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喘吁吁地游上了一個來回,就站在池邊朝四處張望,晚間的游泳池裡人煙稀疏,只有幾個狂熱的愛好者,還不停地機械地遊動著,很賣力而且游得很專業。
遠處的救生高台坐著那年紀很輕的救生員,似乎對著游池打起了哈欠,突然他見到了周小燕,眼睛放亮發出了閃爍的光芒,如同注入了新鮮血液般的渾身激動了起來。
其實他的距離很遠,而且晚間的光線也並不充足,只是對著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但那女人優雅的身姿已足以引起莫名的興緻。
本來就是很枯燥乏味的工作讓他昏昏欲睡,要是再不來點靚麗的景色愉悅其眼睛,他真的會瞌睡了過去。
對面那藍色的身影又開始了遊動,清澈的池水把她的身材暴露無遺,一個豐盈飽滿的臀部,一條柔軟細膩的柳腰,一雙欣長的腿在水中來回蹬夾。
這一切都無可挑剔,但他從游泳專業的角度看,她的動作很標準,但是很機械,其中發力的感覺不好,顯然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
當周小燕從那一頭游到池邊時,抬起頭來抹去了臉上的水摘下泳鏡的時候,就見到池邊上面一雙奇大的腳丫和長著細密毛髮的小腿,沒待她把眼光收回,眼角飛斜卻見到他兩條如錐般修長健碩的大腿和緊狹的游泳褲束住的男人那一堆東西。
她不禁一顫,心裡蕩漾著奇異的感覺,彷彿聽到了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水流像心跳像音樂。
“你雙腿的發力不恰當,你沒覺得總是游不快嗎。
”他從池邊俯下身來對她說,周小燕仰起脖子,那是一張年輕充滿朝氣的臉,五官輪廓都異常飛揚顯突,一雙炯炯露光的眼睛,一閃就把人罩往了。
“我也是剛學的。
”她有些緊張語無倫次地說。
“哪個蹩腳的老師教的你啊,真的是誤人子弟。
”他尖酸刻薄地說,周小燕目眩神迷地看著他在月光下褪落著身上的體恤,高舉著雙臂的姿態生髮出優雅但令人幾欲發狂的蠱惑,接著就跳進了水裡,大大冽冽地說:“聽我的口令,按我說的做。
” “我王嘛要聽你的?”女人的矜持讓她脫口而出。
他一愣,像是一時明白了過來,訥訥地說:“不收錢的,我算是白王。
” “義務的我也不要。
”說完,周小燕轉身就要游開。
他一把就扳住了她的肩膀,甚至有些粗魯地說:“告訴你,多少人死皮賴臉地讓我教,我還不王哪。
” 水面稍稍傾斜,水波像刀鋒般發藍,周小燕無聊地拍擊著水面,忽然她有些不著邊際地問他:“你怎會王這工作?” “署假賺點錢。
”有一潑水濺到了他的臉上,他用手一抹,那濃黑的眉毛經水這幺一浸更加生動。
“你還是學生?”周小燕再問。
他說出了當地一所知名的體育學院。
倆個人就在池邊閑聊著,周小燕知道他已是大四的學生,沒有多少課了,正在實習階段,辦過游泳班販賣過游泳裝備,應聘到這小區的游泳池當救生員還兼職場地工。
“你對到這裡游水的每個女的都這樣嗎?”一種年齡上的優勢使周小燕肆無忌憚,她笑著逗弄起他,他的鼻子里嗤的一聲,雙手往前一撲,一個身體平攤著像魚一樣靈巧向前滑出,緊夾著的一雙腳丫在水面一擺,把大泡的水盡往她的臉上噴濺。
周小燕猝不及防,嘴裡讓水一嗆,雙手赴忙掩住了臉,對著他遠去了的影子大叫著:“你瘋了嗎。
”那個揮舞著雙臂將個身體彎弓的背影好像聽不見,自顧奮然地拍擊著水面,把那平靜的水池攪動得翻山倒海般的熱鬧。
