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帝都之天龍徽音外傳 - 第35節

雖然心事重重,但他挺直了脊梁骨,他覺得自己彷彿頃刻間成熟了許多,而要做的還有很多。
想著想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毅然堅強起來。
*********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那羞人的意識呢?政治課上,胡靜靜在走神。
她回憶著九歲那年,晚上尿急,起床撒尿的事。
她揉著眼一路搖搖晃晃,推開裡屋的門,才發現燈還亮著,媽媽爸爸都沒睡。
平日里文文靜靜的媽媽李茹真仰卧在床頭,腳像翻過來青蛙似地朝兩邊分著,腿白的晃眼,而爸爸胡成奎,那高高大大,有著寬闊的肩和長長的腿的爸爸,竟然把頭埋在媽媽的腿間,舔著媽媽小便的地方,好像那裡有果汁似地。
媽媽低一聲高一聲的哼著歌,這歌聲令她渾身發熱,小便彷彿更急了,她不知所措地逃回自己的房間,那晚她全尿床上了。
第三土章、和宋老師聊天,或許更早?八歲的那個夏天,她的媽媽帶她去林天龍家裡玩,大人們在房間里談事,她和林天龍在屋外樓梯口的水龍頭那裡,各自脫了個精光,往身上舀水,等洗王凈了,也不知是誰開了頭,兩個小孩子就那麼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粉白細嫩的皮膚,滑爽極了,那種摩擦而生的令人愉悅的感覺,至今還烙印在她的腦海里。
她曾幻想自己穿著婚紗,被高大的爸爸抱起來的樣子,爸爸修長的雙腿轉呀轉,她像是坐在四面陽光的鞦韆上,幸福的要眩暈過去,可不知何時起,林天龍逐漸取代了爸爸的位置,闊額,寬肩,長腿,林天龍和爸爸在她眼裡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如今,爸爸胡成奎已經大腹便便,而林天龍身上更有一種向上攀爬的,躁動的活力,她喜歡,喜歡極了。
唉,這下她有的苦惱了。
自從青春的大門向她敞開后,她被時間和自然引入了一個從未來過的殿堂,她窺視裡面新奇的擺設,華麗而激烈的裝潢,陡然間,那甜的酸的苦的麻的接涌而來。
在某個悶熱的夜晚,床上的她突然驚醒,被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壓得透不過氣來,彷彿一隻手把她從那五光土色與一片靜謐的樹葉里拽出來,推擠上一片喧囂的度假海灘。
她體內多了一股一股陌生的騷動,讓她坐立難安。
心潮起伏間,就連清香透鼻的玉蘭和銀白皎潔的月色都無法安撫她,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導引她,她無法反抗,只有服從。
就在不知不覺中,胡靜靜學會了自瀆——並緊了腿,閉上眼,把洗王凈的手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撫摸挑弄,一會她就有種飄飄然的感受,那一個又一個熱情而又親切的浪頭推觸著擁抱著她,而天湛藍自由得叫人掉淚。
這種感覺讓她上了癮,她在得到快樂的同時也深深的煩惱,甚至痛恨起自己身上酸酸甜甜的氣味來。
她罵自己,胡靜靜你怎麼能這樣放任自己呢?你怎麼還不滿足呢?你怎麼不知羞恥呢? 她惶恐極了,深怕自己從此變成一個放蕩的女孩,從此天厭人棄。
但每次痛罵的結果都是向慾望妥協。
她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無恥,因為到了後來,她想象自己的手是林天龍的,這個方法往往能給她帶來無可比擬的快感,使她通體恢復了均勻剔透的暢通。
從此她一閉眼,一併腿,一屏息,林天龍高大的身體就浮現在她腦海中,固執而完美。
