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怎麼還不走。”隔壁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余桐恰巧也聽到了。
對喔,平時他都是只在後門站一會,今天咋轉了這麼久,自己盯他明明都看到了,還假裝避開目光。
有鬼——
這老男人指定又有事了,眼神迴避的那麼厲害明顯,余桐索性書也不看了,就看她。
被一道灼灼目光盯著的人怎會不自知,如同案板上的螞蟻在講台上反覆踱步。
沒一會,幽幽開口,低沉的嗓音收進耳蝸。
後排的某人聽到他說出的話后,原本咧開的嘴抿在一起,垂著眼睛,低著頭,手指不自覺轉著筆,一下一下掉在桌上發出頻繁又煩躁的聲響,看起來格外不悅。
說完后在講台上定了一會,離開教室,余桐靠在椅子上伸頭看這個男人進了辦公室,起身往外走。
“去哪?”吳浩然習慣性的問了一嘴。
“WC。”
站在拐角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看,悄悄摸到辦公室門口,漏了兩個眼睛往裡看,誰料剛好對上李禹盎的視線,似乎知道自己會過來。
進了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拉開凳子,大搖大擺坐在他對面,心情不爽刻意拉開了距離,放在平時,好幾天沒摸到,指定此時已經粘在他身上了。
“你什麼意思啊?說話不算數咯。”余桐兩手交叉揣在臂彎里,癟了癟嘴。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抬起放在桌上的雙手,鬆開襯衣扣在頂端的兩顆扣子,繼而解開手腕上的紐扣,往上挽了挽,修長圓潤的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面,“坐過來。”
叄秒鐘的僵持過後,余桐坐在他腿上撒嬌,吐露自己的不滿。
果然還是這麼的沒出息。
“那你這次要出去學習多久嘛。”余桐縮在他懷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弄李禹盎胸口的肌肉。
學校領導安排了一些老師外出學習培訓,不出意外自然少不了他這個年級主任,這一趟一去估計就得一周,等他回來小長假都結束了。
“那不就又不能去了嘛。”懷裡的人再次癟癟嘴,圓潤的眼眶有些濕潤,看起來好不可憐。
李禹盎也很無奈,嘆了口氣,咬了咬她撅起的粉唇,“對不起。”他也很想陪她一起去,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好好考試,下次一定帶你去。”李禹盎捏了捏氣鼓鼓的小臉。
圓圓的眼珠又提溜轉了一下,還沒等自己開口,李禹盎到還搶在前面先替自己說了,“你可以再向我提一個我能做到的事。”
“哼。”算你識相。
相處久了果然一個眼神就知道這小腦袋瓜再想什麼。
跌倒谷底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點,“那你多久走啊,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裡睡好不好?”殷切的用期盼的目光看著他。
李禹盎頓了頓,“明天就走了,今晚得回去收拾行李。”低著頭,語氣滿滿的惋惜。
好可惜,小孩少有這麼主動的時候,偏偏這個時候要出去學什麼習。
“啊?”余桐埋在他懷裡,揪著領口,嘴裡還在喃喃自語。
“又在嘀咕什麼呢?”
“我說,沒有你我睡不著......”
“噗——”
“笑什麼啊,我認真的。”這幾晚睡在宿舍里都有些許失眠的感覺,也不知道自己睡沒睡著,感覺睜眼還是夜晚睡前的狀態,不困但也沒精神。
遠遠不如在他懷裡睡得踏實。
“回來你可得好好補償我——”細長的指在他精雕細刻的臉頰和下頜摩挲了一下,四目相對,曖昧的氣息冒出了頭。
就在唇瓣快要接觸到一起時,門外響起敲門聲,伴隨一句“誰把門又關上了。”
受驚的兔子連忙從李禹盎身上跳下來,手指指了門外,李禹盎起身抖了抖了一下被余桐蹭的有些褶皺的襯衣和西褲,繼而去開門。
余桐淡淡的瞥了一眼門外,又是這個老師,每每關鍵時刻打斷她的好事,暗戳戳的記住她了。
李禹盎對著門外的老師禮貌一笑,點點頭,對著余桐說如平時教育完學生那般,讓她回去好好學習,拜拜手讓她回去。
臨走前還不忘在背後,惡狠狠的瞪了壞她好事的那個人。
*
李禹盎第二天的晨讀都沒來,臨時班主任由數學老師代替,早上看不到他心底的失落感漸漸湧上。
“唉——”沒了李禹盎,學習都索然無味了。
在課上百無聊賴的撐著頭看外面的風景,渾渾噩噩混了兩天到了大考。
時間過得格外的快,最後一堂結束后,急匆匆的辦公室找那數學老師拿手機,畢竟要考試了,李禹盎臨走前還是沒把手機還給她,不然指定不學不進去。
實則不拿給她她也學不進去,接過後開了機給他發消息。
“幹嘛呢,快走啊!待會擠不上了。”張怡禮拍了拍余桐的肩,催促著快走,小長假坐的車的人比平時更多,晚點該擠不上去了。
余桐把手機捂在胸口,“走吧走吧。”擺擺手。
手裡的手機震了震,一定是他回消息了,內心按耐不住的雀躍,可是用力的車上壓根就沒有多餘的手空出來回消息,再者,拿出來她兩指定也探過腦袋來看。
和平時一樣速度的公交車今天就覺得格外的慢,許是想和他聊天的心情過於激動了些。
跟她兩擺擺手下了車連忙拿出手機,那邊是他的回復[考的怎麼樣?]
[一般。]
陽光下的手機屏幕略顯的有些暗,倒映著自己都注意不到上揚的厲害的嘴角,內心藏不住的雀躍。
即使就這樣看著,也忍不住對著聊天框傻傻的笑。
沿著路邊慢慢走著,日落黃昏,落日餘暉晚霞醉人,這裡的夕陽,很美,屏上映著他的照片,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