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禁慾而死(純百) - 第十九章所以我不會是災厄(劇情章)

留在客房休息的蒔蘿,等被窩裡秦姝辰的體溫消散后睜開了眼,貪戀地埋在床鋪間感受秦姝辰沾染的氣息,細軟金髮凌亂地遮住半邊單薄的身軀,慵懶而脆弱。
確定秦姝辰一時半會不回來,蒔蘿遲疑著抬起瘦可見骨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房內的陰影處在蒔蘿的心念催動下空間微微扭曲,幾條眼熟的褐綠藤蔓,“窸窸窣窣”地從陰影里爬出,溫順地圍繞在蒔蘿周圍。
這些昨天還不受蒔蘿控制,也不能被蒔蘿主動變出的叛逆藤蔓,自從昨天秦姝辰給蒔蘿含住乳尖抹葯之後,突然為蒔蘿馬首是瞻,存在於何處也能被蒔蘿感應到。等溫泉里秦姝辰給蒔蘿舔過穴后,蒔蘿對這些藤蔓更是有了如臂使指之感。
蒔蘿對這些藤蔓有天然的親近感,一直壓制到秦姝辰不在的時候,才將這些藤蔓放出研究。自己金髮綠眼已經足夠怪異,讓大人看見這些藤蔓現在能被我指揮,更會覺得我是怪物。
你們呀,要是出現在大人蘇醒之前多好,我就能直接保護大人的神廟,不用選擇“被送給魚頭人洩慾”這種間接又短效的方法,還拖累大人剛剛蘇醒就來救自己。
秦姝辰被藤蔓綁縛侵犯的後半階段,蒔蘿的人類意識已經清醒,自然是看見了秦姝辰扭頭拒絕藤蔓的“厭惡”,蒔蘿揪著吐蛇信賣萌的藤蔓悶悶不樂。只要不笨,都能猜到藤蔓現在的聽話和秦姝辰對蒔蘿的幾次親熱有關。蒔蘿沒感覺到自己的獻身幫助了秦姝辰,反而又得了許多秦姝辰的好處,有些挫敗。
蒔蘿認為秦姝辰的“扭頭拒絕”是不喜藤蔓攪碎敵人并吞食的殘忍,召喚藤蔓也就只敢偷偷摸摸的。實則秦姝辰接受不了的是黏在藤蔓上的魚頭人的碎肉,因為秦姝辰十分不喜魚腥味。
而秦姝辰為了敲定合約的細節,現在不得不被一群在海水裡浸泡了百年左右的海怪包圍著。被水泡久了的東西,不可避免會散發出腥味,類似於梅雨天陰乾衣物的味道,如有實質地充斥在秦姝辰鼻腔間,秦姝辰也不能扭頭就走,皺眉忍耐。
秦姝辰忍耐腥味的皺眉,被在座的海族解讀為不滿意合約內容,就快要大開殺戒。海族們大氣不敢出一聲,合約內容全憑秦姝辰敲定,要不是秦姝辰良心在線,指不定得弄出個不平等條約。
水母族是還可以,但這些盟友真的沒問題嗎?秦姝辰與陰姬用特殊的墨水和通用的結契魔法簽訂了合約,對噤若寒蟬的其它海族的未來感到擔憂。
您是沒被自己打過啊!當年踏進海姆城範圍一步都至少被您打掉半條命,誰看見您不虛?其它海族有口難言,被當年的秦姝辰那樣清剿,還能在海姆城附近繁衍的海族,哪支不是海中一霸?唯唯諾諾只是被秦姝辰打怕了而已。
特別是先前的海怪首領魚頭人,本來是個抖s的,被秦姝辰打了一次直接變成了抖s抖m一體機。平時喜歡揉碎發育不良的少女取樂和強迫各族首領做老婆,但一看見黑頭髮或者黑眼睛的生物就突變成抖m,嚇“人”極了。
秦姝辰憑著對遊戲的記憶,順利完成了結契的魔法。這是一個基礎的用來立約的魔法,不需要動用元素力,稍加練習只要手勢不錯誰都能使用。結契成功的白光在合約上顯現,對秦姝辰來說有著不同的意義。
這可以說明穿越前秦姝辰接觸的遊戲內容,和穿越后的世界是互通的,承諾給陰姬提供物資不再是空頭支票。雖然安全還是沒什麼保障,滿級副業知識傍身至少是有了立身之本。
“QIN大人,享用完宴席再回海姆城也不遲呀。”
“謝謝陰姬女士的好意,我吃不了水裡的東西。”
一向巧舌如簧的陰姬聽到秦姝辰坦率的理由,舌頭打了結,這確實是一個陰姬沒辦法解決的問題。只能悻悻地帶人一路將秦姝辰和蒔蘿送到海姆城的城門附近才帶領手下折返,以示對秦姝辰的敬重。
