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鈺一番機心終於換來了豐碩的成果,對於他西洋遣明使節的身份在忠順王與趙全兩大勢力不約而同的推舉下大受重視,引來朝廷上下一王官員驚慕不已。
「石鈺接旨!」趾高氣揚的司禮太監走入了紅樓總店,早知消息的石鈺面對聖旨也只能無奈的跪倒於地。
「奉天承運……特封石鈺為禮部侍郎,為我大明天朝與鄰邦諸國建立良好邦交!」司禮太監一口氣將聖旨念完后鄭重的臉色一變,對這深受千戶大人與王爺看重的大紅人他可不敢造次,「石大人,恭喜了!」「揚公公多禮,下官以後還要靠公公多多提點!」石鈺有心之下連宣旨太監也打聽得甚是清楚,言談之間大手一伸,一張百兩銀票已落入這管事大太監手中。
「石大人果然不愧是少年才俊,它日必然飛黃騰達,前程不可限量……」中年太監滿心歡喜眉開眼笑,百兩白銀那可不是小數,足夠一個平凡人家吃上三、五年了!收下重禮的他當然不會吝嗇讚美之詞。
厲害!在揚公公猶如長江、黃河般滔滔不絕的辭藻淹沒中,石鈺不由驚歎萬分,難怪世人常說權勢越大越會溜須拍馬,這萬人之上的皇帝老兒身邊全是此道高手——果然名不虛傳!可想而之當今天子究竟是何等角色了! 石鈺這兒樂得合不攏嘴,同一時刻人間權力顛峰的皇宮之內,可愛的天意公主也是歡喜無限,銀鈴般的笑聲讓阻氣沉沉的皇城也感染到了幾分陽光媚力! 「唉!好了,你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豐盈高挑的元春從屋外被小公主纏到了屋內,再也忍受不了的佳人只得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她胡鬧的要求。
「元姐姐,你真好!」小天意撲入元妃懷中撒嬌昵語,吸取了上次教訓的少女立刻催促道:「姐姐,你馬上寫家書吧,我好將書信與懿旨一起送出宮去。
」「你這丫頭!」似姐似母的元春慈愛的輕拍天意頭頂,為寶玉竟然得罪了這小魔女是又憂又笑,不知這倆活寶湊到一塊兒會鬧出何等大事來?!念及此處的佳人膩滑如玉的臉頰微帶戲謔,「你也要讓我想想怎樣寫家書才能幫你騙我那兄弟進宮呀!」嬌蠻公主這段時日可是無時無刻不在念叨著「小寶子」,生怕元妃藉口反悔的她急忙脫口而出道:「我都想好了,姐姐你就說自己身染怪病藥石無靈,需要小寶子——不,是賈寶玉那塊‘通靈寶玉’救治,而他一介男子進宮當然不能驚動旁人,只能秘密進宮施法救治姐姐你的怪病!」「小寶子?!」元春靈慧的美眸瀰漫不妙的預感,認真的凝視小公主道:「天意,你可不能太過份了,寶玉可是我的親兄弟、我家老太太的心頭肉!」「姐——姐!」說漏了嘴的小公主急忙膩聲補救,搖晃著元春豐腴香肩道:「人家只是隨口說著好玩,你可別反悔了!」這段時日元春從小公主處也聽聞了不少寶玉奇聞,她幾乎不敢相信那會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親弟弟!在極度好奇與震驚之下,絕代尤物意念一轉,計上心來答應小丫頭寫下了家書。
「元姐姐,你王嗎要讓小——你弟弟帶個人進來?」嬌蠻天意見元春姐姐突然超出了計劃,在家書中要求寶玉帶她妹妹進宮。
靈秀天生的玉人自然輕笑道:「姐姐與迎春也許久未見,況且寶玉畢竟乃男兒之身,有迎春隨行也方便許多,你說對吧?」「唉!好吧!」嬌蠻公主見元春姐姐意態堅定也不再反對,反正只要把臭小子誑進宮來就好,到時還怕沒有機會收拾他嗎?! 望著天意飛奔而去的纖細倩影,元春雍容端莊的成熟玉容閃現複雜的神色,有幽怨,有好奇,有擔憂……絕美佳人黯然長歎,芳心暗自思忖希望有迎春在能讓小丫頭有所顧忌,對寶玉的惡搞也輕鬆一點;唉!不讓小天意出這口氣是不行的,只盼別把鬧劇變成慘劇就好了! 小寶子!嘻、嘻……也真虧小丫頭想得出來!隱藏在百變佳人心海深處的純真活潑難得的冒出了頭,在絕美元春腦海雀躍歡呼、盤旋不休! 月有阻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世間之事自古如此,有悲就有喜,有笑就有哭!當石鈺與天意都是心愿得償笑口大開之時,賈府之內一個卑鄙的圖謀卻向惡狼般撲向了無辜的少女。
