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許(1v1 年下) - 第四十六章他/她很忙吧?(三更)

離舒檸家還剩叄公里時,沉星劭放緩了車速,他的超跑像烏龜慢爬一般開完最後叄公里,沉星劭才把車停下。
舒檸再叄婉拒了沉星劭要下車將她送到樓下的好意,表示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
“那到家和我說。”沉星劭只能放棄。
“嗯嗯。”舒檸嗯了聲。這邊沒怎麼下雨,僅僅是路上有些濕而已。
“我走了,下次見。”沉星劭慢慢地合上車窗,掉頭轉彎。
灰色法拉利消失在舒檸視線里。
“下次見。”舒檸無意識地重複道。
她和程渡說好的下次見,可真是隔了好久,她一面數著日子一面轉身朝小區走去。
他們已經有二十叄天沒見了,期間舒檸還來了一次例假,舒檸回味著上次和程渡激烈的無套做愛,算了算,這幾天正好是她的安全期。
想什麼呢,竟然還想再和他不戴套做愛,舒檸暗罵自己真是瘋了…
罵歸罵,回家后舒檸還是在微信里找出了那隻正在打瞌睡的史迪仔。
哎,她為什麼要找一個電競選手做炮友啊,對於競技來說,最重要的永遠只有成績,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一時貪慾而打亂程渡的訓練節奏。
而且舒檸收看比賽的時候發現有些觀眾真的挺能罵的。有一次游幕出現了失誤,不少嘴臭的彈幕恨不得游幕的人生就此走到盡頭。程渡也常常被罵,如果他那局沒有血C,就有人會噴他是垃圾打野。
不過,他們已經進常規賽S組了,訓練和壓力應該少了點吧?
舒檸又憶起程渡那天早晨的話,他說過可以騰出時間的。舒檸糾結再叄,心一橫,點開程渡的聊天框,發了一句暗語過去。
【小星星在嗎?】
這次程渡沒有秒回,舒檸前後等了十分鐘,那邊也沒回復。她索性鎖了手機先去洗澡,平時洗澡至少需要半小時的她,這次僅僅只花了十五分鐘就快步從浴室里跑了出來。
手機顯示收到一條新微信,她迅速打開。
【到家了吧?】是沉星劭,不是程渡。
【到了,剛忘記說了。】舒檸有點失望地回。
沉星劭開始在微信上同舒檸說話,十點半的時候,她告訴沉星劭自己要睡覺了。
程渡還是沒有回復她,她假意睡覺避開沉星劭的熱情后,又悄悄隱身上線了遊戲。
魏昭這賽季很是厲害,竟然上了榮耀王者。舒檸隨便玩了幾局大亂斗,退了遊戲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了。
舒檸關了燈躺在床上,還惦記著手機里的史迪仔。
惦記著惦記著,舒檸就開始犯困。她四仰八叉地平攤在床,真是做神仙也比不得躺床上舒服,她抓著周公露出的尾巴正要隨他而去,壓在枕下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
她睜開眼睛,手機屏幕上的亮光在黑暗中很刺眼,是史迪仔。
*
程渡最近幾天一直在不斷復盤那天清晨自己同舒檸說過的話。
他說,冬季賽開始了,自己可能不太能隨叫隨到,但是只要她找他,他一定會騰出時間陪她。
他反覆回想著自己有沒有失誤表達出讓她盡量少找自己的意思,不然她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呼喚他?
賽期雖然比休賽期忙,可去找她的時間是能擠出來的。有些事情琢磨得多了,記憶難免會出現偏差,想到最後,程渡甚至懷疑那天早上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別的錯話。
她應該也很忙吧,一定比他忙,也許她有自己的計劃安排?錄歌拍廣告這些也不是輕鬆事,沒準她現在人都不在江城。
“程渡,別走神!”教練武越嚷了一句,鼻子皺得緊緊的。
程渡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叄天后WIT有一場和H.King的比賽,這個賽季H.King不僅換了新打野和新射手,還找了一個非常會做BP的主教練。武越這幾天跟打了雞血一樣盯著他們,程渡每天睜開眼不是坐在訓練室就是在去訓練室的路上。
“小星星。”陸子游探個腦袋過來,笑得很賤,“你剛剛是不是又在想外面那個妹妹了?
