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結束后,由於時間晚了,小悠她們便先離開了,維恩、洛彤和堂本櫻一起上樓,想不到洛彤居然會說要留下來過夜....
我推高外套袖子幫忙芷雲收拾那群人剛剛吃過的零食垃圾,她們也真會吃!把這裡弄得像原子彈炸過一樣。
把原本裝著水果的盤子拿到廚房給正在洗碗的芷雲,洗過手后我靠在冰箱前,盯著芷雲的背影發獃。
正確來說是度估(打瞌睡)
「喂你...要不要留下來過夜?」芷雲把我捏醒,看來她已經把東西都整理好了,過夜什麼的我求之不得,老娘快睏死了。
「好啊。」
跟著她上樓,芷雲把我之前留在她家的衣服拿給我,要我先去洗澡,當然好當然好,去一趟夜市身上也沾了一些油煙味,連我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洗過澡,頭上掛著一條半濕的毛巾,經過堂本櫻房門口時聽見了兩人的笑鬧聲,我輕嘆口氣,抓著毛巾垂下的兩端走回芷雲房間。
「你要睡了?」見她側躺在靠牆的那邊,我拿著吹風機打算到外頭吹好再回來。
「嗯....沒關係,你吹吧。」她翻身過來,兩隻帶有睡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我。
既然她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今天頭髮剪成這麼短,吹乾應該不會太久,邊吹我邊跟她聊:「小傢伙呢?」
「在姐那,她說要抱著她睡。」芷雲淡淡的笑著,「她跟你真像。」
「哦?怎麼說?」
「一樣好色。」
芷雲的話讓我黑了半張臉,她說小傢伙今天被維恩帶回家后就一直亂跑,還跑到她的房間叼走了她曬好準備要折的貼身衣物。
「我可不記得我有咬著你們的內衣褲亂跑啊。」抗議!
「有沒有叼過別人的就難說了。」芷雲那張臉寫滿了對我的不信任。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撥了撥全乾的頭毛,把吹風機的電線捲好、收好,我順手關了燈,靠著床頭燈的光線爬上床。
「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她連在床上也維持著雙手環胸的動作,好啦好啦我知道以我的為人要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根本沒人會相信,但有必要這樣傷人嗎...?
「徐芷雲你很煩,整天跟我作對。」我側躺面對她,她揚起的嘴角讓我超級不爽。
「沒辦法,我們是冤家,我只是扮演好我的角色。」她俏皮的眨了眼,真的是怎麼看怎麼欠揍耶!
「身兼兩角你不累嗎?」我話中有話的說著,看著她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做得這麼明顯,存心給我找麻煩。」
「...」她沒有回嘴,只是把被子拉高到眼睛下方,垂下的眼帘蘊含太多複雜的情緒了。
她對我的心意我怎麼可能感受不到?為了讓我少抽菸,每次趁我熟睡時從我的柜子把我的菸拿走,有時候出去辦事晚回家,桌上的飯菜....更別說連我生病時也都是她陪著我。
「就是這樣了...不然你要我怎麼辦?」縮著身子挨近我一點,語氣帶著滿滿無奈。
「明明就知道我這人這麼糟糕,又愛抽菸、喝酒,脾氣又壞....」又常常把粗話掛嘴邊,還是色鬼一個,根本全身上下都是缺點。
她打斷我,「如果我在乎這些就不會喜歡你了。」
「...」她眼裡的堅定讓我無語。
我對芷雲當然也是有感情的,原本我和她之間的互動沒有這麼好也沒這麼頻繁,是當年我和那個女人分手,芷雲也正好和她交往兩年的男友分開,兩個帶著情傷的女人就這麼湊在一起。
我記得那天狠狠被那個女人罵過之後,我騎車來到維恩家的咖啡廳,在最角落的位子坐了一整天,腦袋一片空白,胸口一陣一陣的抽痛。
一直低著頭的我瞄到視線右上方多了一杯卡布奇諾,端咖啡給我的女人問也沒問就不客氣的坐在我對面。
『失戀了。』她很肯定的說。
我沒搭理她,擺明要給我的那杯咖啡我動也沒動,繼續低著頭,她要坐就給她坐吧...
『我也失戀,但我連哭都沒哭,你在哭什麼?』
哭?
摸了摸臉頰...真的濕濕的。
當我抬頭,想叫這個煩人的女人離開的時候發現她明明自己眼眶紅得不像話,淚如雨下時,我真的不知道該吐嘈還是該安慰她了。
『徐芷雲,你自打嘴巴。』最終我還是無法壓抑自己想吐嘈的衝動。
『你這個哭得像個娘們的別吵。』她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不甘示弱的回頂我一句。
原本不是同一掛的我們倆人在那之後友情好得莫名其妙,在這三年裡相互陪伴,看她倒是復原得不錯,而我呢....
後遺症纏身。
「唉....芷雲,我已經不談感情很久了。」重重嘆了口氣,腰上那隻手緊緊抓著我單薄的衣料不放。
「那又如何?對我來說...其他的一點也不重要。」
面對她熱烈的眼神,我只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鴕鳥心態,「我沒辦法像你一樣,能這麼樂觀的去放下或接受一段感情,我不想傷害你,你能了解嗎?」
臉上表情依舊淡然,她的手輕撫著我的臉頰,柔聲說:「你就是想太多。」
把事情講明白以後她倒也沒有要我接受或不接受的意思,就這麼閉上眼睡了。
也好。
隔天我是被自己的手機鬧鐘給吵醒的,我胡亂往床頭櫃一抓,惱怒的按下關閉,想繼續回夢鄉睡美容覺時,備忘錄上的四個字像是一支球棒,毫不留情的一棍把我打醒。
『老媽結婚。』
「god!」忍住想摔手機的衝動,我把臉埋進枕頭裡,尖叫著。
「嗯...」被我吵醒的芷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怎麼了?」
「我媽今天要跟那個男人結婚。」我像隻牛,不斷對著枕頭噴氣,結果搞到自己快窒息才翻身回來,「煩死了,真不想去。」但老媽千交代萬交代,今天一定得到場,不能讓她沒面子。
說到底還是為了面子。
「我陪你去。」芷雲手肘頂著床面撐起身子,然後拍拍我的肚子「快起來換衣服了。」
我百般不願意的死抓著棉被,「不要啊~」
她眼神一厲,瞪著我催促道:「快點。」
我又掙扎了好一陣子,直到芷雲真的動怒準備要揍我我才聽話的下床梳洗,只是換『衣服』這個動作對我來說還真有點困難阿。
「我可不可以穿這樣去就好?」我站在鏡子前,看著一身邋遢穿著的自己,可能是看習慣了,我倒覺得穿這樣沒什麼不妥。
芷雲傻眼的看著我,停下脫上衣的動作,「背心、短褲?你好歹也穿個襯衫什麼的。」
我吐了吐舌,幼稚的扭了扭身體,「這是潮流,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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