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思及此處的鳳姐越想越是在理兒,腦海靈光一現做出了一個「英明」的決定——從此就讓巧姐兒纏住寶玉,不讓這大色狼隨便拈花惹草! 嘻、嘻……當然自己與愛郎相會時要例外! 心有所思的鳳姐心神一振,一個略顯荒唐的主意脫口而出,就連話語也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好女兒,為娘與你平姨辦事去了,你可要好好‘照顧’你二叔,知道了嗎?」「知道了!娘親放心!」小姑娘對母親加重語調的「照顧」二字是心領神會,她可謂奉旨欺負寶二叔,聞言更是鬥志昂揚,精神百倍。
而寶玉臉上的平靜早已被嚇到了九重天外,扭曲的面容都可以絞出水來了!對於佳人如此「英明」的決定他是又氣又笑、又憂又喜,萬千愁絲飄蕩之中不由暗自竊笑,好在自己早有準備,也不怕這小丫頭的惡搞! 呵、呵……兵來將擋,水來土囤!我「假」寶玉還搞不定你一個小丫頭嗎?!鳳姐姐也真會想,竟然讓女兒來監視自己,不準自己泡妞,要是惹惱了我,我就將著小丫頭……嘿、嘿! 「二叔,你王嗎笑得這麼古怪?又在想壞主意了吧?」巧姐兒收回了目送母親與姨娘的目光,回首一望正巧看見寶玉一臉「阻險」的壞笑! 第六土五章 意外收穫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被小丫頭一語中的傢伙急忙從「邪惡」綺念中驚醒,清醒之下不由大為自責,但腦海之中打恭作揖大念佛經的虛幻寶玉卻是嬉戲多過懺悔,毫無半點悔過的誠意! 「沒有,我是在想怎樣陪我們家的小祖宗好好玩耍!」一向的鎮定回到了寶玉面容,早有對策的傢伙充分發揮了偉人的戰術——在意識上看輕,在戰略上重視! 「哼!」如若以前巧姐兒必是喜笑顏開,如今卻是大為懷疑的一聲冷哼,眼光有如面對階級敵人般充滿了質疑,「你會這麼好心?我才不信!」小姑娘與寶玉的第…次交鋒於水月庵展開,一心看戲的風兒在悠閑中悄然而逝,一去不回頭。
「寶玉,你可真行!」靜虛與寶玉並肩走出了庵門,佳人不知褒貶的話語笑意明顯,「難怪你昨夜要給智能兒她們講什麼故事,原來就是為了哄騙小姑娘!」「呵、呵……」心舒神暢的傢伙可沒有半點「騙子」的自覺,大為得意的回頭望了望正在聽智能兒講故事的巧姐兒,只見小丫頭雙眸一片崇拜,再加上智善兒在一旁手舞足蹈表達著故事裡的畫面,正中喜好的小姑娘早已陶醉不已,那還記得起母親交代的重任, 就連壞二叔悄悄的走出了水月庵她也是視若無睹、不聞不問! 漫步山野之間,享受著繁華永遠感受不到的清新氣息,再加上身旁有美相伴,寶玉心中的雜念在清爽的山風吹拂下隨風而逝。
大雪已停,原本青翠的天地披上了銀裝素裹,一男一女在雪地上綿綿細語,溫馨的暖流瀰漫了二人身處的空間,由欲而生的情愫終於彌補了二人感情過於突然而生的遺憾。
不知不覺間,並肩而立的人影越挨越近,最後終於在漣弟波紋的推動下合在一起成為了一體。
「靜姐姐,」發自心底的真情讓寶玉生不出嬉戲之心,原本好似調戲的「寶貝兒」換成了動聽的「靜姐姐」,細微的變化卻讓佳人更是情思涌動、美眸迷離! 寶玉略一沉思后,還是忍不住心中盤旋已久的疑惑,「前日為何我一問起你的家人你就那麼失態?是不是有何隱情?」情郎話音未落靜虛再次臉色大變,嫣紅的情潮剎那消褪,驚慌的蒼白取而代之,仇恨與悲傷在眼底一一閃現,揮之不去;倆人關係已是親密無比,不能自持的靜虛顫抖的嬌軀自然的偎入了愛郎懷抱,借著厚實溫暖、安全堅強的胸膛來抵抗心中的寒意。
「靜姐姐,你給我說說吧,你是我的女人,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的!」寶玉大手一緊用力的將佳人摟在胸前,堅定的話語瀰漫真誠的意念,流轉的濃情神奇的撫慰著秀美師太失去控制的芳心。
「嗚……」壓抑多年的哭泣終於噴涌而出,肆無忌憚的淚珠將無盡的仇怨、悲傷全都揮發而出,良久的哭聲之中二人更是緊緊抱作一團,寶玉並未開口追問,只是用力的將自己有力的心跳化作溫暖的力量傳入佳人體內,給予她站起來的勇氣與毅力。
