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橙子(gl 純百) - 番外二、IF線:如果 (2/2)

等我終於被電視上無聊的情情愛愛吸引注意的時候,林逸清回來了。“你……”我坐起來,想問你去哪了,沒有問出口,林逸清看起來狀態挺不對勁。
“我在歌唱比賽上當了主持人。”
“嗯我知道。”
“視頻被發到網上去了。”
“呃?”
“我媽看到了,她認出了我這塊胎記。”林逸清說,“她來找我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媽這個字眼在林逸清嘴裡吐出來實在是太陌生了,我一直默認林逸清的家人都死了,可能她也是這麼以為的。結果現在人都二十多了,憑空多出來一個媽?我呆楞著,怎麼也說不出一句恭喜。這件事發生在二十年前十年前可能都是值得恭喜的,但現在,總覺得怪怪的。
“我還有一個妹妹,就比我小四歲。”林逸清坐在我旁邊,“所以是只找了三年就放棄了嗎,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我實在是不懂安慰人,這種時候總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只能把手攬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她很有錢,那麼有錢為什麼都找不到我?企業做得那麼大,為什麼不能僱人在各個福利院都找一找?對啊,我剛出生就跟她分開了,所以沒什麼感情,隨便就放棄我了。可是都放棄我了,幹嘛又回來找我,有什麼意思?”林逸清順勢靠在我身上。
“為什麼,”她的眼淚不住地流,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為什麼這世上沒人愛我。”
我愣了愣:“沒有嗎,那我算什麼?”
“你沒說過。”
“我……”剛想反駁,突然意識到我真沒說過。可親都親了那麼多次了,這種事不都默認了嗎,還那麼較真幹什麼。
林逸清整個人貼在我身上,討要安撫那樣縮著肩膀流淚,她一直靠著我,可她比我高又比我重,我撐不住她的體重,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姿勢就從坐著變成了我躺著,她依然趴在我胸前。身體因為哭泣時不時的微顫,她抬頭望著我時蓄滿了淚水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濡濕。我很久沒見到這麼弱勢的林逸清了,也許是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衝擊過大,她現在看上去跟幾年前一樣可憐兮兮的。
“嗯……我喜歡你啊。”
她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我愛你。”
“再說一遍。”
“我愛你。”我抬了抬頭想吻她,林逸清卻一手撐著我不讓靠前,另一隻手把眼淚都擦乾了才讓我湊近。我在她唇上輕輕碰了碰,又補充到:“我愛你,別哭了好嗎?”
林逸清安靜下來,她不哭了也沒說話。好半晌后,她說:“我想把這個胎記打了,不想什麼人都找上門來。”
“嗯,這周末就去,我跟你一起。”
“她說會補償我很多錢,不強求我跟她回家認親,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反正我也過了需要監護人的年紀。”
“嗯,明天咱一起去要錢。”
“有了錢我們就能養小狗了。”
“你不想養就算了,”我順著她的話說,“我知道你這人其實連小狗的醋都吃。”
林逸清終於笑了,正好在我耳畔,弄的我很癢。“我有嗎?”她說。
過了一會她又問:“去洗澡嗎?”
“……走。”
今晚的林逸清乖極了,就像以前那樣。其實我和林逸清認識的這麼多年裡她大部分時候都是這個樣子,但上大學之後,隨著學業越來越忙,她的生活里不止有我,她也就不再那麼乖順。我並不討厭這個狀態,甚至覺得有那麼一點小脾氣的林逸清可能才是她最放鬆的狀態,我想她維持現狀就好。
可偶爾像現在這樣,我覺得也很好。
我想起高中的時候,由於住校的人很少,我們很輕易能申請到兩人住一間寢室。我不怕打雷了,可能是終於長大了,雷聲依然來得那麼突然,但已經變成了遙遠到與我無關的存在。不過每次下雨我還是會叫林逸清來我床上,她也知道我早就過了怕打雷的年紀,可每次還是會乖乖過來。就像她說過的那樣,我叫她她就會過來的。
一開始是單純的睡覺,我只是覺得她陪在我身邊讓我覺得很好,等年紀再大一些的時候,好像就有點變味了。不只在下雨時,周末我也會叫她過來睡。睡前我們會接吻,然後不由自主地在彼此身上撫摸。
我想起我把一條腿擠進她兩腿中間,大腿挨著大腿摩擦,這時候林逸清會把臉埋在枕頭裡喘。我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無論什麼時候都好聽。
回憶中的樣子和眼前的景象重迭,林逸清在我耳邊的低吟讓我覺得興奮。她不僅這個時候會喘,林逸清撫摸我進入我的時候也會喘得很大聲,跟她說的話她就會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疑惑地回應:“我有嗎,沒有吧?”
好喜歡,林逸清。
這一晚我睡得很熟,細細碎碎做了很多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林逸清似乎已經把情緒調整好了,她只穿一條睡裙趴在我旁邊划著平板,看我醒了半天還獃獃地看天花板,隨口問到:“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做了好多夢。”
“噩夢嗎?”林逸清把平板放在一邊,看著我。
“算是吧。”我想起夢裡林逸清的樣子,打了個寒戰的同時笑出了聲,所以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林逸清怎麼會那麼嚇人。“夢到你了,”我說,“你好凶。”
“那,對不起。”林逸清開玩笑似的說到。
如果夢裡的情況成為現實了該怎麼辦,我不會幼稚得做這種建設,因為我知道,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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