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聖魔邪莖 - 第16節

凱楠於有戚戚焉的回應道。
「再下去……也許你也會落的跟我一樣的下場啊……」 凱楠似乎有些替眼前的男人擔心,猶如遇到了知己,竟似自己的命也不再重要。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凱楠!現在,我想的……就是好好的終結你!」 瑟方似乎體力恢復了不少,聲音突然拉高,手握著插在地上的泣龍劍柄,決戰態勢立現! 「沒錯!我也是!」 凱楠也已經喘息夠了,他也已經等不急,要看到兩人最後的生死結果。
「那……就讓你看看……我龍神戰將……這一生中,重未施展過的劍技!」 瑟方脫下兩手腕環上的金色護盾鋼片,左手板竟然溢出大量鮮血,雖然斷骨的模樣看不出來,但上面滿是淤黑一大塊,似乎,拉扯的劇烈力量,已經徹底破壞手臂上的神經,現在,他已經脫光上身,沒有任何兵器、累贅,拔起土堆上的泣龍,左臂彎成三角形,將劍,橫靠在上頭…… 泣龍……沾滿了雨水水氣,更像只悲鳴中的狂龍…… 劍刃上的雕龍,雨水滴在上頭,宛如滑過一條條活潑的白龍,在滾燙的蒸氣中,跳躍著。
「嘿、嘿……那……我也該讓你滿意……就此完結在涅妖劍的封魂內!」 凱楠鬆開了右手的破布,左手握劍,將左拇指按在劍環之上,那刻著涅妖劍三個字的血漬上頭。
血塊上尖刺的硬物,劃破了他指上皮膚,流出的滴滴鮮血,迅速的染紅那片血塊…… 瞬息間,靛青色的黑劍外圈,立刻散發出濃郁紅光,伴隨著蒸發的水氣,散開出一道道血腥的氣息,似乎被收進劍內的惡靈,正在劍內嚎啕、哭泣、咆嘯一般,這,是凱楠著名收魔前,涅妖劍特有的劍芒。
他左手力挺著重劍,板著劍,橫片朝上指向瑟方,任由雨水殘留在劍板面的刻痕上,除了加重劍的重量,也意味著,凱楠,準備使出必殺一擊的絕招了。
他們彼此都沒有見過對方用過這樣的招式,卻也不需再做猜測,絕命一瞬,盡在此一招之間,他們,只想把自己這絕招,痛快使盡。
這是致命一擊,兩人卻只相近的矗立著,等待、等待對方出招的一瞬破綻! 突然,鄰近的一聲驚雷巨響,劃開了短暫的寧靜,是出招的時機了! 「來!吧!」 凱楠先發而出!重劍后收,迴旋勁再起,劍似乎更重了,劍勢無比兇猛,他拼上了全部力量,要以撲天滅地之勢斬下瑟方。
瑟方左臂砰的一聲,將劍彈直,並把全身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泣龍上頭,猛衝一箭歩,劍尖突兒就急速下墜,態勢既猛又急,直劈而下! 瑟方出招十足猛烈,身子跟著翻了一整圈。
「砰!!」 巨響之後,畫面中,猶如兩個火光的大圓圈,撞擊在一起,這次,他們沒有彈開…… 泣龍……劍心應聲飛出丈余。
瑟方目的達到了……因為,泣龍最後斷裂前,夾帶的大量雨水,正直接的命中凱楠的臉上!! 「喝!!」 凱楠嘶吼一聲,退了半歩,卻依然沒有減慢直劈攻擊的腳步! 因為,另一方面,凱楠劍上的雨水,也同樣毀掉了瑟方的右臂! 就在雙劍碰觸的一煞那,想不到,涅妖劍上因撞擊甩出的雨水熱氣,一接觸到瑟方的右手,立刻像強酸一般,腐蝕了他的右手肌肉! 瑟方失算了,他沒料到,這時涅妖劍上的火紅水氣,竟然是異常滾燙的! 「啊!」瑟方痛苦的叫了出來,不過,他知道,凱楠因為自己的招式,失去了睜眼的數秒鐘…… 他必須要把握住! 就在泣龍劍斷,涅妖仍在迴旋的空檔,瑟方強忍右腕劇痛,鬆開手中巨劍,身為至高劍士,他不能失去凱楠失明的絕佳時機,他,伸出幾乎不住發抖的左手臂,迅速按下掉落中,巨劍后柄的龍爪機扣…… 抽出的,是一柄沒有「活人」見過的龍形短刀,「逆牙刃」…… 躲過了凱楠又一記的迴旋,他撲了上去! 「啊!!」 凱楠知道自己無處可擋了,雙眼短暫的失明的一秒鐘,他只能以更猛烈的迴旋劍勁來保護自己,他感覺瑟方撲了過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始終還是慢了半秒鐘! 突然,這半秒間……足足有半秒的時間,對瑟方來說,鐵定有足夠的時間砍下自己的首級,凱楠沒有等那半秒,他是不會默默等死的,手上的劍勢似乎劈中了什麼東西,很快,他的眼睛可以睜開了。
只見地上,一條巨大的身形,現在,被劈成了兩半! 「你……」 凱楠完全愣住了,原本必死的狀態,如今,要死的人,卻不是自己! 「終……終於……龍神這條命……算還給你了……」 瑟方露出平靜、抽蓄的表情,看著呆立的凱楠,他,原本有機會砍下凱楠頭顱,但,他沒有這麼做。
「你……你故意不殺我?!」 凱楠不敢置信的說道,生死一瞬,他們這種終生殺戮的戰士,是絕對不會突然手軟,更不會下手稍有差池、猶豫……除非,一開始,他就打定這樣做! 「龍神……命……還你……你……一條命了……哈、哈、嘔……!」 大量的鮮血溢喉而出,血色逐漸變成黑紫,他已經,就要死了。
瑟方,用最極端的方式,徹底證明了,自己有能力還他一條性命!這對一名劍士來說,是無比驕傲的一件事!! 「父親!父親!!……」 小男孩不住的大聲哭喊,但,很快的,人被越拖越遠…… 聲音越來越遠……土堆上的人,慢慢的逐漸消失中…… 「你……為何這樣做!!瑟方!鋼.瑟方!!回答我!」 「嘿……嘿……」 瑟方露出滿意的笑容,伴隨著大量嘔出了黑血,他的下體已經被斬成兩半,喘息……即使再強壯的人,也過不到十數秒的活命時間。
「我……我還有……兒子……嘔……」 凱楠不懂他說些什麼,但,很快的,他知道瑟方說的意思…… 瑟方意思其實簡單不過,他身上,流著可是拉維爾人貴族的血統,跟凱楠不同,他不可能像凱楠一樣四處流浪,雖然,他很清楚知道,新王朝的誕生后,自己很可能,就會歩上凱楠的後塵,被相似手段革除掉,然而,與其如此,不如就壯烈犧牲,保全自己兒子的性命跟原有地位…… 同時,驕傲的龍神,也用自己的方式,還給了凱楠這最不願賒欠的對手,一條性命。
「快……快逃……吧……你…………嘔噁……」 大量的鮮血,堵住了瑟方的喉嚨,一代名將,最後,如願走上戰士至終的歸途。
「為什麼!為什麼?!為何你要這樣做!」 凱楠的心理,矛盾著,這個男人,原本是要來結束他的生命,如今,竟然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很快的,瑟方,就再也沒有氣息了,被雨水給吞噬著…… 「你給我醒來!瑟方!不準死!!」 凱楠雙手抱住瑟方的頭顱,不斷的叫喚,他不要,他不要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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