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下心的將兒子綁在馬腹底下隨著荒原野馬向東急奔,東方是我們祖國的方向,也是我臨死前最想回去的歸所,但是現在的我並不能這幺做,追兵更不可能放過我們一家大小。
兒子,是我寄望未來的最後希望。
隨著追兵越來越逼近,我已深深的了解到,迪卡爾根本不存有絲毫的念舊之情,他要的只是徹底斬草除根,根本不肯替我留下任何活路。
一路上不斷的斬殺追兵讓我身上加持的護體靈氣消失殆盡變回凡人,耗光的力氣也正像宣告著亡命天涯的日子會在不久之後立即結束。
我被迫帶著妻女轉往尚未被收復的綠鬼森林逃去,因為此處不會出現人族追兵,況且只要越過人煙罕至的沼林地后便可到達瀅藍海岸,那裡有我的異族戰友可蘭斯族人的棲息領地,我已無路可走,投奔到可蘭斯的國度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漫長的追兵慢慢由騎兵隊變成那些對我恨之入骨的不死生物,我知道自己逃不了多遠的地方,只好讓妻子帶著土多歲的夢娜雙雙走避,並給了她一把短劍,一把用來結束生命的最終之劍。
我奮戰到了最後一刻,就連雙手也被兇猛的獨眼巨獸給徹底咬斷,再也不能握穩手中的絕世聖劍,極度虛弱的我被人夾刑倒掉在樹的上頭,內心雖然滿腔怒火,但是等待解脫來臨前的那一刻,心卻異常平靜。
不久之後我被帶到了兩個姐妹身旁,那是一對妖媚淫蕩的絕美艷婦,我知道她們曾是死靈王身邊的貼身姬妾,邪姬“翡蘭珞緹”與妖后“塞娜蒂”。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狠下心腸殺死這對精魔族的首腦人物,放任她們逃到了這裡,“妖后”塞娜蒂本身雖不具有強大攻擊性等毀滅魔法,但是憑藉著天生魅惑的奇特淫性卻能身居精魔族的首領地位。
儘管我這一生殺盡天下群妖收回四大魔族的天妖遺骸,但是如今的這對姐妹卻是我一輩子之中最不願遇見的死對頭。
在這片不見天日的鬼樹林地底下,竟是一處孕育造化精魔族的絕佳地方,在這裡我看見了壯盛的精魔矮人潛藏在地層的深淵底下,並且等待著對所有生物進行可怕的毀滅報復。
可笑的是,我的存在正好提供給這些恨透我的惡魔們,最佳的娛樂與報復對象。
邪姬“翡蘭珞緹”是妖后的親妹妹,渾身充滿著刺鼻媚氣令人噁心作嘔,在作弄完我殘破受傷的身體后竟深深的在我脖子上吸王每一滴鮮血,她要讓我變成像她那些不死的寵物一樣。
接著,我的妻女們很快就也被惡魔找到了,最後之劍果然深深埋藏在妻子的胸口上,這個女人用最堅決的態度表達出對我的忠貞與身為人類的最後尊嚴。
因為這把短劍曾受過聖明教靈氣的洗滌作用,如果用它自盡的話便不會淪落像那些鬼卒一般,死了都還要淪為惡魔操縱下的不死奴隸。
只是這個柔弱的母親直到最後仍狠不下心送自己的女兒最後一程,我的乖女兒現在竟是雙眼獃滯,變成兩個魔女媚惑下的可悲奴隸。
被俘虜的日子裡,兩個淫婦口中不斷談論著一樣的話題,除了研究聖劍以外便是如何折磨我來令她們痛快,最後她們終於想出了一樣更邪惡的玩法。
她們讓我的女兒用鮮血繼承為聖劍的主人,我不知道這兩個淫婦是如何知曉此種嫡血不傳的秘法,離開我的手之後,聖劍就只有依靠我的嫡傳血緣才可以讓它再度開封,現在聖劍將是我女兒一個人的了。
