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而已，就已經顯露了不一般的氣勢。
“表小姐。”
旁邊的下人行了禮，引起了寧清歡的注意力。
“婉兒妹妹來了？你先在那兒坐著，等我問完了話，再陪你玩。”
寧清歡對著君子書扭頭示意，表情緩和了些，可是對上兩個丫鬟的時候，表情又冷下來。
“嗯嗯。”
君子書乖乖坐著，手邊擺上了一碟精緻的糕點。
“表妹來的第一天你們就給我鬧出這樣的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將軍府下人手腳有多麼不幹凈呢，說，到底是誰拿的？”
兩個丫鬟互相指責，場面很難看。
“行吧，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我最討厭說謊的人，坦白反而沒事，要是不承認，後果……”
寧清歡鞭子往地上一甩，把那兩個丫鬟嚇得一抖。
君子書吃了兩塊糕點就停了下來，太過甜了，有點膩味。
沒過一會，兩個丫鬟其中的一個就咬牙坦白了。
“小姐饒命，奴婢的娘實在是病的很重，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才拿了那墜子，想著小姐不會在意的……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以後會努力把墜子贖回來還給您得……”
那丫頭不停的磕頭，看起來可憐極了。
君子書喝著茶，卻看見寧清歡突然回頭看了她一眼，她不明就裡的回了個笑容，寧清歡又偏過頭去了。
嗯？小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君子書發現自己居然看不太明白。
【我也不懂。】
小花仙跟著說，陷入沉思。
寧清歡坐在了椅子上，讓人去查這個婢女的事情，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沒一會兒出去的人回來了，在寧清歡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行了，起來吧，你留著，芍藥，給點銀錢補償。”
寧清歡點了點無辜的那個奴婢，旁邊的大丫鬟點頭。
“至於你么，雖然救母初衷是好的，可我可不敢再要你這種不忠主的下人，芍藥，辭退了吧，墜子也不必要回來了，就當救人一命，剩下的錢你自個兒收著。”
寧清歡擺擺手，讓人退下去。
不過十三歲，處事就很得當，恩威並施，君子書覺得寧清歡真的是個很適合當主母的人才，可偏偏，輸在了虛情假意上。
“婉兒妹妹，還沒有用早膳吧，我讓廚房給你做去。”
“不用了不用了，姐姐，我已經飽了。”
君子書說的是實話，不是怕麻煩別人，這身體的食量小的出奇，只不過吃了兩塊糕點，喝了一杯茶，便有八分飽了。
“當真？我就見你吃了塊糕點……”
“當真，婉兒自幼身體不佳，食量小，吃的向來少。”
“哦，這樣，那你餓了儘管和我說。”
寧清歡點頭，這表妹還怪好養活的。
“好。”
“表妹對我剛剛處置那個下人，有什麼看法嗎？”
寧清歡問了一句，手指無意識的捏著自己的袖角。
“嗯？沒有看法啊，姐姐做的很好。”
君子書搖搖頭，她能有什麼看法，是要她鼓鼓掌嗎？
“你不覺得那丫鬟很可憐？”
啊哈？
小花仙啊，她是想讓我說可憐，還是想讓我說不可憐啊？
【我也不曉得哎。】
小孩子的心思真難猜。
君子書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她娘親病重，是很值得讓人憐惜，但是這並不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偷東西去典當的理由，她的行為就是不對，姐姐的行為已經是相當仁慈了。”
沒有誰需要為一個不相關的人的不幸負責，不能說一個億萬富翁就一定要去救一個不認識的乞丐，那不是道德綁架嗎，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只不過是大多數人有同情心，都會選擇幫助而已。
“你能這麼想就好。”
寧清歡頗為開心的輕拍君子書的肩膀，模樣像是鬆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和那裴綉芸是一樣的人呢。”
寧清歡翻了個白眼，看起來對裴綉芸很不喜。
“那是誰？”
君子書裝作迷茫的問了一句，心裡其實知道那是誰。
那就是五皇子的白月光啊！一個矯情的偽白蓮聖母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