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吸血老妖便朝年老大等人走了上去。
年老大等人這時都看見了吸血老妖,年老大、劉鎬的人都是暗叫不好,三十六計跑為上計,當下足底抹油,架起法寶便逃。
只那野狗道人的性子,說好聽些是個直性子,往壞處說便是反應遲鈍,一時還沒搞清楚狀況,一見吸血老妖,便上前打招呼道:“啊!老前輩,多年不見,不想身子還是康健如昔。
” 吸血老妖眼見年老大等人見了他就跑,心下本就不快,聽了野狗道人這句話,更是大為惱怒,心道這人當真該殺,一見面居然敢來諷刺我老而不死?不過當下還是以打聽姜老三的下落為重,於是哼了一聲,說道:“我問你,我的徒兒姜老三被你們邀去助拳,他人現在在哪裡?” 野狗道人雖然腦袋不聰明,但也畢竟不是傻瓜,聽了這句話,登時便明白了為什麼年老大等人要跑,心下後悔不已,身上直冒冷汗,支吾道:“老前輩,這……這……您徒兒他……” 吸血老妖大怒,叫道:“你支支吾吾的幹什麼?趕快說!要是再不說,嘿嘿……”說著,張開嘴戮出了一排排陰森的牙齒。
“是是是……我說……”野狗道人嚇得魂飛魄散,說道:“老……老前輩,您的徒兒他死……死了……” “你說什麼?!他死了?!”吸血老妖大驚,心中悲痛不已,魔教中人,一般是不在意門下弟子的,但是也又特殊情況在內,比如說毒神對於秦無炎;比如說,三妙夫人之於金瓶兒;還有就是比如,吸血鬼姜老三之於吸血老妖之間。
要知道,吸血大法雖然威力極強,但名聲極差,且修鍊過程兇險難測,一不小心便被妖法反噬,爆血而亡。
所以就是魔道之中,亦鮮少有人願意修行,所以吸血老妖收的徒弟很少很少,幾乎已經不求什麼資質,甚至有幾個人是他強行抓來的。
當然,吸血鬼姜老三是例外,天資不錯,而且主動修鍊,修鍊也頗為勤奮,和他這個師傅也比較親近,可以說,吸血鬼姜老三幾乎就是他的半個兒子了,可是就是這半個兒子,竟然被殺害了!這怎能不叫吸血老妖傷心? 當下,吸血老妖強壓怒氣,說道:“你說,老三他是怎麼死的,要是你敢騙我,下場你自己清楚!”野狗道人嚇得直發抖,忙將姜老三的事情告訴了吸血老妖。
“你說什麼?你是說老三是被一個正道弟子吸干精血而死亡的?”吸血老妖吃驚的問道。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世界上,有什麼人的吸血功法,可以比得過我們天書上領悟下來的無上妙法。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一個正道中人,怎麼會這種功夫,還不說實話!”吸血老妖臉色十分的難看 “可……可……這是真的啊……吸血老前輩……”野狗道人支吾地說道。
“哼!”又是哼了一聲,吸血老妖血色的眼睛狠狠的盯著野狗,似乎也是希望從它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什麼破綻來。
可是野狗道人的眼中,除了對死亡的恐懼,什麼也沒有,以吸血老妖的見識,自然已經了解到,他所言非虛。
可是世界上究竟有什麼力量竟然可以如同自己的吸血大法一般抽干一個人一身的精血,當真是匪夷所思了。
“你所言的確非虛。
”吸血老妖還是多疑的確認了一下。
“絕對非虛啊,吸血老前輩,就是那個正道小子,殺死了吸血鬼姜老三的啊!”事關身家性命,野狗自然是連忙應是。
吸血老妖點了點頭,接著一把抓住野狗道人,把他拎了起來,野狗道人嚇得屁滾尿流,不停的求饒。
吸血老妖也不廢話,只對他道:“現在我們就去青雲門那裡,找那個殺我徒弟的王八蛋,找到了算你命大,找不到我就先吸干你的血,為我徒弟祭奠一番。
” 這番話只說的野狗道人面無人色,叫苦不迭。
自來到流波山上,張小凡已經數次看到了野狗道人,但野狗道人當時不是在與別人鬥法,便是在空中逃之夭夭,都未看見張小凡。
算上在隱秘山洞的那一次,張小凡也是躲在黑暗處,等他出來的時候,野狗道人也早和別人一起沖了出去,和正道弟子“乒乒乓乓”打得熱鬧去了。
這野狗道人心想,誰知道那小王八蛋有沒有來這流波山,萬一他沒來,吸血老妖暴怒之下,自己豈不死得冤枉,當下哀求不止。
無奈吸血老妖心如鐵石,充耳不聞,拎著他便偷偷飛到了正道中人居住所在。
第一百一十五章 吸血老妖(2) 氣氛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顯得有些壓抑,田不易緩緩伸直身體,臉上神情陰晴不定,看不出他心裡在想著什麽。
蕭逸才沉默了一會,道:“田師叔,這件事我也猶豫了許久,但一想總不好瞞著你……” 田不易深深呼吸,點頭道:“蕭師侄,我明白你的意思,多謝你了。
” 蕭逸才點了點頭,又似想起了什麼,道:“田師叔,我看張師弟雖然與鬼王父女認識,但似乎也還未入了邪道,只是魔教中人陰險毒辣,張師弟年紀又輕,只怕多半會有些危險。
” 田不易哼了一聲,面色如霜,冷冷道:“那個畜生,看我回去怎麼教訓他!” 蕭逸才向他看了一眼,道:“田師叔,我有句話,不知……” 田不易道:“你說。
” 蕭逸才道:“是。
田師叔,我之所以私下與你講張師弟這件事,便是希望在事情不要鬧大之前,你能好生處理。
蒼松師叔向來掌管青雲刑罰,性子又頗為剛強,若為他所知,只怕張師弟……只是他畢竟是你門下弟子,而且這些年來你想必也花了不少心血在他身上,若真要鬧大了,你和蒼松師叔面上都不好看。
所以……”他壓低了聲音,道,“若是張師弟並無犯什麼大錯,你私下教誨一番,也就是了。
” 田不易抬起頭來,深深看了他一眼,忽地道:“蕭師侄,你果然有大將之風,也不枉掌門師兄這般看重你。
看來日後掌門之位,非你莫屬了。
” 蕭逸才微微低頭,道:“田師叔你過獎了。
” 田不易此刻臉色已經一切如常,淡淡微笑道:“好吧!你也快些歇息吧!這次你的好意,我大竹峰一脈會記住的。
” 他不知是有意無意,在“大竹峰”三字之上,加重了口氣。
蕭逸才卻似什麼也聽不懂一般,微笑道:“師叔太客氣了。
” 田不易點了點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田不易獨自一人站在樹林里的僻靜處,負手而立。
這時已是夜深,蒼穹上繁星點點,明月高懸,明亮的月光透過森林裡繁茂的枝葉,照了下來,落在他的身上。
從黑暗中看去,他的面上眉頭微皺,顯然有什麼心思正在思索。
就在這時,背後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田不易轉過身子,向後看去,突然一怔,訝道:“是你?” 來人卻是他的妻子蘇茹。
只見在這凄清夜裡,寂靜林中,她靜靜走來,似乎在瞬間就讓人把所有的目光都注視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