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晚呢，么么噠
謝謝西西姥爺的地雷X2
愛你喲，筆芯芯~
經過楚清歌的提醒，當曲嵐越再次看向雲隱峰的時候，發現那層似遮半掩的白霧不見了。放眼望去，整座山峰皆映在她的眼底。比之現世更要蔚藍的蒼穹，比之現世更要濃郁的綠色，和比之現世更要富有生機的山峰。與此同時的還有獨在此間能夠看到的——御劍之術，曲嵐越不禁看痴了。
她們的上空停了許多人，不論男女，大多數都是穿著豆綠色的衣衫。這些都是近期要邁入鍊氣初層的弟子，她們剛被喂熟了劍招之後便被教導長老們扔上了飛劍，這麼多人里還有栗仙兒等楚清歌略眼熟的人。她們正在半空中歪歪扭扭地駕馭著飛劍朝前方挪動。稍她們距離地面近一些的女子衣衫多是玉色，長老們因擔心教習御劍時弟子們會發生墜落事故，才找了鍊氣中層的師姐兄們來救場。
曲嵐越停在此處看得入迷，楚清歌便也慢下步子來。她狹長的眼睛輕輕一瞥，就看到栗仙兒之下的身影是游夢韻。楚清歌眼眸一深，若有所覺地轉回了頭。
這種似乎被人窺探的感覺……但願師傅不要跟著師叔一起胡鬧才好。
她也曾飛過呢。不過她可不像她們御劍，而是很厲害的御空飛行，曲嵐越心道，可惜是在夢裡。
現世的發展亦是快速，然而人類遠遠不到只憑一把劍就能懸空著飛行的。曲嵐越搜索過，據研究者保守估計，要再等個幾千年也不會有人練成此等技能。可是她現在嘴角咧開無聲地嘲笑著研究者，因為這種玄而又玄的畫面就展現在她的眼前。
那位研究者怎麼也想不到，被他們嗤之以鼻落後的古代早就有御劍術了。
御劍飛行幾乎是古風動漫、仙俠小說中經常見到的橋段，曲嵐越每次看到總是熱血澎湃，恨不能鑽進屏幕里和主角們一起飛。現在有這個條件了，她內心熄滅的小火苗又再度冉冉升起。她什麼時候也能cos一把仙女，衣袂飄飄地從劍上落下來啊？
這個願望估計不會遙遠了，因為曲嵐越就要去拜師了！想到以後她也能夠飛到空中和天上的飛禽交流交流感情什麼的，曲嵐越的心都要激動炸了。她攥著自己的大袖子，特別想嚎兩聲以示興奮。然而在楚清歌的面前，在一眾御劍弟子的腳下，曲嵐越最終還是默默咽下了唾沫。
穩住啊曲嵐越！你可是受到二十三年現代文明教育的後世人，咱可不能在這裡丟了後世的風度。
曲嵐越撫了撫袖子，回頭向楚清歌笑出了八顆牙齒：“清歌，我們走吧。”
“甚好。”
二人結伴而行，紅衣與藍衣並排走在一起，倒也異樣和諧。栗仙兒收回釘在曲嵐越身上的目光，開始專心致志地聽取長老們的教導，慢慢摸索著如何更為熟練地駕馭飛劍。
雲隱峰的大殿便在山頂上，期間二人要跨過幾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才能過去。楚清歌知曉曲嵐越不會法術，便暗暗用法術凝聚了一泓彎橋。她本就是萬劍宗傑出的弟子，境界也已突破入竅來到凝丹初期，聚橋一事亦是不會費多大力氣。她也沒打算把這件小事告訴曲嵐越，在曲嵐越邁過彎橋之後，橋身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嘖，我從沒見過師侄會這樣貼心對待一個陌生人，雖然師侄臉上的笑容一直未散，但是我總覺得她不像是輕易能對人好的樣子。”華倩托著腮坐在一側，主位上一位清秀溫婉的女子正含笑凝視著水鏡裡面的人。
花眠笑容漸漸變味：“倩倩是說我的歌兒人面獸心？”
與此同時水面鏡中的楚清歌彷彿也聽到了華倩在花眠面前說自己的壞話，長眉一挑，對著花眠和華倩勾出了一道溫和無害的笑容。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華倩急忙否認：“怎麼會！眠兒肯定是聽錯了，我說的是咱家歌兒溫柔帥氣、是萬劍宗的棟樑，是仙華界的瑰寶，是眠兒的乖寶寶！眠兒快看！歌兒笑了，她肯定十分滿意我說的話！”
“真的呢。我家歌兒笑起來真好看。”萬劍宗·實力護徒·花眠眼眸溫柔如水。
呼，老天保佑，幸虧我口才不凡扭轉乾坤，差一點老命不保啊。萬劍宗·實力吹師侄·華倩喘口氣，心悸地擦了把並不存在的汗，依舊狗腿子地偎在了花眠的身邊。
“眠兒你看出來這個女子的身份了嗎？”
“沒有。”
“那你為何要師侄把這位姑娘帶到大殿來？”
“唉。”花眠忽然嘆了一口氣，烏黑的瞳孔中滿是擔憂，“此次歌兒召喚異獸不成，反倒招來一個女子，我心裡很是不安。縱觀五界都沒有發生歌兒這種事，我也卜不出是凶是吉。只好讓歌兒把這位姑娘帶上來看看，是否有何不妥。”她話未說完，華倩卻明了十分。
