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宮廷艷史 - 第69節

睜眼一看,見床前有一個人跪著,雙手高高地捧著一杯參湯,口中連喚著父皇。
康熙皇帝模模糊糊,認做是十四皇子,便伸手過去摸他的臉。
那雍王趁此機會爬上床去,皇帝睜著眼端詳了半天,才認出並不是十四皇子,乃是四皇子胤禛,不由他心頭一氣,只喊得一聲 :“你好……”一口氣轉不過來,便死過去了。
 胤禛看了,假裝做十分悲哀,嚎啕大哭起來,外面太監一聽得裡面哭聲,忙搶進來,手忙腳亂替皇帝沐浴更衣。
這裡隆科多進來,把雍郡王扶了出去。
雍郡王悄悄地問道 :“大事成功了嗎?”那隆科多只是點點頭,不作聲兒。
停了一會,園門外的諸王妃嬪聽說皇帝駕崩,便一擁進來。
這時除胤礽病著,胤禔、胤禩禁著,胤禵出征在外,所有三皇子胤祉、七皇子胤 祐、九皇十胤禟、十皇子胤(礻我)、十二皇子胤祹、十三皇子胤祥,此外還有胤祺、胤禌、胤禑、胤祿、胤禮、胤禧、胤祜、胤祁、胤祜共十六個皇子,和三宮六院的妃賓,趕到御床前,趴在地下放聲舉哀。
哭了多時,隆科多上來勸住,說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民不可一日無主;如今大行皇帝龍馭上賓,本大臣受先帝寄託之重,請諸位郡王快到正大光明殿去,聽本大臣宣讀遺詔 。
” 諸位皇子聽說父皇有遺詔,個個心中疑惑,不知道是誰繼承皇位。
內中胤禟、胤(礻我)尤其著急,只怕這個皇位被別人得去,因此急急地趕到正大光明殿去候旨。
一會兒,那滿朝文武都已到齊,階下三千名御林軍排得密密麻麻,大家靜悄悄地候著。
只見那隆科多、鄂爾泰、張廷玉三人走上殿去,殿上設著香案,三人望空行過禮,便從匾額後面請出遺詔來,隆科多站在當殿高聲宣讀。
讀到“傳位於四皇子”一句,階下頓時起了一片喧鬧聲。
值殿大臣上來喝住,才把那遺詔讀完。
四皇子胤禛也一塊兒跪在階下候旨,這時便有全班侍衛上來,把胤禛迎上殿去;老實不客氣,把皇帝的冠服全副披掛起來,擁上寶座。
殿下御林軍三呼“萬歲 ”,那文武百官一個個上來朝見。
禮畢,新皇帝率領諸位郡王親王貝子大臣等,再回到暢春園去,設靈叩奠,遵製成服。
第二日,把先皇遺體奉定在大內白虎殿,棺殮供靈。
新皇帝下旨,改年號為為雍正元年。
這位雍正皇帝,便是在清史中著名毒手狠心的世宗。
當時他跪在地下,聽讀遺詔的時候,誰在下面喧鬧,他都暗暗地看著,到了一登龍位,他第一道聖旨,便革去胤禟、胤禟的爵位,說他們擾亂朝堂,犯了大不敬的罪,立刻把這兩人捉住,送交宗人俯嚴刑審問。
那胤禟熬刑不過,只得招認了,說如何和胤禩兩人在外面結黨營私謀害胤礽;後來見胤礽得了瘋病,幽囚 在宮中,便知道他是不中用了,因此日夜想法謀害胤禛。
無奈胤禛手下養著許多好漢,非但不能傷著他分毫,而且眼看著他得了皇位,因此心中氣憤不過,當時禁不住在朝堂上喧鬧起來。
宗人府錄了口供,奏明雍正皇帝,皇帝吩咐從牢監里把胤禩提出來審問。
胤禩見胤禟都招認了,便也無可抵賴,當即直認不諱,只求皇帝開恩,饒他性命。
聖旨下來,把胤禩、胤禟兩人打入宗人府監獄里,稱胤禩“阿其那 ”,“阿其那”是豬的意思,你胤禟為“塞思黑 ”,“塞思黑”是狗的意思。
第二天,又提胤(礻我)出來審問。