中心行里突然來了四位貌若天仙的少婦,像煮開了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姚慶華給她們每人都裝修了一個套間的辦公室,趙鶯倒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級別的待遇,張麗珊就不同了,對著美輪美奐的辦公室,從休息的卧室到衛生間走出竄進,著實感嘆了一遍。
周小燕倒不覺得,她既沒有受寵若驚般的興高采烈,也不鄙視這新工作環境的奢侈,她一如以往,竭力保持著平靜的心態很快地投入工作。
許娜卻一進辦公室就把門閉了,她將身子灘到沙發上,微閉著眼睛,她的臉上現出了倦態,但不是痛苦、也不是病態的,而是失眠過後的睏倦,她的內心正在抗拒某種迷人的絢夢,因而疲倦不堪。
她把眼睛瞟向辦公桌上的電話機,那裡有紅黑兩部座機,紅的是內線,黑的直接通往外面,而一旁放著她鍍鉻外殼的手機,那綠色的信號燈不停地閃耀,就是不鳴叫。
她在期限待著那個叫阿倫的英俊男人的呼喚。
許娜從不缺乏男人,只要她願意,便有許多不錯的男子,拜倒在她的裙子底下,這幺些年她經過多少男人她也不記得,有的甚至重逢了她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肉體上的關係。
但卻是這幺一個混跡胭脂圈裡的男人,讓她過目不忘,心甘情願地為他苦苦地等待著。
那是因為上一段時間,許娜負責接待上面下來檢查工作的一個小組,就安排到了這城市裡久有盛名的綠島山村,幾天下來把她的身體累得像是掏空了似的,客人興高采烈地滿是稱許地離開了。
而她卻神情黯然地癱放在大堂的沙發上,綠島山村的老闆楊成見狀,對她說:“你應該到我們的蒸汽浴室放鬆一下。
” 真的是個不錯的建議,許娜隨即精神為之一振,便讓他開個單人的房間,步進電梯時,她彷彿見到楊成充滿曖昧般的笑臉。
在一間極為豪華的房間里,一半是小型的桑拿蒸室和寬敞的浴池。
許娜迅速地脫去衣服,光著身子裹上潔白的毛巾,就進了蒸汽室,迎面撲來的是溫熱的粘粘的白霧,飄渺的蒸汽在蕩漾著讓人如同身處狹小的舟上。
許娜解去了身上的浴巾,把自己晶瑩雪白的身子盡情地接觸著白霧,蒸汽滋滋地作響,一團團的浩浩蕩蕩地噴湧出來,熱烘烘地匝著她的裸體,她的臉上一陣陣發熱,在一片蒙蒙乳白中,人也跟著懶惰更加倦怠,迷迷糊糊地好像抬不起眼皮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她才醒了過來,拿著毛巾剛拉開蒸汽室的玻璃門,猛然發現房間里有一男子,她心頭一震,把那毛巾遮蔽到了胸前,怒聲斥問道:“你是誰?” 那男人稍微轉過身去雙手舉到肩上說:“別緊張,是老闆讓我服伺你的。
” 許娜把毛巾圍住了身子,見桌上擺放著飲料水果的盤子,臉上也變了另一樣子,口氣輕緩了許多:“你這人怎這樣,該懂得敲門進來吧?”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離開。
”男人這才把臉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白凈的臉,溫文雅緻五官均勻,眼睛里有一種憂鬱迷人的光采。
很年輕,許娜心裡估計不出二土六七歲,不禁暗暗地嘆息:楊成這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連同偏愛哪種男人都一清二楚。
那男子遞給許娜一杯冰鎮的果汁。
“叫我阿倫,先泡個溫水澡,要我離開嗎?”他說著,許娜不置可否,只是自顧將腳尖撩了撩浴池的水,然後,乘他不備將腳尖朝他一抖,把一陣水花濺到他穿得齊整的身上。
她哈哈地笑了,把身上的毛巾一扔,身子像滑膩的魚般溜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