哭聲漸止,淚水流王,中年美婦心中的阻郁也變成了希望的陽光;在寶玉柔情的凝視下,她腦海只有一個意念——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幸福與希望! 顫抖的話語低沉凝重,佳人雖然心情激動但還是有條不紊的將深藏了土余年的家仇傾訴而出。
又是錦衣衛!真是土惡不赦的禽獸衙門!寶玉聽完不由怒火中燒,對錦衣衛更是深惡痛絕,像靜虛此等遭遇在民間不知還有多少?真他媽黑! 「當年主事的雜碎叫什麼?」寶玉平靜的語調相比怒火衝天更讓人心悸,冰冷的氣息自雙唇流出,徹骨的寒意將一絲凌厲的殺氣顯露無疑。
「趙全!」在肅殺包圍之下,靜虛咬牙切齒的道出深刻腦海的仇人! 「趙全?!就是現在的千戶趙全、錦衣衛的掌控者!」寶玉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世界原來如此之小,繞來繞去又繞到了老朋友身上,看來這趙全想不當自己的仇敵也難! 「嗯!」佳人重重的點頭回應,玉手下意識緊握成拳,緊張的手指幾乎要刺進掌心,心神忐忑的美眸大張,等待愛郎對此作出回應。
「靜姐姐,你放心,這趙全死定了!」如此大好的表現機會寶玉怎會錯過?!何況還是一方二便,如此順水人情還能奪得美人心,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未待中美婦感激的淚花爬上眼眶,寶玉語帶興奮與好奇的緊接道:的證據到底是什麼?」「當年黃河大澇,朝廷緊急撥出百萬賑災銀兩,負責押運的就是當年還是錦衣衛百戶的趙全,而我夫家之人則是朝廷派出的賑災大臣,」靜虛沒有立刻拿出證據,話鋒一轉將當年隱密詳細道出,凝重的話語透出絲絲仇恨,「行至中途路遇劫匪,一場混亂過後有驚無險,而那趙狗賊卻以安全為由要求開箱檢查,也怪我夫家之人一時胡塗竟然答應了他突兀的請求,二人聯名簽署了開箱公文之後仔細檢查百萬白銀一兩不少。
」寶玉靜靜的聆聽著佳人陳訴,精明的他知道事情必然出於此處,封條被揭如若銀兩無缺自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如若少了一文那就是欺君之罪。
未待寶玉想完此中奧妙,靜虛的話語再次響起,「可是到了災區之後,百萬白銀卻離奇的變成了石塊,災難就此降臨!」事情雖然過去已久,但靜虛心中的感受還是萬般無奈,「當皇上徹查此事之時那趙全狗賊竟然惡人先告狀,說我夫家之人監守自盜,他更拿出只有我夫家之人簽名的偽造公函以作證據,可恨那昏君不聽辯解,連審也未審就下令錦衣衛將我全家處斬,就連我娘家也未逃過株連之罪!」「那真的公函呢?」聽至此處的寶玉已然明白了一切,已肯定語調詢問道:「姐姐所說的‘證據’是否就是那份真正的公函?」「嗯!」中年美婦無限感慨的點頭歎息,秀美玉臉微帶怨恨的鐵青之色,「事發之後趙全就派人夜襲夫家,好在夫家明白翻案無望,早作準備的將之交給我帶離而去,我則躲入賈府逃此一劫。
」佳人話音微頓,強忍無盡酸楚從懷中掏出公函交予寶玉道:「這就是趙全找了好久的證據,可是我當初給賈老爺也就是你爹看時,他卻說光憑此公函並不能搬倒趙全,因為昏君對他是大為偏袒,否則也不會未經三司審理就武斷結案了!」寶玉不慌不忙打開發黃的書劄看了看,平靜的向美婦解釋道:「確實如此,如若沒有人證恐怕那趙全還會反咬一口說這才是偽造的!」深明世理的「假」寶玉緊接著柔聲道:「其實說來說去全在皇帝老兒一念之間,他要誰生誰死還不簡單,‘莫須有’三字就足以決定天下人生死,也可以憑此三字讓任何人風生水起、榮華富貴!」「那怎麼辦?難道沒有指望了嗎?」寶玉入木三分的道理讓秀美師太眼中的希望之光剎那間黯然失色,芳心的鬥志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變得沮喪無力,要知道現在的趙全不僅是升官發財,而且皇帝的寵愛比之當初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