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話剛落音,廚房裡切菜的聲音就停止了。
只見杜女士興沖沖的出來,手裡端著一盤醋溜排骨。
“藍藍,今天有你最愛吃的哎,智美也來了?”
何智美難為情從伏藍身後出來,放不開的點頭“阿姨好,打攪了。”
剛哭過的眼睛還高腫著,杜女士一看見就驚呼起來。
“呦,這是怎麼了?剛哭過啊?是不是伏藍罵你了?”
這可真是親媽啊?伏藍搖頭嘆了口氣。
徑直接過醋溜排骨,往早就候在桌邊的伏錫之走去,信手抄起一旁的報紙,煞有其事的看了起來。
“沒事,剛才外面風大,吹得眼睛有點澀。”
拙劣的謊言勉強打著幌子,何智美生怕杜月英細究,就趕緊另起話頭。aⅰzℍαиsℍū.¢oм()
“阿姨在做什麼?我給您打個下手吧?”
“也行,兩人忙得快。”
何智美跟著樂呵的杜月英進入廚房,臨進門時不由得心虛的瞥了眼看報的伏藍,眼睛充滿了愧疚。
何智美一來,廚房的話語聲就沒停過。
雖然杜女士的聲音較多,但何智美也弱弱的回應著,看得出兩人挺投緣。
空氣感極強的伏錫之突然望了眼女兒,扶了扶老花鏡。
輕聲感嘆道“你那脾氣有時候是得收斂點。”
這話就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吧?看來這夫妻倆真的以為是自己欺負了何智美。
伏藍真是有口難言,誰讓她的口碑不好呢。
撂下用來偽裝的報紙,伏藍頗感無力的望向廚房,語氣悠悠,不帶一絲怒氣的控訴。
“爸,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當街數落的狗血淋頭。”
伏錫之頓時來了興趣,目光從報紙上移開,詫異道“她?”
“嗯”
於是,父女兩個在客廳里,目光難得一致的看向冒著油煙的廚房。
吃過飯後,何智美在廚房幫忙洗碗。
杜月英斜眼看了看女人,笑吟吟的說道“是藍藍罵你了吧?她就是脾氣不好,你別往心裡去。”
“沒有,主編她沒有”
杜月英洗著碗,笑著搖頭。
“你別騙我了,藍藍的脾氣,我這個當媽的最清楚了,從小到大,被她罵哭的人,實在太多了。”
聽聲,何智美這才低下頭,不再反駁,委屈的的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只是嘴上還在不自覺的替伏藍說話。
“主編是就事論事而已,確實是我有錯在先。”
“原來是這樣”杜月英點頭,語氣變得理所應當不少“那就難怪了。”
聽到突然開始護短的語氣,何智美沒由來心裡一堵。
負氣的加重聲音道“可誰都會犯錯不是嘛?”
就算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智美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在伏藍眼中就那麼不可饒恕。
聽到人充滿怨氣的話,杜月英投來一抹沉默的目光,然後鄭重其事的搖搖頭。
“藍藍就從來沒有過。”
“什麼?從來沒犯過錯?”
杜月英努力點了點頭。
“從小到大藍藍就很優秀,頭幾年我還在外企上班,她爸的報社也比較忙,所以無奈之下,就把藍藍送到寄宿學校,一直到高中才跟我們一起住。”
提及過往,杜月英的眼中染上愧疚之色。
悠悠嘆了口氣后,脫掉手套,拉著何智美來到一間小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無數耀眼的獎盃,什麼辯論賽、英語比賽、演講比賽統統都是第一名。
還有些榮譽證書,上面都寫著共同的姓名——伏藍。
看著琳琅滿目的‘榮譽’象徵,何智美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的呆愣住。
活了叄十一年,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獎盃獎狀,並且還是全部屬於一個人。
“這些都是藍藍從小到大得的獎盃,就算是出國念書,她也從沒有讓我們夫妻倆操過心,而且非常自律,從上大學的時候開始,就沒拿過家裡一分錢。”
摸著貨真價實的獎盃,何智美忽然想起在自己在車裡沖伏藍咆哮的那些話,頓時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麼說,是我冤枉她了。”
可她當時為什麼不反駁,而是任由自己指責怒罵呢?
何智美心裡一瞬間煩躁的不行。
“不過,藍藍雖然優秀,但也有很致命的缺點。”
何智美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主編挺好的呀,獨立又漂亮,工作能力又強,年紀輕輕就坐到主編的位置”
正當何智美要把所有包含讚美意思的辭彙都用在伏藍身上時,杜月英的笑意明顯濃烈起來。
然後輕描淡寫的插進一句“就是不近人情了點,還不懂人情世故,說話難聽,為人有點刻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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