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下雨,尤其是這樣大的暴雨。
暴雨意味著出行困難,也就是說很少有客人會冒著這麼大的雨來店裡點人,我也不能離開家去外面躲個清靜。
這種時候,我媽總是在樓下一遍遍對她的賬,這是她一輩子的心血。而我爹就很閑,他會在家裡喝酒。喝到醉,散發著一身酒臭味,然後突然覺得該和我加深一下父女關係。
於是他總是對我說:“讓爸爸檢查下你的作業。”
煩得要死,他的水平連小學生都不如,他根本什麼都不懂。一旦下雨他就會呆在家裡,又礙事,又礙眼,又臭,所以我才討厭下雨。我討厭下雨,雨卻一直下個不停,所以我緊接著討厭起了這個世界。
我找到了林逸清說的那輛車,車子先帶我去吃了飯,再開了很長的路來到目的地。我和司機全程沒有一句交流,在我下車的后她立馬把車開走了。
雨還在下,風也很大,我沒能抓住傘,讓它被風吹了出去。在我跑去把傘撿起來的幾秒鐘內,瓢潑大雨足夠把我裡外淋個精透。這也導致我走進這座裝修精良的別墅時十分局促,雨水順著我的衣服流淌到價值不菲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個難以清理的痕迹。
偌大的房子一盞燈都不開,唯一的光源是擺在桌子上的蠟燭。林逸清就坐在桌子旁,正對著落地大窗欣賞雨景。
“如果不是看了監控,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淋濕了來見我。”林逸清不回頭也知道我來了,“不過我想也是,你確實想不到這一層。”
“洗澡去。”她說。
我洗漱完換上睡袍,回到了她身邊,這次我沒有忘記她規定的例行問好,這才第三次,我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最近還好嗎?”我俯身吻她的時候聞到了洗髮水的香味,和我剛剛用過的一樣。
“不怎麼好。”她回答。
就算不怎麼好,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林逸清規定我應該詢問她,卻沒說過我是否該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安慰她。於是我什麼也沒說,坐到了她身邊的椅子上。桌子上擺著一盤櫻桃。林逸清伸手拿了一顆放進嘴裡,拿的卻不是櫻桃,是冷凍櫻桃用的冰塊。
我還以為林逸清會興師問罪,沒想到她意外地沉默。我投過落地窗看向外面,遠方的屋子燈火通明,唯獨這裡是漆黑的。很長一段時間沒人說話,我聽著雨聲,差點睡著。
一聲驚雷把我嚇得清醒,恍惚間我因為這巨大的響聲下意識站了起來,椅子划著地板發出了很尖銳的聲音。與雷聲一同到來的是閃電,將林逸清的臉閃得蒼白,我看清了她緊皺的眉頭和陰沉的神情,如同鬼魅般讓人心驚。
我聽到林逸清說了一句髒話,口齒清晰,我絕不可能聽錯。我很錯愕,我從沒聽過她說髒字,這件事發生在她身上十分的違和。
在我的注視下她走向我,當林逸清把手伸進我睡袍時我並不感到驚訝。果然啊,我這樣想到。無論林逸清在此之前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最終總會導向這裡。
她的指尖冰涼,吻也是冰涼的,我想起她剛才似乎吃了冰。林逸清冰冷的溫度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想要縮緊身體,她卻不願意,死死禁錮住我的身體。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我能察覺出來她今晚比以往都要煩躁。也許是大雨引起了她不好的回憶,也許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沒做多少前戲手指就塞了進來,我嘶地倒吸一口涼氣。林逸清把我抵在落地窗前,不管不顧地動作著。她右手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磨得我生疼。
好在身體比我更能適應,沒過多久就開始分泌液體,讓她進出的動作更加順滑,也讓乾澀的疼痛變成絲絲縷縷的癢。漸漸的,我不再呼痛,而是斷斷續續地讓她輕一點。
可她不聽我的,每一次進出力道都很大,我很快便受不了這麼激烈的刺激,顫抖著達到高潮。
“你看對面燈火通明,”在我喘息的間隙林逸清說,“他們在慶祝我妹妹的生日。”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個,不過我確實不知道她還有個妹妹。“如果你羨慕的話,我們也可以開燈。”我對她說。總不能就我們這棟房子停電了吧。
林逸清一愣,她突然笑了出來。
“小滿啊,夏小滿,你真的是……”
不管怎麼樣,她笑了。我想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歷,犯錯后害怕被家長或老師懲罰,但只要對方笑了,通常意味著這事不難解決了。她一直關著燈,還陰沉著臉,我真的很擔心她突然想在我身體別的地方打釘。好在現在她笑了,也把燈打開了,這種可能大大降低了。
也許是看到我鬆一口氣的樣子,林逸清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你覺得今晚就這麼算了嗎?”
