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下雨,尤其是這樣大的暴雨。暴雨意味著我爹會很閑地呆在家裡,無聊就喝酒,喝到醉醺醺臭烘烘的時候,突然挑事一樣提出無理取鬧的要求。
他會要給我檢查作業,把練習冊翻到沒學過的地方質問我為什麼不寫,一旦我開始解釋他就會揮舞著酒瓶大吼大叫,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連你也不聽我的話!連你也要忤逆我!”
是的,這輩子沒誰聽過他的話。他漂亮的臉蛋本該讓他的人生更加順風順水,誰曾想他太過沒用,一張好臉放在這種地方只會被人虐待得更狠。好笑。我從小就看不起他,長大以後愈加噁心他,因為我知道了如果不想可以不做,這世上能養活自己的方法數不勝數。
酒瓶子有時候會打在桌角,有時候難免打在我身上。
我討厭打雷,我一直堅稱這不是害怕而是討厭。如果雷一直轟隆隆的響我才不會嚇到,可它沒有,它來的毫無規律,在你以為要安靜下來的時候突然爆發,把人嚇了一跳。最重要的是你不知道下一次打雷是什麼時候,因此整個暴雨期間一直要提心弔膽。
在雷聲下,哭嚎與怒吼都聽不見,或者說,只要你想聽不見,雷聲就是最好的借口。
林逸清把戒指拿出來了,但我依然感覺冰得難受,她一靠近我就讓我更加煩躁。從剛才開始我就在後悔了,丟死人了,怎麼在林逸清面前哭出聲了。特別是情緒冷靜下來后,斷斷續續壓抑不住的哭腔讓我自己都噁心到恨不得咬斷舌頭。
“你很清楚該怎麼讓我心軟。”林逸清撫去我的眼淚。
“閉嘴。”
她的話讓我耳朵尖發燙,我討厭這種說法,說的好像我是故意哭給她看,只為了從她那裡討點好處。
“你看看,”她輕吻著說,“多會得寸進尺。”
“閉嘴……”
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卧室,林逸清壓著我與我親吻。她很喜歡這樣做,只是單純的吻都能持續很久,從額頭開始,到眼角,緊接著來到嘴唇。她總愛慢悠悠地磨蹭,咬我的下唇,然後把舌頭探進來。我卻不喜歡這樣,親吻的姿勢太親密,讓我感到窒息。
我試圖推開她,換來的卻是林逸清在我身上留下不滿的咬痕。“我想怎樣做就怎樣做。”她說,“你是以什麼樣的立場拒絕我?”
確實,我根本沒有任何立場拒絕她。林逸清對我讓步與否,取決於她當前的心情是想要溫柔的玩法,還是想粗暴地對我。一切討價還價是建立在情趣的基礎上,並且主導權並不在我這裡。
我感到疲憊了。
我以為只要我臉皮夠厚、心放得夠寬,林逸清那些報復我的小手段就傷不到我。可我現在已經受不了了,我根本不適合出現在那所學校里,也不想在陌生的環境里被迫和一群學生仔相處,林逸清不在的時候我就像死掉了一樣無聊,她在的時候又總讓我提心弔膽。我寧願回我的出租屋隨心所欲地打遊戲,也不想再憋著一口氣,說話之前都要斟酌下這句話合不合適。
我知道我不配說這種話,但我承認我就是這樣的爛人,雖然是我先毀了一切,但當她試圖報復回來時我還是想說。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雨還在下,窗外猛地亮了,是閃電。我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待隨後而來的雷聲。但雷聲並沒有到來,也許它在很遠的地方炸響,被層層高樓阻擋,到這裡時已經不足以讓我聽到了。
林逸清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起身將窗帘拉好。
“不要管窗外的雨。”她說。
初中時我把林逸清叫過來和我一起睡,但這並不能讓我完全放心,持續不斷的雨和不知什麼時候又會響起的雷聲讓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雨聲太吵了。”我對林逸清這樣解釋到。
