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溫知知沒吃到燒雞,吃上了豬肉和牛肉香腸。
餡裡面加了一點點白糖,恰到好處的肥肉和脆脆的腸衣混搭在一起鮮美無比。許久沒吃肉了的溫知知吃得眼睛都像睡飽了的小咪一樣微眯了起來。
“土包子。”
沉星野睨了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模樣的溫知知一眼,嫌棄地從鼻腔發出短促的氣音。
還好出發那天,他對老爹連自己兒子都要一本正經地派出去,美其名曰公平而參加的什麼狗屁成人試煉感到十分不快。
於是順手把廚房裡剛出爐的、整個基地總部的早餐,眼也不眨地統統掃進了空間里。
這幼稚極了的惡作劇,讓餓了一早上的沉頌平氣得差點撅過去,沉星野倒是轉頭就忘了。
沉星野的空間里除了必要的武器之外從不放亂七八糟的東西,餓了部下會“貼心”地搶人家的食物雙手奉上。
末世生存法則嘛,誰強誰知道。
眼下倒是便宜了溫知知。
和香腸麵包一起的,還有培根和雞蛋,不過沉星野不準備一次性拿出來。
他在鐵城養過許多大型犬,改造過的狗牙長得睡覺都合不攏,指哪兒打哪兒。那些狗最愛啃的就是臉,血茲呼啦的,把監獄里的犯人嚇得屁滾尿流。
而作為主人的他,每次都不把它們餵飽。用熬鷹的方式一點點兒給它們餵食,把一群近乎猛獸的畜生教訓得服服帖帖。
雖然溫知知細胳膊細腿的,都不夠那些狗塞牙縫的,可是他按照訓狗的方式訓溫知知,似乎也挺有用的。
鐵城好吃的可太多了,要是把這鄉巴佬帶回去,她說不定比狗還聽話。
比如現在,吃完整捆香腸了的溫知知就笑眯眯地幫懸在空中慢條斯理地擦手的沉星野換了乾淨的床單。
沉星野根本沒發現短短一個月不到,自己的想法已經從“管她是誰,殺了再說”,漸漸發展成了“帶回去玩玩也不錯”。
在溫知知眼裡,沉星野才是只屁事頗多的惡犬。
不過惡犬沒了獠牙…
就看起來還挺好欺負的。
香草園四季分明,溫知知第一次來末日之後的世界,對沙漠里天一黑就急速下降的溫度感到非常不適應。
剛出來的時候還好,新鮮勁兒加上小咪總是在懷裡暖乎乎地散發熱量,倒頭就睡很快熬過去了。
可現在小咪每天累得一下班就逃回棲息倉,溫知知晚上過得實在不算太好。
沉星野呢?
天天和二大爺一樣,悠閑地躺在床上,嚇人的傷口早好了,卻還不見得有一點兒人型導航的自覺。
保姆工作讓她的好脾氣,很快就被幾口就吃完了的香腸,給消磨殆盡。
“今天我要睡這!”
溫知知看著躺回床上、舒舒服服的沉星野,氣鼓鼓地下了命令,隨後也不管床上人的表情,大力把被子一掀,像條魚一樣就滑了進去。
真暖和,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她抓著被角翻過身去,冷空氣從腿部灌進來,又大剌剌地從幾個拳頭距離之外的沉星野那兒跑出去。
他還是望著天花板的姿勢,黑夜下的耳根子卻有點兒紅。
單人床並不大,溫知知為了不掉下床去,不得不貼近了沉星野。
他身上散發著熱氣,烘得溫知知極其舒服,不自覺地又卷著被子蹭過去一些。
沉星野擺出一個兇狠的表情,心裡想的是“髒東西滾遠點”,脫口而出變成了:“分我點被子”。
“行。”
溫知知溫飽得到了一定的滿足,難得大方地掀起被角,把兩個人通通裹緊了。
不到五分鐘,細微的呼吸聲就從肩處傳來,溫知知簡直就是倒頭就睡。
豬都比她勤快。
沉星野很無語,裝了一天不能動彈的肌肉有些酸痛,見她睡得昏天暗地,放緩了動作側過身。
冷氣一下子跑進來一些,溫知知眉頭一皺,抓住沉星野的手臂扣在懷裡。
據沉星野從她那不帶停的閑聊里抓出的關鍵詞來說,溫知知比自己還小上半歲。
可是身材卻發育得極其突出。
平常裹得和暗殺組織成員一樣看不出來,可睡覺的時候脫了外套,薄薄一層的弔帶背心短褲把溫知知的胸部勾勒得無比豐滿。
沉星野更加肯定,溫知知是生活在哪個閉塞偏遠山區的留守兒童了,說不定家裡連個電視都沒有。
根本不知道末日之後外邊的變化早就翻天覆地了。
運氣挺好,只是這性教育缺失得著實令人頭大。
她連內衣都沒穿,兩隻椒乳貼在胳膊上微微嵌入,軟得不可思議。
喪屍橫行了五年,食物匱乏,豆腐這種增加腎臟負擔的東西已經許久沒人做了,沉星野在這一刻莫名想起了它。
觸感細膩、一碰就碎。
他的某個部位起了反應,沉星野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故意拉起一些被子讓空氣鑽進來。
果然溫知知又嘟囔著貼近了。
嚴絲合縫的。
沉星野空著的手猶豫了半秒,像捏小貓兒似的,輕捏住她都用不了多少力氣,咔嚓一聲,就能生生掰斷的後頸骨。
那裡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肉之下流動。
溫知知對自己在生死邊緣反覆橫跳的處境渾然不知,長睫投下陰影,在恢復了夜視能力的沉星野看來格外引人注目。
沉星野連硬著的性器都忽略了,良久才緩緩指尖下探,停在盈盈一握的腰間。
“再讓你舒服幾天…”
少年的聲音暗啞,從睡夢中無法接收到信息的耳朵壓下,帶著恩賜又勾人的意味。
“小狗…”
月光灑下,被屏蔽的電波嗡地一聲在空氣里爆裂,沉寂已久的黑色戒指突然閃了幾下。
外表看著平平無奇,卻是以武裝力量制約了北部邊境的鐵城裡,開發了許久才製造出的通訊設備。
在這個網路完全被切斷的世界,作用無比強大。
尖銳的聲音足夠吵醒溫知知了。
如果不是只有沉星野才能聽到的話。
“少主!”
那頭粗曠的男聲,幾乎是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