呼吸到岸上清爽微鹹的空氣,糾纏在鼻腔的濃重魚腥味漸漸散去,秦姝辰頓覺好受不少,牽著得知要回海姆城后就有些沉默的蒔蘿進了城門。
城門仍然是無人看守,面積不小的海姆城在白天也是死氣沉沉,秦姝辰偶爾碰到幾個居民,面上要麼是麻木要麼是暴戾要麼瘋癲。雖然性格不同,但這些居民共同面對生活沒有任何指望只能靠結界熬日子的困境。
但這些表情各異的居民,望見蒔蘿時情緒都變為憤恨。這種情緒,是不敢面對真正讓自己不幸的人和事物,於是把最無人保護之人作為自己不幸的根源去憤恨欺壓,既不會付出代價和被報復又得到了自欺欺人的精神安慰。
秦姝辰對感情不熱衷不代表她遲鈍,相反她對情緒的感知遠比其他人敏銳,幾步之內就察覺到居民對蒔蘿抱有惡意,拉住蒔蘿貼近自己,撐開長袍的衣袖遮住蒔蘿顯眼的金髮。
結合海姆城百年來的遭遇,秦姝辰其實能理解這些居民的情緒,大腦就是一個傾向於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笨拙器官,同時這個器官又很傲慢,永遠不願承認自己對大多數情況是無能的,為了讓自己好受和“正確”甚至會自動篡改記憶。苦難觸發了大腦的保護機制,逃避無法解決的強權者是導致自己苦難的現實,歸罪於更無助更可控的人身上,幻想只要解決了這個人,自己的苦難就會消失來獲得安慰,是大腦的慣用手段。
但可以理解這種情緒為何產生,並不代表這種情緒不醜惡,特別是在切實傷害到無辜者的時候。秦姝辰平靜瞭然地和這些居民對視,會產生這種情緒的人本就欺軟怕硬,別人不害怕他們就輪到他們自己害怕,色厲內茬地罵了幾句不敢碰上秦姝辰的視線。特別是秦姝辰的黑髮黑眸,在海姆城還有著特殊的意義,走了一段路之後就沒人再當面怒視蒔蘿。
秦姝辰的衣袍裹挾著她身上安心好聞的馨香,蓋在蒔蘿的頭上讓蒔蘿眼眶發熱,和秦姝辰越貼越近就快要直接鑽進秦姝辰的懷裡。
蒔蘿在海姆城不受待見的原因,消息靈通的陰湘和秦姝辰聊天時有所提及。蒔蘿貼得太近秦姝辰不太好走路,索性托著蒔蘿的腿彎將其抱起再往神廟走。
“呀,大人!”大人雖然不瘦弱,但也不算是強壯,怎麼抱我這麼輕鬆啊。
蒔蘿被秦姝辰抱了很多次,但每次被抱起還是會驚嚇。身體倒是習慣成自然地環住秦姝辰靠在她的身上,讓秦姝辰抱起來輕鬆一點。
太輕了,要好好喂一喂。因副業里鐵匠滿級而很有力氣的秦姝辰墊了墊手臂上的蒔蘿,不甚滿意地籌備投喂計劃,修長白皙的手掌撫上蒔蘿近乎和陽光融為一體的柔軟金髮。
“如果蒔蘿真是災厄,他們只會敬你怕你甚至供奉你。但他們敢當面傷害蒔蘿,說明他們自己也清楚蒔蘿不是災厄,在醜陋地自欺欺人而已。”
那也沒事,我只害怕大人也會認為我是災厄,但大人再次接納了我。
知道要回城后,蒔蘿一直緊揪的心被妥帖地撫平,如在冰淵之中被喂入熱水,如在巨浪之中被拉上甲板,安心又慰藉。
大人說我真是災厄的話,世人反而會敬我怕我供奉我。
世人敬上帝,世人怕撒旦。我虔誠祈禱於上帝,上帝並沒有來。我自願墜身於撒旦,撒旦也沒有來。
只有您來了,大人。
所以我不會是災厄,只會是大人的信徒。
(po的友友們都好暖心啊,受到鼓舞。其實寫著寫著有意識到自己哪些地方有問題,但友友們都很包容。我真的鋼化玻璃心,很堅硬。友友們直接鞭策我也沒關係,不會受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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