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檸耳邊不斷回蕩著“卧槽、這人誰、這麼猛”的驚嘆聲。
程渡是個親吻狂魔,回應他的吻已然成了舒檸的肌肉記憶。舒檸和程渡就這樣在一屋子人的注視下接了一個狂熱的吻,直到何淼淼喊了舒檸的名字。
何淼淼將舒檸拉到一邊:“他怎麼跑來了?”
“WIT正好在海市有比賽。”
何淼淼愣了愣,似乎是覺得自己作為WIT的名譽股東連這個都不清楚很跌份,冷言道:“趕緊讓他走,別讓他胡鬧。”
舒檸舔舔唇,她也不想程渡繼續待在這裡,“我知道,我會讓他先走。”
在場的人都見慣了大風大浪,接吻在他們眼裡就是件微不足道的清純小事。短暫的震驚過後,整座包廂很快過濾掉了程渡帶來的小插曲,又恢復了聲色犬馬。
倒是有打量的目光不斷遊盪在程渡身上,程渡依舊冷著一張臉,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應付完何淼淼,再是顧思義,顧思義用一個你真了不起的眼神掃過來:“原來你暗地裡把那小子給泡了啊…”
舒檸暫時不想和顧思義說太多,只想儘快讓程渡離開。她怕有人認出程渡,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證實,寧懷笑得窘迫,說道:“舒檸姐姐,剛才讓你見笑了…”寧懷的下巴朝程渡的方向揚了揚,“冠軍打野,在他面前我就是野門弄王。”
舒檸警惕地看著寧懷。
寧懷做了個封嘴的手勢:“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他說完這話就識趣地離開。
程渡倚在靠門的牆壁上,目光一直跟隨著舒檸,等舒檸真正走過去,他又偏頭不看舒檸。
“燒全退了嗎?”她抬手去探程渡的額頭,被程渡側身躲開,舒檸知道他不高興,哄道,“你去別的包間等我行嗎?你自己在裡面唱唱歌,我一會兒就出來。”
“我不喜歡唱歌。”程渡的臉在燈影里忽明忽暗。
“已經有人認出你了。”舒檸無奈道,和他分析利弊,“要是讓人知道今晚WIT的其他隊員都去了香港,只有你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合適嗎?”
“我不在乎。”程渡呵了一聲,長睫遮住了眼中的陰霾。
程渡犟的要命,舒檸好說歹說,就是不願意離開這裡。舒檸沒辦法,只好叫來果盤和飲料,讓他待在較為清凈的角落裡。舒檸怕程渡一個人顯得太過孤單,還託了顧思義去和他聊天說話。
五分鐘不到,顧思義便滿臉嫌棄地回來:“我好歹也是個知名音樂人吧,和他說話一句都不理的,真沒禮貌。”
舒檸扶額,她還真是酒後忘性大,把程渡原本就不喜歡張嘴的性格忘得一乾二淨。
池谷細美揮開今晚一直擠在她身邊的兩個男孩,端酒和舒檸碰了個杯,饒有興趣的眼神在舒檸和程渡之間來回打轉:“男朋友嗎?”
池谷細美是個深度執行“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的人,她對待男人的態度同何淼淼如出一轍。舒檸不想讓池谷細美覺得自己被男人輕易拿捏住,還是個小男生。
“當然不是。”舒檸搖頭。
“我看不像哦,你還蠻寵他的。”池谷細美咯咯地笑。
“沒有,只是他年紀比較小。”
“他是學生嗎?”池谷細美很好奇,“他看起來不是這個圈子的人。”
“他是電競選手。”
“電競選手?這在日本很少見,你懂的,日本人就喜歡單機。”
池谷細美是酒後傾訴欲較強的那類人,逮著一個算一個,很多話車軲轆來回說,偶爾還夾雜著聽不懂的日語。她拉著舒檸和顧思義一起,又開始講述了自己在日本成名的生涯。日本的性別歧視比國內嚴重,池谷細美的創作之路走的異常艱辛。
中途有幾個男生擠上來,大喊著池谷姐姐賽高。
當池谷細美再次說到自己的第一首成名作時,舒檸發現角落裡的程渡不見了。
擺在他面前的果盤和飲料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