手不住顫抖。
皇帝越來越近,他毫不畏懼地上前來,貴妃絕望地看他一眼,閉著眼便把剪刀猛地往脖子上刺。
“梔柔!”一瞬間,鮮血直流,卻不是她的血。
那皇帝用手攔住她的剪刀,硬生生接了下來,他的右手血流不止,卻一把將剪刀甩開,看著她愣神的模樣,深呼一口氣,痛心道:“朕只是嚇唬你,那不過是一碗尋常的補藥。”
“梔柔,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一個下作的小人。”
他的手還在不斷滴血,一點一滴地染紅了她雪青色的鳳尾裙。
“從前到現在,你始終是一眼都不願意看我。”
“梔柔,你就如此厭惡我?哪怕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都嫌噁心。”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要你死。”
“你也明知道,我有多愛慕你。”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願意接受我?”
他不復方才的驕傲冷戾,低著頭滿臉失落地望著她,一字一句皆是愛而不得的酸楚。
“陛下,世上萬沒有你愛慕一個人,那個人就必須愛慕你的道理。”
她別過頭不忍看他,語氣卻仍是十分冷淡:“別再勉強了,你我之間,是斷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
殿內極靜,他仍看著她,半晌無話。
年少一眼驚鴻的女子,被他滿心歡喜地迎回了宮中,封了貴妃。
成親之夜,那形容孤高的女子,盛裝之下卻沒有半分喜色,對他也十分冷淡。
他只當她是性子如此,日子久了,兩人總是會有感情的,他愛慕她,全情待她,她始終毫不動容。
他派人去查,才知道她不願入宮,只想隨心所欲地度過一生,是她那做丞相的父親,因聽聞他的愛慕才執意將她送入宮內。
而她的母親為了她入宮一事苦苦哀求她父親,因此一病不起,很快溘然長逝。
她才戴孝完畢,便被父親送入宮內。
她因為他,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她的母親。
此後數年,她循規蹈矩,卻從未對他笑過。
他們兩人之間,每一次都是他一廂情願地付出,而她卻不為所動。
他苦笑,是啊,從一開始她就不願,即使再怎麼努力,隔著一條性命,也隔著一段人生,她要怎麼愛他?
“你休息罷。”皇帝轉身,頹唐地離開了。
直到他已走遠,貴妃才俯在地上,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那觸目的鮮血,就像是被她踐踏在地的真心。
她不知為何,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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