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錚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h昏。右臂上綁著厚厚的紗布,他微微一動,鑽心的疼。余承守在外間,聽到裡頭傳來響動,連忙掀簾而入:“三公子,您醒了,喝點水嗎?”
他微微頷首,接過余承遞來的瓷盞一飲而盡:“諾頓先生呢?”
“剛離開不久,”余承道,他見黎錚微蹙起眉,忙解釋,“晉先生原本留他們二位再多住幾天,等您醒了之後當面感謝,只是諾頓先生說,他還要趕回上海處理一些急事,手術很成功,您不用擔心。”
黎錚注意到他話里的異樣:“二位?除了諾頓先生,還有旁人?”
“是諾頓先生的助手,”余承含糊回答。
好在他並沒有深究,放下瓷盞,忍不住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余承,”他忽然說,“我又夢到她了……”
夢裡面,他抓住了她的手。那一刻他幾乎要喜極而泣,若夢可以不用醒,他甚至願意這樣一直沉溺下去,只是終究徒勞。
“三公子……”余承yu言又止。
“什麼事?”黎錚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他,余承正準備開口說話,彙報軍務的秘書進來了,那些話便哽回喉間,他默默退了出去。
因為手術后還需要休養,秘書們只撿了一些極要緊的軍務一一彙報給黎錚聽。他心不在焉地聽著,總覺得心神不寧,方才余承準備說什麼?余承侍奉他這麼多年,黎錚是極了解他的,那些話必然很重要。
此時秘書正說到軍糧運輸,他的視線從電文上掠過,落在床前的地毯上——那裡落著一角白se。
“那是什麼?”黎錚擰起眉。
秘書彎腰撿起來:“是張手帕。”
手帕是舊式的絲綢質料,上頭綉著灼灼的海棠花,帕腳展開,似乎有極淺淡的幽香彌散開來,像是茉莉,又彷彿晚香玉。
黎錚猛地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夢,是真的!
他掀開被子,站起來就往外跑:“余承,備車!”
只是車還沒有開過來,他滿心裡都是焦急歡喜,那歡喜里更是摻雜著無依的惶然,院子外頭恰拴著軍馬,他奪過馬弁手裡的鞭子,翻身躍上,衛戍們慌張地在後頭大喊:“三公子,您等一等,等一等!”
他等不及了,連一分一秒也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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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車廂里,ai德華遲疑片刻,還是問道,“你既然捨不得那位黎先生,臨別前還去看他,為什麼不留下來?”
瑤姬知道西方人向來這種事上都很坦率,苦笑了一下:“我對不起他,所以……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但是你不能逃避下去,”ai德華嚴肅地說,“如果你放不下,那就積極接受,否則只會後悔。”
“可我……”瑤姬輕聲呢喃,像是在回應ai德華,又像是在告訴自己,“已經離開了。”
“他要是追過來呢?”ai德華問。
“怎麼會……”
她話音未落,汽車突然一個急剎車,輪胎髮出嘎吱的刺耳巨響,停在了路當中。司機驚魂未定地抬頭,只見車前立著一匹高大的黑se軍馬,馬上的男人一張清俊英氣的面孔,沒穿外套,襯衣連扣子都沒扣好:“三,三公子……?”
“你看,”ai德華朝她擠了擠眼,“我說的是不是很對。”
“教授,您……”瑤姬恍然大悟,上車之前她發現自己的手帕不見了,原來……但她已來不及說什麼了,黎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走到了車門外。
“去吧,安。”
瑤姬聽到ai德華低聲說,她深x1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路邊,海棠花開得正好。
(χyυsんυщυ陸.Có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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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是瑤瑤和姐夫破鏡重圓啦~\(≧▽≦)/~
he~撒花()
快給姐夫送上最後ai的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