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街道,獨立在陽光下的小診所,衝天的血腥味混雜著一絲腐爛的味道。
暗紅色的血跡沿著軍綠色的垃圾桶桶身緩慢的淌下,被人慌亂的抹了幾把將成縷的血跡蹭開,無力的掩蓋著垃圾桶裡面的東西。
屍塊被什麼東西不規則的打碎,亂七八糟的迭在一起浸泡在暗紅色的血水中,碎裂的骨頭還有黑紅色的血肉飄在血水上,看起來令人犯嘔,處理這些東西的不是什麼專業的人。
但苗純也未曾想到,會是一個穿著JK制服的少女,等級27的手槍異能的看起來極好欺負的高中生。
少女肉眼可見的驚慌讓苗純更加篤定,外面垃圾桶裡面的東西,是她的傑作。
“我、我…你想怎麼樣?不要報警…他們,是他們先動手…不…不對,朱玫跟豹哥是、啊我主動的,我把他們打死了…我…啊…他們欺負我的…你…”
精神狀態並不穩定的少女崩潰的捂著頭,臉上瞬時間滲出豆大的汗珠來,說到後面她猛地抬起頭來,扭曲的表情看著苗純,威脅道:“說出去就殺了你。”
蹲著的姿勢讓池小卉的腳還有膝蓋上又滲出血來,上一秒還在威脅苗純的兇狠少女,下一秒又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為什麼、啊…為什麼都來欺負我…我只是想,上學,工作…只是想活著…”
聽著聽著難受貓也蜷著兩隻爪子老老實實的趴了下來,多少也猜到了池小卉遭遇了什麼。
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冷眼站著的苗純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學生時期,作為同學里不一樣的人,苗純也遇到過所謂的校園霸凌。
來自於天真的學生的更直接更純粹的惡,往往會犯下比成年人更可怕的惡行。
只是苗純從來不是任人欺負的類型。
“傷口開了,”幾秒的停頓,苗純最後撂下這句話就扭頭出去了,她讓錢勇找個地方將垃圾桶處理了,然後拿了些消毒用的繃帶什麼的,又回到了房間,“上床去,重新處理一下。”
汗水與淚水流了一臉的池小卉傻愣愣的坐到了床上,這才覺得疼一樣,斯哈斯哈的倒抽著氣,坐到了床上。
她低頭看著蹲在她眼前處理傷口的苗純。
苗純在池小卉的眼淚,是比她高出好幾個階級的人,是應該高高在上俯視她的人,現在卻在這裡蹲著給她處理傷口,讓她惶恐。
不用,我一會兒自己來…
池小卉是想這樣說的,可她只是張了張嘴,然後身體就悶悶的倒進了褥子裡面,眼睛閉上的瞬間,眼角有淚水滑落。
再一次處理好傷口,時間已經不早。
看看外面的藥物,苗純挑了兩種沒什麼用的,攥皺了裝葯的盒子,放回包里之後又找了一把刀,在難受貓的叫聲中,給自己身上拉了一道,又在錢勇身上拉了叄五下。
“走吧,回去吧。”
錢勇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留著血的口子,雖然不怎麼疼…算了,男人乖乖的跟了上去,這是苗純才極簡單的說了自己的計劃。
死去的路遠跟孫紹興勾結在了一起,這次出來找藥店是表面的目的,孫紹興幾人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要殺掉他們幾個不服從管理的,昨夜的漏網之魚。
他們反殺了路遠,必須要找能說服眾人的借口,至少讓孫紹興表面上不能輕易動他們的那種。
身上類似於手術刀的傷口,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