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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長嘯一聲,劍光橫掃,凶戾劍意斬破眼前光芒。只聽轟隆一聲,整座小樓的外牆咔咔咔裂成了兩半,劍痕順著樓前的小路往前,竟將那條路的正中間劈出了一道深深裂縫。
如此大的響動,自然將村裡的人都驚動了,守在樓下的幾個大漢連忙跑上來,只見自家主人站在窗前,唇邊一道血痕蜿蜒,卻哈哈大笑起來:“水道君有後人若此,當可瞑目。”
“段先生過獎了,”瑤姬收了劍丸,又朝他拱了拱手,“相助之情,水瑤銘記在心。”
不僅是指在大河上青年引動大妖試圖營救她那次,也是指方才他看出了瑤姬的意圖,助她斬破心境上的藩籬。
只是一碼歸一碼,想到死在大軍壓境下的水寒,瑤姬也是心情複雜。水寒的死,真要說是誰造成的,神秀、羅森,還有眼前這傢伙都有份,可細究起來,又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想到此處,她暗嘆一聲,對譚方道:“譚師侄,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段先生說。”
接下來的話,還是暫時別讓其他人聽到為好。
青年顯然也認同這一點,示意自己的手下都退出去后,他方道:“既然水道友還認得我,我就開誠布公了,我確實姓段,名爭竹,只是這個名字在大戰時也並無多少流傳。”
瑤姬笑了笑:“即便如此,段先生依舊是那場大戰的大功臣,”她在“功臣”二字上刻意頓了頓,話鋒一轉,“所以,段先生這樣立下不世基業的大能,如今又為何要與我們這等喪家之犬攪和在一起?”
“若段先生是不滿於屈居人下,我們卻是沒辦法幫段先生奪取江山的。”
“水道友誤會了,”段爭竹不以為忤,“我並非是想借諸位道友爭權奪利,我不諱言,當年佛道之戰,我確實殺了無數道修,覆滅了諸多宗派,道門與我仇深似海,若道友今日要取我性命,也是應有之義。”
“只是當時我如此抉擇,並非為了一己之私,大戰結束后,我隱居至今,從未現世,便是明證。”
瑤姬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段爭竹確實非戀棧權位之人,當年他的聲望可是比羅森要高的。神秀是佛門中人,不可能去做皇帝,姑且不論,若段爭竹有心與羅森一爭,這天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見她不語,段爭竹心中一松,又道:“只是當時如此抉擇,現在看來,或許……是我錯了。”
“錯了?”瑤姬目中閃了閃,卻見他露出有些悵然的神色來。
“以一己之力,攪動天下大勢,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可兜兜轉轉,終究有一天,卻要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意淡得幾乎看不見,“水道友不要誤會,這說的不是我,而是通明院中那位佛門之主。”
“而我,也不過是與他一樣的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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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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