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在附近,不過變了個模樣。司徒空揪著李沛翻進一個服裝店,兩人一番打扮,出來早已面貌全非。司徒空紮好頭髮換上貴公子的衣服,看起來居然真的十分帥氣,有點江南四大才子的意思。李沛就……
“我怎麼是你的丫鬟啊……”她小聲抗議。司徒空明明假公濟私,還是能一臉義正嚴辭的說:“你長得太好看了,必須穿的低調點”
他們正大光明的包了輛馬車駛向城門。
城門口居然也有他們的人把守。司徒空讓李沛坐到車裡,自己在外面趕馬。果然那人攔住了他,仔仔細細審視他的臉,好像沒什麼問題。繼而又兇巴巴的問:“哪家的公子?”
“本鎮龍家,龍啟凡”
“怎麼自己架馬?“
司徒空故意露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你們是誰啊,是官府的人嗎?”
那人噔的拔出刀來冽他一眼,司徒空好像嚇了一跳,縮頭到:“跟……跟同學偷跑出來玩。”
“同學?”那人皮笑肉不笑,說著就用刀背去掀馬車的掛帘,司徒空想攔又不敢攔,只能由他。那人掀開帘子,李沛立刻捂住臉背過身去。
那人一眼瞭然,猥瑣的沖司徒空笑了笑:“這是你同學?”
貴公子的臉上露出窘迫:“爹娘頑固,棒打我們恩愛眷侶……”李沛在車裡聽他扯這些胡話,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你讓你同學下來給我們看一眼,沒問題就能走”那人說著掏出一副畫像,卻不是李沛又是哪個?
“好……好……舒兒”司徒空回頭叫道,“你下來給大哥……”話音未落,一枚飛鏢突的從他袖口飛出。距離太近,那人又放鬆了警惕,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防禦。飛鏢正扎在他的胸口。他捂著胸口想要大喊,沒想到那鏢上有奇毒,毒發極快,他晃了幾晃,咣嘰倒在地上。
這時間司徒空早已把馬從車上解了下來,他一把拉住李沛飛身上馬:“扶穩了!”李沛也只能環住他的腰,二人一馬絕塵而去。
這裡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沒有跑出多遠,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李沛回頭看,身後跟了不知道多少匹馬和車,所有人都殺氣騰騰。大地彷彿在顫抖,馬蹄掀起的塵土把天都遮黃了。
連司徒空都沒見過這麼大陣勢,感嘆:“你真是老實孩子闖大禍。”
他的馬技居然相當不錯,幾個靈活的轉彎甩掉了大部分追兵。他一邊架馬,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把鐵蒺藜向身後天女散花一樣拋去。追兵的馬躲避不及踏到上面紛紛摔倒,一時身後哀號聲不斷。他又幾次故技重施,恨的追兵們牙痒痒又無可奈何。
李沛不禁讚歎:“你可真是個百寶箱!“
“這才到哪”他得意的笑道。
又跑了一陣,司徒空聽聲音知道身後只剩下一匹馬,緩緩停了下來,轉過馬身與那人對視。那人看起來跟李沛差不多大,左右四顧,發現居然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他初出江湖,心中生出畏懼。可是魔教妖徒就在眼前,他絕不能露怯。
“喂,”司徒空隔空喊到,“你哪位啊”
那青年愣了愣,“四海幫吳樹人”
“名字不錯,追我們幹嘛?我們可是模範夫妻”
李沛聞言狠狠掐他一把,他視若枉聞。
吳樹人臉上又紅又白:“你!世上居然有如此無恥之人!李沛,你給我出來!別當縮頭烏龜!”
其實李沛也想看他,但司徒空長得比較高,肩膀也寬闊,把她擋了個嚴實。此時她聽到對面人直呼其名,只能以極為費腰的姿勢彎身探出腦袋:“我怎麼惹到你們了?”
吳樹人見她絲毫不知悔改,幾乎當場就想決鬥,他眼眶微紅,悲憤的說道:“十一艘船,一百五十三條人命,因為你的告密就折在渤海了!你還不知罪!”說著真的拔劍出鞘,策馬攻過來。
他這點小本領自然不被司徒空看在眼裡,但他還需要問出更多信息。是以並沒有對他動手,只靈活的策馬避開:“這話誰告訴你的”
那人身形一滯,莫名到:“自然是全體倖存者說的”
司徒空雙眼微眯,眸光暗了暗。
李沛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冤的很,又側身從另一邊探出腦袋:“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這麼多條人命,你當然不會承認”吳樹人惱怒道,“也由不得你不承認,武林各大門派已經對你下發最高懸賞令,凡拿到你人頭的,賞白銀五千兩!”
“所以你就為這五千兩追到這?”司徒空冷笑道。
吳樹人的臉由白轉紅,好像受到了奇恥大辱,啊的一聲再攻過來。無奈馬術不濟,連攻數下卻都被輕鬆躲過,自己反而落了個氣喘吁吁。
“我勸你承大業辦大事之前先練練騎馬”司徒空陰陽怪氣道。
李沛的頭又從他左邊冒出來:“你誤會了!是肖讓他……他指揮的不好,跟我沒有關係!”當時的情況十分複雜,此刻她一時也捋不清到底是誰的錯,解釋的不清不楚。
吳樹人恨恨的看著她:“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這個青樓……”
“她說的要是真的又如何”司徒空突兀的打斷他,語調寒冰一般。“你們會向她道歉嗎”
“青樓妓女,謊話連篇”吳樹人堅定到。“退一萬步,哪怕是真的,方才追捕你們的時候,你們傷了武林各派那麼多兄弟,這可是所有人親眼看到的。此等罪過已是無可原諒——除非你們把這些人也全部滅口!”
他呸的在地上啐了一口:“你們傷的了人命,卻傷不了道義!“
李沛一時被他理直氣壯的一套說辭打懵了,甚至展開強烈的自我懷疑:她真的害武林正道了?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不對啊,不是他們先追的她嗎?
她探出頭準備繼續喊話,卻看到吳樹人僵硬在馬上,口吐白沫。她有點吃驚,這人雖然不講理,可是罪不至死。她開口道:“你……”
“他要用暗器,我是正當防衛”司徒空淡淡道,“走吧,接下來有的忙了。”
他們離開后好一會,陸衣錦帶著蘇可可到達這裡。他見到地上倒著的吳樹人,摸摸他的脖子,確認人已經死了許久。他看了看地面上淡淡的、延伸到遠方的馬蹄印,皺了皺眉。蘇可可有點害怕的拉動他的衣角:“陸大哥,是不是要出大事了啊……”
陸衣錦摸了摸他的腦袋:“有陸大哥在,沒事”他緊皺的眉頭卻一點都沒有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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