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培問:“小俞老師這是和哪個學生越界了?”
“越界”這個詞太模糊了也太曖昧叫俞還回答什麼都不合適。
蕭培提醒道:“你性格太好了,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讓學生粘上你。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俞還垂下眼,“嗯,我會好好考慮蕭老師說的話。”
“俞還你抽不抽煙?”蕭培突然問。
“嗯?”俞還搖頭,“不。”
蕭培點點頭:“那就沒辦法了。”
“什麼?”
“要是實在煩惱可以抽根煙短暫逃避一下嘛,俞老師你這樣活著太累了。”
俞還:“不用了,我沒什麼要煩惱的事。”
蕭培呵呵一笑:“俞老師的謊話真是張口就來。”
俞還看向蕭培,猜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可是蕭培什麼都不說,他也不可能真的問。
馮究望周二是滿課,俞還明令禁止他逃課,更不許他課間找過來。
一直到下午六點左右,整棟樓里的人都快走空了馮究望才到辦公室。
經過一天半的時間兩個人都冷靜了,沒有要為這件事再吵架的意思。
窗檯那盆滿天星在俞還今天剛到辦公室的時候就扔掉了。辦公室的門鎖著誰都進不來,整整四天時間,它會枯死實屬正常,是俞還養花養得太不走心了。
“我沒有讓你罰站。”俞還說。
“我們很多天沒見,哥哥都不抱抱我嗎?”
馮究望示弱的很明顯。
俞還輕輕嘆了口氣,“那怎麼不是你來抱抱我啊?”
馮究望立刻走過去彎腰抱住俞還。俞還身上換了另外一種沐浴露,是茶或者花的清香,微微的苦和甜攪在一起。
俞還比常人更需要坦誠的勇氣,每次都要一點點地撬開。儘管覺得難以啟齒,但是面對馮究望使他不得不坦白。
“我的確對夜店啊酒吧一類的地方有偏見。你就認為我老古板吧,我就是不喜歡那種地方,連帶著你去我也不喜歡。”
馮究望說:“不會再去了。”
“你每次都能很輕易的做出承諾,都不為自己據理力爭一下。”俞還說,“以後會後悔的。”
“不會。”
“那萬一辦不到怎麼辦?你壓根沒想過給自己留點餘地,斷的太乾脆反而會出事你知不知道?”俞還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很平靜,“當然我自己也有錯,錯的更多。”
“你怪我沒把你當成年人看……”俞還頓了一下,“的確是這樣的,你說得對,我沒能把你和那幫學生區分開,因為你本身就是我的學生。但是我又沒法公平對待每個學生,你成了我的私心。”
這像是一句情話,但說的人和聽的人都有點痛了。
“其次是隱瞞住宿的事情,我和蕭培是同一間房,我確實覺得沒有必要說,怕和你吵,結果真的吵起來了。本身工作已經很累了,我不想花心思去解釋為什麼,也沒有為什麼,房間就是這麼安排的。”
馮究望不說話,只是越來越緊地圈住俞還。
俞還嘆口氣:“馮究望,不要抱著我不放,你這樣好像樹袋熊。”
“是不是道歉沒有用?”馮究望問。
俞還看向落在天花板上的光斑,他們每次擁抱或是接吻辦公室的窗帘都要拉著,誰抬頭看一眼不覺得奇怪?
“為什麼要道歉,這不是你的或者我的單方面的問題,是我們倆共同的問題。”
“那要怎麼解決?”馮究望終於鬆開一點,側過頭看著俞還,兩人的鼻息混在一塊,熱的溫度直達嘴唇。但是沒有吻,這不是接吻的好時候。
“我不知道。”俞還眨眨眼,“只要我還比你大七歲,只要我還是你的老師,這個問題就會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