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和舒檸分開后就一直處於眼冒金星的狀態。
唇舌間尚有殘存的可可香味,舒檸吃完了那塊巧克力,又湊上來親了他好久,親到程渡頭暈目眩,在寒風中一路走出來都不覺得冷。
這邊較偏,聯盟定了車送程渡和寒嘯一起過來,回去的時候自然也要一起。
寒嘯看見程渡,氣得跺腳:“等你老半天了!LPL的人早都走了!”
程渡走近后,寒嘯又受到了驚嚇:“卧槽,你剛跑毒去了?你的外套和領帶呢?”
“弄髒了,我直接扔了。”程渡眼皮都不抬,說得很隨意。
得益於平時程渡就是個常被人說嘴巴不用可以捐給別人的性格,聯盟的選手大多都知道他的德性,因此寒嘯對他這種爛到爆的理由沒起什麼懷疑。
兩人急忙上了車,確切來說是程渡推著寒嘯鑽進了座位。
程渡披上留在車裡的羽絨服,聽寒嘯在旁邊碎碎念。
“以後再也不來這種鬼地方了,那麼多攝像機,終於解脫了。”
對於電競選手來說,鍵盤、滑鼠、輪盤,遊戲參數這些才是他們的舒適區,聚光燈下的紅毯只會讓他們不自在。如果非讓他們待在這,還不如留在訓練室挨批來得自在。教練的擊打和電競論壇的辱罵已經滲入了他們血液,幫忙建造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心理防線。
“對了,剛剛我等你的時候有個女生來找我打聽你。”寒嘯繼續說。
程渡哦了聲,在心裡計算著到舒檸家的時間。
“你都不好奇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嗎?”
“不好奇。”程渡想都沒想地回。要不到家后先給舒檸做些吃的吧?一塊巧克力不太能充饑。
“牛逼,程渡。”寒嘯酸死了,“你KPL第一木頭的稱號真是誠不欺我。”
程渡聽很多人說過他木頭,也懶得解釋。
車駛進市區的時候,寒嘯摸著肚子哀嚎道:“好餓啊,早知道不把我的巧克力給你了。”
程渡想起舒檸一口含下巧克力的樣子,笑了笑:“我都吃完了。”
“兄弟,你吃了我的巧克力,就得答應我一件事。”寒嘯越想越後悔,決定來個事後坐地起價。
“你說。”程渡今天心情好,只要寒嘯提的要求別太離譜,他都無所謂。
“這樣吧,未來一個月你在巔峰賽上都不能和我搶打野。”寒嘯是SPE的打野,他和程渡在巔峰賽上的分段很接近,兩人時不時會撞車,程渡回回都和他搶打野的位置。寒嘯自己也是個打野惡霸,每次撞上程渡都很頭疼。
“好啊。”程渡答應的很痛快,他舔了舔唇角,“兩個月,再送你一個月,這兩個月我在巔峰賽都不和你搶打野。”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哥們可不能反悔啊。”寒嘯一拍大腿,喜上眉梢。
“嗯,就這麼定了。”程渡點頭,又想起了那個帶有巧克力味道的吻。
寒嘯心滿意足,忍不住感嘆:“程渡,雖然你人不在SPE了,但是SPE還是有你這個冤種的傳說啊。”
“怎麼?”程渡挑眉。
“我聽阿步說,你為了和舒檸打一局遊戲,還欠了他二十頓火鍋呢…”寒嘯笑嘻嘻地說,他和程渡以及阿步都是SPE青訓里打出來的,只是程渡由於特殊原因沒能留在SPE和他們做隊友,“怎麼樣,今晚見了舒檸真人開心吧?”
程渡隨隨便便地嗯了聲,換回了沒表情的死人臉:“我只是還算喜歡她的歌,所以就想和她打一局遊戲,別的沒什麼。”
“墨暢那老油條最後一局還真就邀請你了,不然你這二十頓火鍋可就直接白給阿步了啊。”寒嘯有時候真的挺佩服程渡的,換他他可不賭。以前在青訓程渡就打的比他激進,被教練追在後面罵一天到晚凈犯病,去了WIT后好像還沒改。
“我也就是試試看。”這句程渡是實話實說。
當初找不到舒檸,他就想去墨暢的直播間里再博一把。不過後來肖捷那波把他和舒檸送上熱搜的操作是程渡沒料到的,算是誤打誤撞了。
總之,他現在已經抓住舒檸了,不管是以什麼樣的方式。
車行駛過一家生鮮超市,程渡叫停了司機。寒嘯並不知道WIT基地的具體位置,稀里糊塗就把他放下了車。程渡去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走到另一邊重新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舒檸家去。
到舒檸家正好是九點,和他們上次見面的時間一樣。
程渡來到二十六樓,一邊想著要給舒檸做什麼菜一邊用指紋刷開舒檸家的門鎖。
裡面有燈,舒檸竟然比他快么?
程渡覺得哪裡不對勁,他一腳踏進玄關,換上他的專屬拖鞋,正準備邁上前廳,就有一男一女走了出來。
男女皆是中年人的年紀,看程渡的眼神很警覺。女人長得很像舒檸,柔美溫婉。
程渡立刻反應過來這兩人是誰。
程渡半張著嘴,還沒來得及說上一句禮貌的開場白,男人便蹙眉厲聲問道:“你是誰?怎麼進我女兒家的?”
他是誰,他該怎麼說,如實交待肯定不行。
程渡猶豫了兩秒,倒是女人尷尬地咳了兩聲。
“你先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