曲嵐越若是沒有半點異常，那麼就留在萬劍宗里也無妨，若是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那就由她們來替歌兒來斬草除根。她們都是修行了上千年的人，早已看破了許多事情，唯獨不願楚清歌會受到傷害。
兩個人不知道想到了何處，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氣氛一下子驟冷了起來。
“唉，你剛出關就歌兒這樣，歌兒那樣的，一點都不關心我。我十分傷心，表示不想說話了。”華倩趴在了花眠的膝蓋上嘟著嘴巴，一頭如水青絲傾瀉在一側。
華倩不似花眠的長相，長眉長睫長腿，不顯嬌小倒是十分颯爽，楚清歌隱約中有幾分她的影子。而反觀花眠，杏眸瓊鼻櫻唇，都是小巧極了。
“三師姐，你都是多大的人了，還在和師妹撒嬌，若是讓大師兄看到了，肯定又要拽著你的衣領子把你拖走了。”花眠把溫柔目光投放在華倩身上，嘴角的弧度拉到了華倩喜歡的程度。
“至少他現在管不著，有本事他現在跑回萬劍宗來打我呀？我才不怕呢。”牛氣轟轟的華倩大言不慚道。
“呵，你呀，也就現在說說大話。”花眠五指成梳，梳向撒嬌不肯起身的女子那一頭長發。
已經許久不曾被這麼親近對待的華倩立刻順桿爬，窩在花眠小巧的耳邊，柔嫩的臉頰靠在女子瘦削卻能挑起萬劍宗一干大梁的肩膀上：“那是因為我知道有眠兒在我身邊啊，大師兄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我們小師妹的劍呢。”
說出來只怕令人驚訝，萬劍宗宗主畫軒哪怕身為一派之主，只要瞟到小師妹花眠的劍，必會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尋常人不知道畫軒為什麼會這麼害怕花眠，但是華倩焉能不清楚？說起來這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簡而言之就是千年以前，萬劍宗的宗主還是華倩與畫軒的師傅，在某日收了一個關門弟子乃是花眠。花眠雖然入門最晚，輩分最小，但是她最早邁入了結丹的境界，並且她的劍術是四個徒弟中老宗主最為自豪的。
花眠的天分乃是四人之中最為驚艷的，根骨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再加上她自打入了老宗主門下，刻苦練劍不畏艱險，乃至於師兄師姐們都打不過自己了。身為最早入門的大師兄畫軒非常不服氣，便在老宗主的蓄意挑撥之下，頭腦一熱去找花眠比劍了。
結果想當然的是大師兄畫軒落敗了。這也不算丟人，可是畫軒在與花眠交手之前簽下了一個協議，協議內容則是落敗的一方要在往後的五百年內當成活靶子，陪勝者一起練劍。這協議其實沒毛病，哪怕畫軒真正落敗了，有小師妹陪自己練劍還愁不會成為萬劍宗第二人？
偏偏畫軒當時腦子沒轉過彎，他特別生氣，卻不是生氣師傅和師妹們在一旁看他吃沙子，也不是生氣小師妹進步神速，而是氣自己怎麼就停滯不前了。不過他自己定下的協議也沒想著反悔，便在鬱悶中一日復一日地當成人形靶子與花眠纏鬥起來。
五百年時間轉瞬即逝，在這五百年裡老宗主退位，畫軒變成萬劍宗宗主，而華倩也成了峰主，更別提劍術超絕的花眠了。她們縱使身份轉換了，畫軒也還在忠實地履行著協議內容。等到協議終止的那一刻，萬劍宗的新宗主，華倩和花眠的大師兄，在位子還沒捂熱的情況下鼻青臉腫地出去遊歷了。
未出場的畫軒：我不要面子的啊？小師妹你這麼狠大師兄不說什麼，可你為什麼要在我的俊臉上留花？！
沒錯，畫軒在被花眠單方面虐身之後，心靈又受到了嚴重傷害。他受夠了，他為什麼在這五百年裡還是打不過小師妹！時間給畫軒增長的只有年齡，而不是智商。
“哈哈哈，大師兄也挺慘的，被眠兒打了五百年沒有心理陰影才怪！”華倩想著畫軒這麼一個愛俏的人，眼淚鼻涕水一起往下流的場景就覺得好笑。
“可是大師兄真的進步了很多，他至少能在我手下過兩百招了。”花眠淡淡道，“他只不過是沒邁過心裡那道坎。如果大師兄早點發現自己的進步，也不會讓你在萬劍宗逍遙這麼久了。”
“不學了，我可能這輩子都與劍術無緣。符籙也蠻好的，我就安心替你們繪製符籙就好了。”華倩嘴角的笑淡了下去。
花眠也沒有再接下去，很可能是因為她感到了華倩並不想提起這件事。
“哇，小師侄到了呢。”華倩突然直起身，瞪大了眼睛朝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