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究望從這裡開始就不做聲了,聽兩個人來來回回踢皮球,說的多半是廢話。
他有點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我……我們可以不做也可以不接吻,一個月,如果還是不行那就算了,我不會纏著你。”
代悠豁出去了,這是和以前的交往對象從沒有過的態度。大概是有外人在,他見不得自己被拒絕被別人看笑話。
陳銘樂沒回答,小媳婦兒一樣靦腆低著頭。
馮究望瞥了兩人一眼,及時開口:“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吃完飯天已經黑下來,馮究望走在前面,始終和他們保持著一定距離,直到到走到巷子口,前面是地下迪廳的入口,極隱蔽的一個小門。
“下次不要帶別的人來了。”代悠意有所指道。
陳銘樂說:“別這麼說,他是我朋友。”
代悠猶豫一下:“我今天約了朋友玩,你……要和我一塊嗎?”
和馮究望猜得一樣,代悠本身是想把陳銘樂帶進去的,到時候一兩杯酒下肚,該做的都做了,大不了一夜狂歡。
可惜發生了他意料之外的事,傻大個帶了朋友過來,他又逞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承諾這一個月只是牽牽小手約約會,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陳銘樂看看馮究望又看看眼前的男孩,“要不你先進去,我一會兒……一會兒去找你。”
代悠見他有話要和馮究望說,馮究望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不遠處,頗有些報復地說,“也把你朋友叫上吧,來都來了。”
“那我得問問他。”
巷口只剩下兩個人,馮究望站在路燈底下扭過頭看陳銘樂,“你不是直的嗎?”
夜色不深,還有淺藍的光落在山腰上,飛蛾在燈光下亂繞,這個時候的小蟲都太脆弱了很容易死亡。
陳銘樂笑起來,憨憨的,“是啊,要是能找個富婆就最好不過了。”
“那幹嘛答應他?”
“那不是沒有富婆找我嘛,他長得又好看……”
馮究望側過身,“你本來就沒想拒絕他。”
陳銘樂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他只想和我上床,我還沒和男的上過床,萬一不行怎麼辦?我想慢點來……但是他太淘了,一不留神就給跑了,答應他不行不答應他也不行,只能找兄弟你幫下忙了。”
能在酒吧工作這麼長時間的,自然不可能是真的傻。陳銘樂只是看上去不太精明而已,他比馮究望大了五六歲,年紀不是白長的。
馮究望“哦”了一聲,“以後這種事提前說。”
陳銘樂又笑了:“跟你直說你肯定就不來了,我還不了解你。謝啦兄弟,欠你個人情。”
“沒事。”馮究望瞥了他一眼,“如果真的沒事的話。”
陳銘樂把雙手舉到胸前,“放心好了,我是認真的,他這陣子一直繞在我身邊,還跟人四處打聽我名字,明明知道我叫什麼還在裝傻,好可愛的。”
馮究望看著陳銘樂臉上的笑,知道代悠這次可能要栽了,這傻大個一旦認真起來會很恐怖。
“好人做到底,再陪我下去一趟唄。”陳銘樂露出討好的笑。
“不是已經講好了嗎?”
“做戲要做全套啊。”
“不去。”
“哎別別!我請客,今晚我請客!馮究望!出都出來了,幹嘛那麼早回去!”
馮究望不搭理他那套,“你沒有多喜歡他。”
“他也沒有多喜歡我。”陳銘樂回答了,“但是他喜歡我的臉,我也喜歡他的臉。”
馮究望皺眉,聽不懂似的看向他。
陳銘樂懵了一下,“不會吧望哥?我以為你比我懂啊。之前一直道晚安的對象追到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