“你還沒和我說,為什麼不聽我的話離開了宿舍?”
雖然她依然在追問我,但氣氛已和剛才完全不同,她笑吟吟的樣子讓我慢慢放鬆下來。“因為我還沒吃早飯。”我回答。這不是完全的實話,卻也不是完全的謊言,我想這樣說她可能更好接受點。比起我討厭和她共處一室,我只是餓了這個原因聽上去更能被接受些。
林逸清哼了一聲。
“我勉強把這當成你的真心話。”
她似乎仍沒有完全相信,不過好像不打算繼續和我計較。
“但是——”林逸清一句話又把我的情緒拽了起來,“別高興的這麼早啊小滿,就算我接受了你的理由,可我還沒有懲罰你。”
懲罰。
這個詞讓我下意識的顫抖,上次她這樣說的時候,用教鞭抽了我一頓,還給我的耳朵打上了耳釘。我仍然記得她的手在我身上遊走,好似在尋找適合穿孔的最佳位置,這樣的想象讓我再度緊張起來,不禁後退了一步。
林逸清看著我後退,又笑了。這種笑容和那種沒忍住的,真心實意的,能打破僵持氣氛的笑不一樣,任誰都能察覺出兩者的不同,這種笑是貓抓老鼠時露出的玩樂的笑。
“我說了我不是喜愛暴力的人,你在緊張什麼?”
“還是說,你不信我的話?”
“小滿,你該學著更相信我一點。”
她攬著我,把我抱到桌子上坐著,伸出手欣賞一般看著自己修長的手指。“看到這枚戒指了嗎?”她說,“猜猜這是什麼材質的?”
我打量著這枚戒指,它很素,沒有任何的裝飾,由兩部分拼接而成,指面的部分潔白如玉,指腹的部分則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它和一個素圓環間唯一的區別是白色部分刻著的一行字母,pure,我認識這四個字母,但不認識這個單詞。
我怎麼可能猜得到呢,林逸清也沒打算真的讓我猜。“是骨戒。”她自己回答到,“由人的骨頭製成。”
我瞪大了眼睛,接著她嘲弄地笑了:“你在想什麼呢小滿,我可沒有殺人,也沒有隨便把別人的骨頭做成戒指的愛好。”
那到底是什麼做的?是人骨,卻沒有殺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的骨頭。突然,我好像想到了符合這個條件的東西。
“對,”林逸清說,“是你的牙齒。”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因為林逸清笑得更高興了。
“來,幫我取下來。”她說到,卻又在我伸手是把我的手按了回去。“不要用手。”
我一時間有些疑惑,不用手,還能用哪裡呢?很快我在她的注視下變得窘迫,不讓用手,這個姿勢顯然也不能用腳,人身上能做到取戒指的地方也就那麼幾處,用排除法也想得到林逸清的目的是什麼。
我低頭,用牙齒卡住她的戒指,想把它從手指上拽下來。
她的手指剛剛進入過我的身體,就算我再怎麼小心也不免讓唇舌觸碰到她的皮膚,我聞到了屬於自己的味道。我以為自己的臉皮已經很厚了,這時候也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臉紅。
林逸清不肯好好的配合我,她把兩根手指徑直伸進我嘴裡,在那瞬間我便乾嘔一聲。
“就這樣拿。”
如果我想用牙齒取下手指末端的戒指,就不得不忍受舌根與喉嚨被摩擦的感覺,實際上人類完全無法違背這樣的本能,無論我再怎麼忍受,胃部和喉管都不能停止地痙攣著。我一遍遍地乾咳,咳得連眼淚都流出來。
林逸清不在乎,不管再怎麼困難,她都沒有讓步地讓我以這樣一種難堪的姿勢將她的戒指取了下來。
終於,她的手指退了出去,可我還是邊嘔邊咳停不下來,嗓子里的感受異常明顯,就好像林逸清的手還停在那裡。
可林逸清已經把手拿出來,她攤開手掌在我臉前。我不敢吞口水,生怕把戒指也一起咽下去,等想吐的感覺慢慢緩和,我再次低頭,將戒指吐在她手心。
林逸清從桌子上抽了張紙擦了擦戒指,然後把它按在我身上。
“怎麼辦呢小滿。”她的手指帶著戒指逐漸向下,一直來到穴口。剛剛高潮完的甬道還很濕潤,她不需費力就能輕鬆把戒指送進去,異物侵入的感覺讓我縮緊了下體。
“我的戒指找不到了,你幫我找到它的話,也許我就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