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家門一放下旅行箱,於穆就撲過來靠在我身上:「累死了,我現在連保持人形的力氣都快沒了。
」「那你先躺會兒睡一覺。
」我半背半拖的把他往卧室的方向運輸,學著他的語氣,「我正畫圖呢,忙的連說人話的時間都快沒了!」「來陪陪我吧,這些日子我可是體會著了,沒你在身邊覺都睡不好。
」於穆從背後抱住我,順手解開我衣服上的幾顆扣子。
「少來勁,我真的忙著呢。
」路過書房站住腳,「你看那麼多圖紙等著畫呢。
你自己睡去,等我忙完了做好飯叫你。
」於穆偏頭想了想:「那我就在這屋看看稿子跟你待會兒吧。
想死你了!」他說完就從文件家裡找出幾篇手稿一字排開擺在牆角,然後又走進卧室。
我雖然好奇,可畢竟工作要緊,就繼續到繪圖桌前畫圖沒理他,由著他折騰。
過了一小會兒聽見有聲響,一回頭正好看見巨大的青蛇游進書房,在牆角盤成一團,蛇頭伸到稿子前面一張張的看過去。
唉,這傢伙還真是沒撒謊,果然是連維持人形的力氣都沒了!我哭笑不得。
畫完圖之後我沒有打擾於穆,悄悄到廚房去做好飯,返回書房準備叫他去吃。
只見於穆整個頭都貼在地上,還在專心致志的盯著一頁稿子出神。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帥的,我正好藉此機會欣賞一下。
欣賞了五分鐘,我發現他一直盯著眼前的幾個字半天沒換行……這可有點奇怪了。
「喂,你是睡著還是醒著呢?」忍不住湊過去輕輕拍拍蛇頭。
於穆微微動一下,把頭拱到我的手心裡磨蹭兩下,又不動了。
我靠,果然不出我所料!蛇形的時候他的眼瞼變得透明,擺明睡的香甜呢,看起來還跟專心工作似的!「醒醒吧,吃點東西再睡!」我把蛇頭捧起來,上下左右的搖晃,「醒醒吧、醒醒吧……」於穆終於被晃醒了,緩緩昂起蛇頭,張大嘴打了個哈欠,把盤成一團的身子舒展開,游到餐桌前。
「哥們兒,你不會打算就這個樣子吃飯吧?」我把碗筷擺好,坐在桌前,低頭看著他。
他不回答,而是順著我的身子繞了兩圈纏上來,下巴枕在我的肩膀,張開嘴等待進餐。
看來他還挺堅持這個造型,我無奈,只好一邊喂自己一邊喂他。
先拿起一條雞腿遞到他嘴邊,他一口吞下,再給他一條雞腿,又是一口。
本來圓柱形的蛇身上鼓起一個小包,我好奇的摸一摸,多少找到點動物園飼養員的感覺還挺新鮮!也不知道是於穆外出取材期間沒吃過好東西,還是可算逮著個機會讓我伺候他捨不得放棄,總之這一頓飯他狼吞虎咽的還吃了好半天。
終於吃飽了,他用頭蹭蹭我的臉,然後鬆開我遊走了。
我盯著他鼓起一個大包的胃都直替他撐的慌。
於穆變成蛇形好象玩的挺高興,自打吃完飯之後就在屋子裡游來游去一會兒不閑著,害得我走路都得低著頭,生怕一個不小心踩到他身體的哪塊兒。
半個小時之後我想起來,原來看書上說過的,蛇的胃液雖然酸性很強,但是有時候吃大發了還是會消化不良。
「於穆,你是不是吃多了難受啊?」我擔心的問,青蛇很快游到我面前,扭頭在自己身上蹭蹭。
我了解的點點頭,看來還真被我給猜對了,順便大膽的設想一下:直到這些食物消化好之前,也許於穆都變不回人形了?要不要喂他幾瓶酵母片?我看著於穆現在龐大的身子皺眉,記得書上說野生環境里的蛇在消化不良的情況下會反覆爬到樹枝上把自己摔下來助消化。
嗯……我恐怕是推不動他,再說了,他這個頭砸地上得多大動靜啊,還不得把警察都招來!「於穆,我幫你揉揉得了,你可別亂動啊。
」我這樣說著跪在他身邊,雙手放在變小很多的鼓包上給他按摩幫助消化。