這胤(礻我)卻不是尋常郡王可比,他是少林寺的嫡派弟子,學得通身本領,能飛檐走壁,銅拳鐵臂,等閑三五十人近不得他的身。
雍正皇帝做郡王的時候也曾吃過他的虧,常常被他打倒在地,故見了他就害怕,遠遠見胤(礻我)走來,便躲避開去,因此含恨在心。
如今登了皇位,便要報這個仇恨。
胤(礻我)這時候被宗人府捉來,到得審問的時候,他給你一個老不開口。
那府尹惱了,吩咐用炯,只見他大聲一笑,一縱身飛上瓦,去得無影無蹤,那府尹忙去奏明皇帝,皇帝也奈何他不得。
忙去把喇嘛請來,要喇嘛用法術去殺死他。
喇嘛搖著頭說道 :“要處治不容易! 他身邊常常帶著達賴一世的金符,等閑符咒近不得他的身 。
” 皇帝問 :“這金符可以奪下來嗎?”喇嘛說道 :“平常時候不能下手,只有候著他和女人親近的時候,方可下手奪取他的金符 。
”雍正皇帝把喇嘛的話記在腦子裡,吩咐心腹太監去設計擺布胤(礻我)。
那胤(礻我)自從逃出宗人府來,超發狂妄不羈。
他最愛吃酒,京城裡大小酒鋪子都有他的腳跡。
他穿著平常人的衣服,有誰知道他是皇子?他每到一處酒家,便拉著店小二同吃。
東華門外有一家太白樓酒家,釀得好“三月白 ”。
那店小二名余 三,人又生得和氣,胤璟和他最說得上,因此常在太白樓走動,吃到酒酣耳熱的時候,便拉著餘三坐下對酌,談些市言村語,越發借杯酒以澆塊壘,便常常到太白樓來,每來,餘三便陪著談些花街柳巷的故事,陌上桑間的艷聞。
那風流事務,胤(礻我)原是不擅長的,只因這時他胸中萬分氣憤,拿它來解悶消愁,也未為不可。
誰知今天聽,明天聽,把胤(礻我)這個心打活了,越聽越聽出滋味來。
那餘三又說些風流家數,花柳秘訣,打個胤(礻我)說得心癢難搔。
正在無可奈何的時候,那酒壚邊忽然出現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來;只見她斜嚲香肩,低垂粉頸坐著。
有時向胤(礻我)溜過一眼來,頓覺魂靈兒被勾攝了去。
胤(礻我)看了,不覺拍案喝“好 !”只因滿屋子酒客坐著,不便向她勾搭,看看那女孩兒的粉腮,嬌滴滴的越顯紅白。
胤(礻我) 看了,忍不住喚了一聲“美人兒 !”那女孩子抿著櫻桃小嘴,嚶嚀一笑,轉過臉兒去看別處。
這情形被餘三看見了,便哈哈大笑道 :“相如賣酒,卓女當壚。
俺家三妹子今天得貴人賞識,也是她三生有幸 。
”說著,便向那女孩兒招手兒說道 :“三妹子過來陪爺吃一杯何妨 。
”那女孩兒聽了,便笑吟吟地走過來,在胤(礻我)肩下坐著,低著頭只是不作一聲兒。
胤(礻我) 看時,長眉侵鬢,星眼微斜;不覺伸手去握著她的縴手,一手送過一杯酒去。
那女孩兒含羞帶笑地便在胤(礻我)手中吃幹了一杯,胤(礻我)連連嚷著妙。
一抬頭,見那店小二餘三早已避開了,他兩人便唧唧噥噥地說笑起來了。
談到夜靜更深,那女孩兒便悄悄地伸手過去把胤(礻我)的衣角一扯,站起身來便走;胤(礻我)也不覺身子虛飄飄地跟著她走到一間繡房里,羅帳寶鏡,照眼銷魂。
那女孩兒服侍他寬衣睡下,自己也卸裝解珮,鑽進綉衾去,和胤(礻我)並頭睡倒。
胤(礻我) 睡在枕上,只覺得一陣一陣芳香送進鼻孔來,他到了這時,便忍不住轉過身來,對女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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