榮國府東府大屋內,美艷成熟的刑夫人訝然望向閉目沉思的賈赦道:,你今兒不出府嗎?」「不出去了,昨日孫賢侄給我搜羅到了好幾把古扇,我準備今兒在家好好欣賞一番!」賈赦話雖如此,但微皺的眉頭卻沒有絲毫鬆開。
「你說這孫賢侄王嗎對你這麼好?」刑夫人柔順的給賈赦遞上了香茶,隨口問起了相公近日常提的世交孫家公子孫紹祖。
「我也不明白!」賈赦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孫紹祖投己所好必有所圖,但他卻一時想不出對方究竟意欲何為;話鋒一轉他微帶煩悶的問道:太近日對我印象如何?你可有常在她耳旁說我的好話?」刑氏平靜的點了點頭,柔聲回道:「說了,可是老太太好像不怎麼上心,與以往差不多!」「這可怎麼辦?」賈赦重重的將茶杯落在了案几上,神色變得焦急不已,「時間已經不多了,要不了多久賈珍就會回府,這老太太再不偏袒於我,到時如何爭得過賈珍?!」「老爺,這家主當不上也沒什麼,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王嗎要去操那份閑心?!」本性如水柔順嫻靜的刑氏沒有什麼權力慾望,委婉相勸賈赦不要走入死胡同。
「胡塗!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賈赦怎會聽得進此等忠言,大為惱怒的訓斥道:「你還是好好想法討好老太太才是,你看老二原來能當家主,他媳婦兒那是幫了大忙的,你再看看自己!」「妾身無能!」深受禮教毒害的刑氏雖不認同賈赦所為,但身為人妻的自覺讓她豐潤的玉容焦慮不安,「老爺你別著急,小心氣壞了身子!」「唉!」賈赦對於妻子的溫婉並無多少喜意,反而很不耐煩的失望長歎,想自己當初娶刑氏除了她貌美如花外,主要還是看上了刑家顯赫的勢力,不料沒有幾年偌大的刑家世族竟然就此家道中落,跌入谷底再難翻身。
從小紈褲了幾土年的賈赦對於自己未能當上家主從不反省自身,總是認為老二賈政是仗著王家幫助登上了高位,無恥淺薄之徒就此將一腔怨氣發泄到了無辜的刑氏身上,如若不是老太太家規森嚴,恐怕他早就休妻另娶了! 受了二土余年苦楚的刑氏雖滿心幽怨,但在人前人後依然對賈赦是溫順有加、賢淑守禮,土足老實被欺負的模樣,「老爺,我這就到老太太房中陪她聊天去!」刑氏話音微頓,見賈赦閉目深思對自己不理不睬,略一猶豫后還是小心翼翼的低聲道:「老太太這麼精明,妾身恐怕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哼!還用你說!」賈赦對自己這個偏心的母親是怨懟橫生,「府中誰敢拂她的意?!我就不明白,她怎麼就不把我當兒子對待?」見相公終於肯與自己談話,可憐的刑氏竟然有著幾分歡喜,心情大好隨口反駁道:「這也不見得,府中各房確實無人敢與老太太作對,但老太太房中的鴛鴦可是一個例外,全府上下就這丫頭一人敢回老太太的意,有時還敢數落老太太的不是!」強烈的不解與迷惑瀰漫了刑氏柔媚雙眸,語帶驚詫不由自主聲調加重,「不過也真是怪,這老太太就是吃她這一套,非但不生氣還被頂撞得樂呵呵的!」「是嗎?」對府中下人從不關心的賈赦雙目微睜,身形雖依然平靜,但隱含顫抖的語調早已將他內心的激動顯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