陸子游知道程渡有不少粉絲會喊他小星星,也知道程渡認為這個稱號很沒男子氣概。陸子游是個哪壺不開偏要提哪壺的性格,於是時不時就喊這麼一句來皮一下程渡。
程渡現在已經不覺得小星星這個稱呼不好聽了,但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可以這麼叫他。
“你別叫我小星星。”程渡不耐煩道。
“小星星生氣了。”
“陸子游你是不是找打。”
“中野,你倆專心點行不行?”武越已經連他們名字都不願意喊了,直接叫了兩人的位置以示警告。
他們又在訓練室泡了一晚上,五個人出來后都有些頭重腳輕了。迴廊里正盪著一個好聽的女聲,WIT負責設備管理的工作人員最近失戀了,每天都會利用職務之便播一些心有不甘的抒情歌曲。
“是舒檸姐姐的《雲煙》!”Keith馬上聽了出來。
“能不能播點慷慨激昂的啊,我這一天已經夠喪了。”陸子游嘆了口氣,“這個月的直播時長還沒補完,鯊了我吧。”
程渡沒接陸子游的話茬。
見不到她的人,聽聽她的歌也行。
手機不能帶進訓練室是WIT的硬性規定,因此訓練結束五個人第一件事就是來到存放私人物品的儲物櫃前。
程渡的柜子在最上面,他等著其餘幾人先拿完,自己才伸手摸上鐵皮的櫃門。指腹觸碰到手機邊緣的那一剎那,程渡心頭突地滋生蔓延出一種熟悉的燥熱,他有種預感。
他劃開微信,終於見到了置頂女生頭像的上方亮了一個小紅點。
【小星星在嗎?】
【小星星在,剛剛在訓練沒看手機,明晚我來找你。】
程渡火速打出這些字后,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倦累都一掃而光了。
*
武越滔滔不絕地說了好幾個小時的話,這會口乾舌燥的很,他趕緊捧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個痛快。水還沒喝完,就聽見訓練室的門砰的一聲重重被人從外面粗暴推開,驚得武越嘴裡的水灑了一身。
看清楚來人後武越還挺驚訝的,程渡雖然年紀小,但卻是首發五人里最沉穩懂事的那個,他一貫挺讓人省心的,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
“怎麼毛毛躁躁的?”武越蹙起眉毛,抽了紙巾在衣服上擦拭。
“教練,我要請假。”幾乎武越話音剛落,程渡就接上話。
武越快要把眉毛揚到天上去:“請假?程渡,你不會不知道我排的訓練任務吧?”
“我知道。”程渡點頭,“我就請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回來,回來以後我不睡覺練通宵都行。”
武越是那種施壓型的教練,對待底下選手恩威並施,當然了,威的時候比較多。心理素質不好的選手被他罵到關起門來偷偷抹眼淚是常有的事。
程渡剛進WIT那會武越也狠狠挫磨過他一番,但程渡這小子屬實是塊硬骨頭,隨武越怎麼講,隨武越怎麼罵。程渡打職業前是典型的路人王玩家,他在青訓里並沒有過渡很久,所以他身上依舊帶了些路人玩家的壞習慣。很多時候武越告訴他職業賽場上不能這麼打,嘴巴皮子都說爛了,程渡就是非要試,明知道對面是牆就是要往前撞。直到在訓練服里被其他選手打到自閉,他才會沉默地接受自己撞的頭破血流的事實。
武越睨著程渡,感覺他身上那股哐哐撞大牆的楞頭氣息又回來了。
自己如果不答應,他沒準能和他耗一晚上。
算了,這幾天的訓練政策確實有些高壓了,底下幾個男孩眼裡好像都沒有光了,私下裡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哀怨。
乾脆讓他們喘喘氣吧,都歇會兒。
“行,就一個晚上。”武越最終點點頭。
“謝謝教練。”程渡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兩秒后才出聲道謝。
武越也是從毛頭小子的年紀過來的,他從程渡的臉上讀出了一絲少年人的曖昧雀躍。他聽說程渡最近好像是戀愛了,但出去的次數卻不多。戀愛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感情穩定還好說,就怕一個不穩定,影響了選手的整個競技狀態。
嘉樂就是最好的例子。
武越輕咳出聲:“程渡,別學嘉樂,談戀愛別一頭栽進去。”
程渡原本要離開的身形頓了頓,半晌后他開口:“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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