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究望往他桌子上擺了一杯奶茶,吳浩非從床上探出頭:“靠老幺你這是良心發現啊,怎麼想著給我帶喝的?”
馮究望慢吞吞道:“補償。”
吳浩非更摸不著頭腦:“補償?什麼補償?”
實際上這是俞還提出來的。
早上吃早飯,俞還問他:“你害人家損失了一個電磁爐,不打算補償點什麼嗎?”
馮究望抬頭看他。
俞還不自在地移開目光:“看我幹什麼?宿舍裡面不允許用大功率電器,說了你們也不聽,沒收都是輕的……”說完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瞬間坐直了直視馮究望,“快吃你的飯,看我也沒用!不可能再給你們了!”
怎麼奶凶奶凶的。
馮究望舔掉嘴角的麵包屑,點頭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俞還坐在對面睜著那對圓溜溜小熊似的眼看他。
儘管吳浩非不信,但馮究望昨晚真的沒和別人出去玩。
他去了俞還家裡。
老師家的地毯是軟的,床是軟的,人也是軟的,可比宿舍的硬板床舒服多了。
各方面都得到滿足的馮究望自然心情也很好,順路買了奶茶,在草莓和原味之間猶豫了一秒,最後選擇了原味。
草莓只有他能喝。
二十歲的小男孩在這種事上一點都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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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兩個人沒有明確說過,但雙方都默認了要在學校里保持適當距離。俞還是考慮到多重因素,馮究望則單純是顧慮到俞還的感受。
能單獨相處的日子就只剩下周四的下午和周六這天。周四的這個半天還是俞還糾結來糾結去,想了很久才決定的:“不行,你的英語成績是真的不能看……”
馮究望:“也沒到不能看的地步。”
俞還立刻瞪他:“你還沒考四級吧?這像話嗎?”
考慮到俞還就是外語系畢業,馮究望那點英語成績確實不夠看。
“我教你,但是剛剛開學,我應該有很多事忙,有事不能上課我會提前通知你。”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但實際上周四下午大部分時間都是馮究望自己埋頭做題,只有半個小時是俞還在給他講。
八開大的卷子擺在桌子上,地方只有那麼一點點大,俞還要講題就要湊到很近,低著腦袋可以看到後頸細小的絨毛。馮究望一面聽一面走神,目光落在他的側臉,睫毛自然垂落投下的陰影。
“你有聽我在講什麼嗎?”
嘴巴一張一合,十分健康的唇色,只是有些乾燥,講了許多話,該拿水潤一潤。
馮究望見他把眉頭皺起來,再也忍不住湊近了親吻。
俞還大概有些生氣,氣他不聽自己講話,也氣自己推不開他。
馮究望用很大的力禁錮他,唇齒碰在一塊隱隱作痛,吮到發麻才放開。兩個人都喘氣,俞還卻覺得自己被戲弄了,他的呼吸聲很清晰,馮究望的卻很淺,像是隨他呼吸而呼吸。
“要是不聽的話我也不用費勁講了……”
印象里兩個人還沒這麼親密的時候類似的對話也發生過一次。
當時馮究望應該是道歉了,所以自己原諒他。可是這次不行,他蹙著眉想,這次一定不能輕易……
馮究望把他剛才講的題重複了一遍。
俞還愣住了。
馮究望笑起來,“我在聽呢。”
要怎麼形容好呢,他只是說了一句很普通的話和往常一樣微微笑了一下,俞還卻難以控制地臉紅了,像是、像這一整個的春天,每天都是如此氣候,可忽然有天看到一朵花開,還是會驚喜。
他本身就喜歡這個時節,笑容只是讓他更能意識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