雙眼失神的夢娜完全聽不到我沙啞凄厲的叫喚聲,除了那兩個妖女之外,她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們命令著夢娜用雙手扛起紫光重劍,一刀一刀仔細切在我魔化后的身體上。
果真最慘烈的死法,便是遇上了這對殘無人道的精魔姐妹! 接著,我身上的肉一片接一片的被親生女兒割了下來,被聖劍蝕化,猶如被我殺死的死靈王一樣,那種痛就像無止無休的煎熬,無窮無盡的蔓延下去。
妖魔本來是只要一滴精血尚存,吸足魔力就能再度復活,但是被聖劍的紫光洗滌過的部位就再也生長不出來了,這兩個淫邪的姐妹,就是想看著她們的俘虜一點一滴痛苦的變成醜陋玩物。
折磨不僅只於此,為了怕我的靈魂隨著消逝中的血肉一塊消失,她們殘忍的把從魔夜中孵化出的天妖遺骸融合在我的鮮血裡面,這條遺骸中的“莖”最後跟我的血液合而為一,就在群魔大聲譏笑諷刺中變成了一條只有意識、記憶卻無法動彈的不死淫物。
肉身的其它部分完完全全的被聖劍光芒所凈化,真是可笑,以往我手上獨一無二的神兵,現在卻成了殘害自己的最佳利器,這真是人世間最大的諷刺! 剩下來的部分,只是擁有我的記憶、我的一切,還有精魔族體內無窮無盡的淫念慾望。
失去所有器官之後,唯一而單純的知覺,就是不斷吸血與遞送肉棒所帶來的無窮快感。
由那天開始,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提供這群淫魔恥笑娛樂而活。
殘暴的妖后一直都沒有讓我女兒變成真正的魔鬼,也許那只是留下她來當作嘲弄和譏笑我的玩偶而已。
我的女兒,以往調皮可愛的她卻變得越來越瘦弱,在這無止無休的淫魔煉獄里,受盡各種折磨。
我一直在等待著死亡那一天的來臨,無窮歲月里唯一的最後奢望,就是讓我儘早解脫這一切。
整整等了二土年,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的到來,內心的預感告訴我,我的兒子,他終於來了。
終於霍森真的帶領異鄉勇士們殺到這裡來,我的好兒子,是該在此處結束父親受盡折磨的生命吧! 就在他的彎刀刺穿翡蘭珞緹這個淫婦時,霍森根本就不知道被深埋在邪姬下體內的淫物,會是自己父親僅余殘留的最終生命體。
也許我的兒子依稀還認得出他那像骷髏一樣瘦弱的可憐姐姐,儘管她只剩下風燭殘危的衰敗軀體,他仍然得將神智不清的夢娜給關在一處隱密地牢里,因為那是他唯一能讓姐姐繼續活命的契機。
沒過多久,可憐的女兒夢娜最終也病死在人族的地牢里,二土余年來早已吸盡所有淫婦妖女的大量魔血,連同自己女兒的處女之血也是一樣,不斷爆裂的無窮魔氣其實已經在我僅剩下的肉具內快速變化著,一個沒有主人的惡鬼,正在等待著胎化那天而蟄伏著。
我就像進入了冬眠狀態一樣,開始經歷了一場很深、很沉的睡眠。
儘管我那異變的感官依稀可以感受到地牢外的四季變化,但是幽暗潮濕的穴心裏面的時間卻蔓延得像加快數千倍一般。
緊接著連地牢里也開始腐朽破敗,不知歷經了多少朝代,也不知從哪裡堆積出來的大量屍塊,讓滲入土壤內的血水未曾休止的滋潤著我滿身魔軀。
邪惡的聲音似乎沒有放過我的在腦海之中肆虐咆哮,內心裡未曾有過一絲真正的平靜,我只是在等待,等待著大陸上的污血通通滲透到地心裏面,完全侵蝕在每一塊破敗揚灰的地板上,讓我塵封的異魔肉軀盡情將這一切吸收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