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人隱隱聽到耳邊的說話聲。
李禹盎湊在余桐耳邊輕喊著她“還沒醒呢嗎小懶豬。”
聽到懷裡的人輕哼答應著便又繼續說著“還困著就再眯會，我出去一會，待會再過來，聽到了嗎，別一會起來哭鼻子。”李禹盎溫柔的在耳邊說到。
余桐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抓住旁邊人的胳膊，嘴裡哼哼唧唧。
枕邊的男人寵溺的笑了笑，只能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胳膊，沒一會余桐又深睡過去，抱住手的胳膊鬆了松。
李禹盎小心翼翼抽出手臂，把伸出被窩裡的小手放回被窩裡，掖好被子。
輕輕退出門外，拿出昨天烘乾的衣服套上，臨出門前，拿起余桐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放在還在熟睡人枕邊，用自己手機發了個微信。
這才安心離開。
坐回車裡，李禹盎看著後視鏡里的自己，看著後視鏡里的面孔，眼底已然沒了之前的笑容，皺著眉回到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幾分鐘後車緩緩離開御墅。
*
阮瑜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門口響起開鎖的聲音，李禹盎的長腿踏進屋內。
沙發上的人有些詫異“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她還以為李禹盎改月卷得明天晚上自習后才回來。
“昨天沒帶傘，淋濕了，回來換身衣服。”
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阮瑜上下打量了一下門口的人，發上還濕潤著，肩部還浸著水珠。
“下次打電話，我給你送來，昨天這麼大的雨，別感冒了。”阮瑜接過李禹盎遞過來的大衣，輕蹙細眉。
“你這衣服怎麼皺皺巴巴的。”
李禹盎身形一頓，“昨天淋濕了回宿舍隨手搭在一邊忘記掛起來了。”
“好啦好啦，快去洗洗換了吧。”阮瑜折起大衣掛在臂彎，沒有絲毫懷疑。
李禹盎沒有多做停留，側過身進了裡屋，門邊抱著大衣的人鼻尖飄過一絲奶甜味兒，轉瞬即逝，狐疑的聞了聞手中的大衣。
鼻尖只有被雨淋濕過後潮濕奇怪的味道，笑著搖了搖頭，抱著外套到屋內。
李禹盎站在淋浴下，一動也不動，溫熱的水流過身體，鼻尖又飄過她身上的味道，抬手聞了聞，隨即伸過一旁的架子，按了兩下沐浴乳抹在身上，薄荷香逐漸覆蓋奶甜。
衣著穿戴整齊的人輕輕推開次卧的門，屋裡的小孩正趴在書桌上寫寫畫畫，李禹盎定定看了看，隨即又悄悄關上門。
“要回學校嗎？”阮瑜看到從裡屋走出的人輕聲問了問。
“對，明晚下自習就回來。”李禹盎笑了笑答到，伸手拿起掛在一邊的雨傘，出了門。
路過商場時車速緩了緩，隨即轉入商場停車場。
半個鐘後手里拎了幾個袋子放進車裡。
*
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人顧涌著，閉著眼摸了摸一旁，空無一人。
這才響起睡著時李禹盎在自己耳邊嘰里咕嚕說著什麼“什麼出去...等會，哭什麼的。”
耳邊還是滴滴答答的聲音，厚實的窗帘只能依稀透進一絲光線，撐起胳膊，伸手拉開，外邊天色也一片昏暗，還下著綿綿細雨。
餘光瞥到枕邊的手機，最上邊掛著一條李禹盎的微信，點開一看，眼角嘴角都不自覺勾了起來。
嗓子和嘴裡都苦澀乾燥，坐在床邊感覺下體好像流出什麼東西，伸手一摸，手指上掛著一縷乳白的液體。
小臉霎時又通紅，抽出床頭的紙巾擦了擦，小腹和下體還一陣陣疼痛，余桐別著腿以極其怪異的姿勢走進衣櫥里找出一身，穿戴整齊在身。
上至打底外衫，下至長褲襪子，每個地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生怕那老男人待會回來又忍不住。
想到李禹盎臉上又浮現一抹甜甜的笑。
扶著樓梯一瘸一拐的到廚房裡，一杯溫水下肚有些不過癮，又倒了一杯放在嘴邊，門口一陣響聲。
轉過眼去，李禹盎打開門手裡拎著大包小包。
“咳.......咳咳........”喝水的人被猛的嗆住。
李禹盎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輕順著余桐的後背。
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抬頭望著眼前的人。
李禹盎看著她濕潤眼眶，紅紅的鼻尖，喉結上下動了動，伸手抹去嘴邊的水漬。
“小懶豬睡醒了，感覺哪裡有沒有不舒服。”捏了捏軟軟的臉蛋。
“剛剛起來......那裡有一點點痛......。”余桐小臉通紅回應著，隨即飛快補上一句話“我自己擦過葯啦。”生怕這人要扒她褲子。
“那坐到一邊去，吃飯了。”李禹盎轉過身提起放在門口的東西，一個袋子放在餐桌邊，一個拎進廚房裡。
余桐探探腦袋看了看桌上的那個帶子，伸手翻了翻，一些當季水果和一些別的東西，袋子底部幾個顏色鮮艷的包裝吸引了余桐的眼球。
“嗯？是糖嗎.......”嘴裡碎碎念著，伸手把底部的東西掏出來。
定睛一看后臉都綠了。
“噗嗤”料理台邊的人看到她那小模樣忍俊不禁。
“你......你......”看著盒子上一個大大的草莓，上面寫著“顆粒裝10隻”，一時間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看起來不錯，買來試試，不喜歡下次領你一起去。”李禹盎忙著手裡的活，一邊對余桐說到。
“流氓，誰要跟你試。”
李禹盎走過來，龐大的身軀壓過來，余桐縮著身體，小手低著他結實的胸口，“你....你要幹嘛.....”
“不跟我試，你要跟誰試？”李禹盎眯虛著眼，眼裡發出幽幽的光。
某人好像還因為早上那個男孩的電話還醋著。
余桐看著他要吃人的樣子害怕極了，似乎下一秒他就會伸手過來把她的衣服撕碎，“那......那個...下.....下次再試。”
聽到這話眼神瞬間變得溫柔許多“下次是多久？”
“下.....下周？”余桐小心翼翼試探。
“嗯？”李禹盎又眯起眼睛。
余桐咽了咽口水“明......明天？”
男人身體壓的更低，唇距離通紅的小臉不到一厘米。
“今天真的不行了，我還疼著！”閉著眼睛，一隻手捂著腦袋，另外一隻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領口。
“噗。”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看給她嚇得。
“吃了飯我看著你寫作業，想什麼呢。”李禹盎笑的滿面春風。
“呼——”余桐伸手撫了撫胸口，寫作業好啊，我愛寫作業。
肚子早就咕咕響了，余桐坐在餐桌前迫不及待動筷，沒了負擔吃飯心情都歡快多了。
李禹盎笑眯眯的看著對面搖頭晃腦的人，腦中與第一次在商場抓住她吃冰淇淋時的神態一模一樣。
心底像灌了蜜似的，眉角含笑。
喜怒形於色，可能就是她這個年齡才能擁有的的吧，人們總說長大后眷戀小時候無憂無慮，或許他們就是想回到那個還可以隨時表現出感情的年華。
或許，自己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