她會捂住我的耳朵說:“不要管窗外的雨。”就像現在這樣。
但也不完全一樣,畢竟我們已經不再是初中生。林逸清回到床上后再次覆在我身上,一隻手沿著腰線不斷往下摸。
“你只要感受我就好。”
我弓起身體,順從了再把腿分開些的命令。冰塊早在拿戒指的時候一併給拿出來了,現在下身已經像往常那樣溫熱,濕答答地不斷吐露液體,從那些多餘的吻開始就一直如此。
我仰起頭,林逸清順勢吻在脖頸。
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她已經很清楚我的敏感點在哪,林逸清沒有管循序漸進那一套,專註於那一處刺激,從一開始就讓我直奔快感的巔峰。她說的沒錯,我確實沒有心緒再去關心外面的大雨,身體上飽脹的快感也填滿了胡思亂想帶來的空虛。
高潮后我疲憊地趴在床上,林逸清側躺在我身邊,一隻手反覆從我的後背撫摸到后腰,不時轉一轉我毛糙的頭髮。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我問她。
“……”林逸清支起身體,“你沒必要知道。”
她跨坐在我身上,吻在我背後。不怎麼被觸碰的後背很敏感,我一下縮起來,想翻身卻被按住了。我趴在被子里,看不到她的動作,也不知道下一個吻會落在哪裡。猝不及防地從後面被進入時,我捂住了嘴,但聲音仍從指縫間流出。
“你還是更適合發出這種聲音。”
“哈啊……哈啊……”
我閉上眼睛,聽著林逸清在我身後發出的低沉喘息。她所戴著的戒指存在感依舊太強,讓我無所適從。
“別、別再繼續了……嗚!”又一次高潮到來,還沒等我從這過於滿的快感中喘息,林逸清便再次惡趣味地磨弄陰蒂,在敏感點上按壓。我持續不斷地喘息、啜泣,肌肉緊繃得快要抽筋。
“這樣吧,”林逸清佯裝好心地建議到,“叫我聲姐姐,然後求我放過你,就結束好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火還沒起來,就被她一下故意地用力頂弄澆滅。
我們是同齡人,哪來什麼姐姐妹妹的叫法。就算要細細糾察起來,我十一月出生,晚上一年學,林逸清的生日是八月的最後一天,剛好趕上上學,我應該是大她十個月的姐姐才對。
“喊一聲姐姐怎麼了?”她重重地在敏感點上肏弄,“你不是很會撒嬌嗎?”
“啊、哈……閉嘴,我哪有!”
“可是你看,我說的哪裡不對。”
林逸清暫時鬆開了我,她起身走到衣櫃旁,將衣櫃的門反轉過來,櫃門的背面是一面很大的試衣鏡,正好對著床,我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在瞟到鏡子的瞬間我翻身把頭埋在被褥里,林逸清卻強硬地把我拽起來。
“你怎麼不看呢?”
她把我按在鏡子前,緊貼在我背後,強迫我睜開眼。我看到了自己泛著紅暈的臉和沁滿淚水的眼,這樣的神態讓我比平時生動得多,也讓我自己感到陌生。
“你的每一個動作,”她說著將手指退到穴口又狠狠進去,“都像在向我求饒。”
“放屁,別臆想我。”我想罵她,鏡子里的人卻只是皺起八字眉,沒有一點兇相。
“那麼我們就把臆想變成現實好嗎?”
她的動作有時候慢得磨人,細微的觸感讓人抓狂,有的時候又太刺激,讓人嗚咽著說不出話來。唯一統一的一點是,無論我高潮了多少次,叫停了多少次林逸清總是不管不顧地繼續。我幾乎能聽見每次我難耐快感繃緊身體時的腰發出的聲音,它正在向我宣告不滿。
我精疲力盡,腿已經軟得站都站不住,林逸清又帶我回到了床上。這場性事還沒有結束,她讓我趴在床上挺起腰,我已經沒有力氣這樣做,可林逸清依然強硬地撈起我的腰,將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好的跳蛋塞了進去。
“你可要撐住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