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天衣無縫,她的料理無人能及,她的氣質更是不必多說,可是作為雄性的你,真的無法感受得到她看別的雄性的眼神嗎?她和牽著大約翰和小約翰的手的時候,你能夠說那是出於責任,像是姐姐或是是長輩一般充滿母性的眼神,可那一絲嫵媚呢?你是看見了,還是看不見,還是看見了裝作看不見? 這隻有你知道。
男人在敏感的時候會胡思亂想,同時也會心思縝密,你開始認真回憶她自從遇見那對兄弟之後的事情,她和你溝通,想要在古堡裡面構造兒童樂園的細節。
向來勤儉持家的G36在那次採購中消費了很大一筆數額的採購幣,你默許了她的行為,可並不代表你對她的行動滿意。
而後的日子裡,她幾乎天天和那對兄弟泡在古堡裡面。
誰知道會做什麼事情呢。
你推開房門——你已經100%相信她不在基地裡面。
你快步走向監控室,你的腦袋嗡嗡作響,可能是剛睡醒的癥狀。
你忽視了過道里偶遇的人形們的問好,你甚至不想等待還在高層的電梯,而是繞了兩層樓梯才走到監控室的門前——這裡是你最後的堡壘了——你真不想進來這裡,你背著你的妻子G36在古堡的角落裡面安裝了若王微小的攝像機,它們不知疲倦地記錄著古堡內部發生的一切,而你知道你來到這裡,就已經意味著你開始不信任G36了——但是這次你別無選擇。
監控室灰白的牆壁讓你胸口發悶,你坐在數塊屏幕面前,它們現在播放著的還是格里芬內部的狀況,姑娘們都在認真工作,你分出神來仔細檢查了一遍格里芬的基地,G36確實不在。
在接通古堡監控的前一秒,你猶豫了一下,你問自己是否真的做好準備了,隨後又自己回答說。
沒關係的。
啪嗒。
霎時間,畫面化作灰色雪花狀的信號線,在短暫的接觸之後,屏幕開始重新運作,屏幕里的畫面,正是你在古堡里安置的那些攝像頭所看到的角落。
你去過那座古堡,外觀像是德拉庫拉伯爵的老家,總之看起來破敗而陳舊,你對這些玩意並不算感興趣。
現在古堡的內部,卻是完全顛覆你想象的模樣。
即便G36早就和你說過兒童樂園這個計劃,在第一次窺視到古堡裡面的傢具時,巨大的反差感還是讓你吃了一驚:裡邊幾乎都是高飽和度的純色色塊構成的童話一般的世界,透過監控能看到的碎片畫面加劇了這種眼花繚亂,古堡的牆壁上面貼了大塊的防撞海綿,按照G36那喜歡漸變色的審美排列在一起,形成了彩虹般的景象。
古堡里,有給勇者練習和決鬥的空地,四周是深色草坪,練劍的木樁旁邊停著兩匹土黃的木馬——正在搖頭晃腦;有海藍色的氣墊圍成的區域,裡面布滿繽紛的泡泡球,泡泡池旁有著巨大的圍欄,把旁邊的蹦床和泡泡池隔開——地墊看起來也都是土分柔軟的材質,似乎不穿鞋踩在上面,甚至直接躺在上面打滾也沒有問題。
遊玩設施很多,你一個個看過去,突然在某塊屏幕裡面,發現了一對小腳。
那一定是孩子的腳,換言之,是大約翰或小約翰其中一人。
你控制著攝像機掉轉角度,以便能獲得更開闊的視野。
屏幕右側,是並排坐在椅子上的大約翰和小約翰,四隻小腳悠閑地晃著,屏幕的左側是一扇對開式的大門,兩旁的窗子雕著對稱花紋,讓光線在地板上描繪出近似的阻影,你很快就明白了這是古堡剛進門的位置,而打約翰和小約翰在等待著什麼呢?你屏住呼吸——或許下一秒G36 就會推開門呢。
啪嗒。
監控室的門被另一個人打開了。
在精神集中的時候被打擾,你倒吸了一口氣,轉身望過去,那個人形已經把監控室的門合上,構造出一個只有你們的密室——這樣說或許不太準確,因為這個房間里確實存在著第三者——那隻跟在人形旁邊的,名為「楓月」的無人機。
她沒有扛著狙擊槍,只是笑盈盈地走到你身邊,右手手腕搭在你的肩膀,手指在你的鎖骨和前胸來回輕掃。
「TAC-50?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指揮官——G36小姐好像會喊你先生,這樣子說會讓蜜糖的甜度下降很多的,明明是先生你取了我的身子,又賦予了我和G36小姐近乎等同的許可權,才幾番雲雨就忘記我了嗎?」「現在我沒有那個的想法。
」「為什麼呢?是因為先生和G36的結婚紀念日——可是女主角卻不在身邊嗎?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啊先生,明明在幾個月前追求我的時候,是那樣熱烈地,毫不掩飾地傾吐你對我的愛意呢。
難道先生吃楓糖已經吃膩了嗎?已經在尋找新的口味了?茶水?巧克力?還是說又想回去看看那德國的煎香腸——即便上面灑滿蔥末?」「她畢竟是我的妻子。
」「那我什麼時候能成為先生的妻子呢?」你沉默的時候,屏幕里突然傳來了一陣異響。
骨碌骨碌骨碌骨碌。
一個巨大的,大約有半人高的藍色瑜伽球從畫面的某一處滾了出來,很快,它滾至大約翰的腳下。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抱起那個瑜伽球跑去一邊,就像是真正在玩耍的孩子那樣。
可是下一秒的場景,讓你不得不睜大眼睛,身體靠前,幾乎全部壓在控制板上面,TAC-50使喚楓月停在她的肩膀,也不再出聲,安靜地觀看著監控拍攝的畫面。
一位身披白紗的優雅人形進入你的視野。
金麥色的柔發沒有綁成之前的麻花辮,而是被有條理地梳成金色的瀑布。
頂上覆著一層純白薄紗,一如麥浪之上的雲層。
人形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和光潔的雙肩,胸前的雪邊分了兩層,從鎖骨處向兩邊延申,環過手臂,再在後背連接。
一條白絨毛的披肩從肩頭滑落至她的臂彎,宛如FAL那隻乖巧的白貂。
長裙的側擺及地,冷白色的裙擺被午後的暖陽暈染出了點點橘色的邊緣,彷彿是在海天一色的沙灘處被晾曬的一整片晶瑩的海鹽粒——而那些海鹽裡面藏著星星點點的關於海洋的奧秘,在陽光的愛撫之下,慢慢露出靛藍的顏色——正如這裙擺綴著無數細小卻閃耀的藍色顆粒一樣。
你不願意把她認作維納斯——那太過耀眼和嫵媚了,你寧願相信她是那個天真純粹的,只是偶爾會迷路的歐羅巴。
你怎麼可能不認識穿婚紗的她呢?可你卻從未有今天這樣看得如此仔細,明明是第二次見這套衣服,而在旁觀者的視角,你不想放棄任何一處細節,並非遺忘,只是心驚。
那個戰術人形的名字你早在土幾分鐘前,在你的房間里呼喊過數次。
「G36.」你情不自禁喊了出來,不過畫面中的佳人並不可能聽到你的聲音。
她抬頭,目光的焦點不是你,而是她面前的那對兄弟。
場景土分微妙,一位身著婚紗的人妻,和兩個還不怎麼熟悉的男孩,這樣的情節你只在電影和小說裡面見過。
男孩們突然拍起手來,似乎在打著什麼節拍,而他們口中,不時夾雜著笑聲,和催促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