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非頭痛得厲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頭就要睡。
衛洋抬頭,“快,你們誰醒了給他整上去。”
他看到馮究望了,坐在床鋪上也不吱個聲,衛洋說完話才從鋪上面下來。剩下兩個人也醒了,只不過都在裝死。
吳浩非一米八的個子又是打籃球的,誰拽得動他。衛洋這一路不單單是自己,其他兩個男生和他們不是一棟樓,幫忙把人帶到樓底下就走了,吳浩非自己也能走,就是頭疼外加胃裡翻絞得厲害,到宿舍已經是極限,不想再往床鋪上爬了。
“咱倆把他弄上去?”衛洋低著頭說話,不看馮究望。
“嗯。”
吳浩非塊頭大體格壯,閉眼就打鼾,入睡速度令人驚嘆,睡沉了整都整不動。
馮究望輕輕咋舌,“他喝了多少?”
“啊?就……三四杯?我不知道,後半場又醒了,可能又喝了。”
馮究望力氣大,衛洋幾乎沒幫上什麼忙,但是推人不是那麼推的,馮究望絲毫不顧忌床鋪有欄杆,硬把人往上懟。
衛洋不由張大嘴巴,果不其然吳浩非頭撞在床板上發出一聲慘叫。
宿舍里有人沒憋住笑,噗嗤一聲。
馮究望倒是淡定:“醒了?”
吳浩非眼冒金星。
馮究望:“那你自己上去吧。”
吳浩非捂著腦袋:“草,老幺你故意的吧?”
馮究望眼都不帶眨一下,“沒有,只是意外。”
吳浩非苦哈哈上了床,衣服都不脫倒下鼾聲又響起來。
兩個舍友都不裝睡了,爬起來往下瞅,“衛洋,你們這行啊,把吳哥都給灌多了。”
“是他自己要喝,跟我沒關係啊。”衛洋朝兩個人笑笑,唯獨避開馮究望,“得了人我送回來了,我也回宿舍補覺了。”
他從宿捨出來,馮究望也跟著出來了。
時間還早走廊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快走到樓梯口衛洋還是沒憋住,說:“我看到了。”
馮究望停下來,神色很淡,“哦?”語氣是疑問的,表情可一點疑問都沒有。
衛洋明知道他是故意的,眼前這個人壞到芯子里。可他還能說什麼呢,指控他故意給自己看嗎,那太沒必要了。
“俞還知道嗎?”
馮究望的神色變了,很輕微地,棕黑的瞳仁移到他的方向,盯准了,“知道什麼?”
衛洋說:“他知道你故意在走廊角落裡親他,而我看到了嗎?”
馮究望:“不知道。你要跟他說嗎?”
衛洋看著他。
馮究望露出一個笑,有些威脅性質的,“最好不要。”
“如果我說了呢?”衛洋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好像和馮究望唱反調自己就能取得勝利。
他見不得馮究望運籌帷幄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在他的算計中,永遠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自己想要的。
馮究望搖搖頭,“你不敢。”
衛洋也想笑,像馮究望那樣恣意的笑,把事情看得透徹而簡單。
可惜他成為不了這樣的人。
因此笑容是僵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敢?”
“說了你覺得俞還會向著誰?”馮究望故意誤導,“你和他很熟嗎?”
衛洋無話可說。他並不了解俞還,更不要說這兩個人是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