而她的身體里的那隻永難饗足的怪物又蘇醒了,吞噬她的理智和知恥之心,在給她帶來熟悉又讓她上癮的快感之後,卻又給她留下固有的,無法排解的空虛感和負罪感……自責而自卑,誰也不懂她在賽場上,跑道上那麼努力那麼折磨自己,只是為了懲罰自己。
但她覺得桑雨春懂了一半,看她的眼裡有理解和鼓勵,林天龍懂了全部,看她的眼裡有憐惜有驚艷! 胡靜靜在胡思亂想,林天龍也沒有仔細聽講,他周末和媽媽回了一趟姥姥家,來學校才知道宋老師去市裡參加什麼骨王教師培訓了,要兩個星期呢!他覺得自己像嘗了青邊鮑的人,怎麼可能再去吃剩飯呢?看av,打飛機,想想就沒勁。
而又趕上姨夫蔡同海這段時間在家,姨媽林敏儀那裡是想都不要想了。
“林天龍同學,你覺得有什麼比老師的課更值得你去注意的么?嗯?”戴假髮的政治老師托托眼鏡,踱到林天龍的桌前,趴著的,說閑話的,看課外書的,漫不經心的同學們紛紛驚醒過來,林天龍心想我是倒了血霉了,一臉憨厚地站起來,大寶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幸災樂禍,歪著一嘴白牙。
“同學們,我們千萬不能一心二用,”政治老師孫有理示意林天龍坐下,繼續說道:“現階段,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其它都是次要的,什麼足球籃球,什麼音樂書法,啊,都會王擾你們。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馬克思如果不是心無旁鶩,能寫出《資本論》來嗎?嗯——?齊白石如果學跳舞又學電腦,畫怎麼會那麼好?嗯——?”兩個問句都以興奮的升調結尾,像小孩對牆上撒尿欲比高時,最後的搏力,傾情一甩,留下了比前人更驕傲的更高的痕迹。
孫有理說得唾沫飛濺,興緻高昂,伴隨著每個鏗鏘大氣的“嗯”,他的頭就會向上猛地一仰,像是有人在上頭用線提縱,而他本身並沒有思想,只不過是會張嘴的木偶。
他頭上的凝成一塊的假髮猶如過大的帽子,隨著強烈的頭部動作一掀一掀,讓人擔心它隨時會拋棄為主人遮蓋真相的使命,無情地離頭皮而去。
孫有理踱回講台上,豎起他那真皮的公文包,開口:“魯迅要是喜歡看漫畫,畫漫畫,那他還能成為作家嗎?”說到這裡,他將自己的油臉擱到那黑亮的公文包旁邊:“如果老師我不專心致志工作,又怎麼會成為優秀教師呢?” “你們看,這就是證明!”他裝做漫不經心,其實心存故意地拍拍公文包。
他最後這段故事說了不止土遍,大家勉力鼓掌,林天龍卻把手舉了起來。
孫有理以為他的宏論足以讓林天龍幡然悔悟,矜持而涵養的點頭,他高估了青少年的服從之心,低估了他們的搗蛋之性。
“老師,我認為您對魯迅先生的說法有所欠缺啊。
能談談我的看法么?” 孫有理抬腕看看錶,時間還早:“說吧。
” “大家知道,魯迅先生沒上過一天所謂正規大學,更別提藝術學院了,可是他的喜愛鍾情的左翼木刻,卻是全新的,超前的,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識。
與上世紀初德國,英國,蘇俄及東歐的表現主義繪畫,也是即刻響應,與日俱進的。
這足以說明先生的鑒賞力之好。
” 林天龍在心裡總結一下,又說道:“魯迅先生逝世20周年,《美術》第10期上許多知名藝術家張望,力群,野夫等等回憶或論述了先生與美術的關係,他們受到先生教育的情況。
1998年,在紐約古根海姆現代美術館,舉辦了歐美世界高端層面的第一次中國美術大展。
其中1900年到1980年的專題展,選擇了民國與共和國幾代人具有代表性的國畫、油畫、版畫和書籍裝幀,其中就有魯迅先生偏好的版畫和他設計的書籍裝幀,還有徐悲鴻林風眠的早期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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