要是以後包餃子找不著擀麵棍就用他得了,我突然產生這樣的想法。
按摩了四十多分鐘,跪得我膝蓋直疼:「累死了累死了。
你再自己溜達溜達去吧,我得歇會兒。
」我乾脆躺在地上直喘氣,原來只知道異性按摩費體力,想不到同性按摩也是個苦差事。
於穆又用頭蹭蹭我的臉,他這撒嬌一樣的舉動弄得我臉上痒痒的,忍不住笑著推開蛇頭翻身側躺在一旁閉目養神:「我突然發現其實你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就當我養了個寵物了……」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過,要是你總是這個樣子,嘿嘿,做愛就免了吧。
」「那怎麼可以?」整個晚上都是我在自言自語,所以當聽到這句反駁時我訝異的睜開眼,看到全身赤裸的於穆緩慢的覆蓋在我身上,「禁慾半個月了,今晚特意多吃了點,現在我體力可是好的很!」「你怎麼……?」他怎麼這麼快就變回來了?難道剛才全是假裝的?我不免有種受騙上當的感覺。
他笑得狡猾,手指熟稔的解開我的衣扣:「難得你這麼溫柔,我當然要抓住機會,多多享受了……」他翻轉我的身體,親吻不停的落在我的脖子,後背上。
極富有磁性的聲音一字字的吹拂進我的耳中,「……你說過會天天想我的……有沒有做到?」由於之前遙遙的一番洗腦,於穆順口的一句問話還是讓我哆嗦了一下。
我含糊的呻吟一聲,抓住他的手腕引導他觸碰我的身體。
「呵呵,我知道的,秋冬,你的身體一向誠實……」於穆低語的同時雙手開始在我身上遊走。
我暗自慶幸,好在是偷情未遂,絕對經受得起檢查!赤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和在一起,我感覺得到他的嘴唇在我的肩頭,手則滑落在我的身側,抬起我的腰……因為寂寞了些時日,身體結合的瞬間多少有點疼痛,但是熟悉的感覺讓心裡充斥了滿足。
我忍不住嘆息,反反覆復念他的名字……多日的想念也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在地板上瘋狂了一番回到卧室繼續,終於結束的時候我半閉著眼睛舒服的調整呼吸,恍惚間感覺到於穆又覆在我身上。
「別……我真的不行了……」我有氣無力的說。
「我知道我知道。
」他笑著親吻我的嘴唇,把一條金屬質感的項鏈掛在我脖子上,「這是我媽托於躍帶來的,的確很配你。
」並排躺在床上,我的頭枕在於穆肩膀,好奇的捏起吊墜,翻來覆去的研究一番:吊墜的主體是個不規則形狀的白色薄片,表面用透明的顆粒物鑲嵌成一條蛇的形狀,最外層不知道是用什麼鍍的膜。
「嗯……是象牙打磨的?」我第一反應,馬上又改口,「……還是蛇牙?」「呵呵,都不是。
」於穆的語氣中充滿了得意,「這個是我小時候的蛋殼碎片,上面鑲的是鑽石。
」「蛋殼?怎麼這麼硬?經過硬化處理的吧?」有點困了,雖然頭昏昏沉沉的還是回憶起來:丈母娘跟我提過這個,只是我沒想到這竟是給我的禮物。
「那當然,要不我當年把頭撞破也出不來啊。
」於穆說,「我媽托於躍帶話說這一定要我親手給你戴上。
秋冬,你知道這有什麼含義嗎?」「嗯?」我把被子拉到肩頭,在於穆的身邊找個舒適的姿勢,閉上眼睛,「一個大蛋殼可以有很多碎片,送給親戚朋友們作紀念。
又有意義又不會顯得厚此薄彼……」我從技術經濟學的角度得出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