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溫念念的手指看去，對面正是上海有名的法餐廳。
這一帶是整個內城最繁華的所在，遍布洋行、餐廳、戲院……路邊是一溜的豪車，那部黑色雪佛蘭十分教人眼熟，只見男人微微彎腰，將車裡的女郎扶出來，雖只是虛虛搭著手臂，依舊能看得出十分的紳士。
那女郎身上穿著一件真絲洋裝，正是溫念念口中“整個上海還沒人有機會上身”的新貨。
“那女人叫蔣寶珮，你們家馬上要拍的新電影，就是她做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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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很受追捧，還有個綽號叫‘小葉玉顏’，不過何二那群人倒沒人打她的主意，我原來還不知道緣由，看來……”
——看來是因為有邵公子在，無人敢打主意罷了。
孟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生氣，哪怕看到蔣寶珮挽了邵君嶸的胳膊，兩人一同進了餐廳，她竟然也沒有惱怒的感覺。只是在心裡想，這位蔣小姐的綽號，也不知邵君嶸清不清楚。
——葉玉顏年輕的時候是有名的戲劇演員，一把唱崑曲的靈脆嗓子，不知多少文人豪客追逐。後來她嫁給了邵伯玉，便不再登台，至今有人提起依舊引以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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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她轉頭吩咐身後的保鏢，“就說是我說的，讓蔣小姐換個綽號。”
“是，大小姐。”
吩咐完，她就不再看了。好似根本沒有目睹方才那一幕，連溫念念都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這晚等她回到凱麗大酒店時，已經接近深夜十二點。
電燈暖黃的光芒從門縫下漏出，當的一聲，桌上的銅鍍金嵌琺琅鍾走到正點，邵君嶸恰聽到門被人推開，放下了手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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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步子有些踉踉蹌蹌，一進門，就把腳上的高跟鞋蹬在了地上。她赤足踩著柔軟的地毯，其上綉著大朵大朵芙蓉花，正要拉鈴叫人進來，手腕忽的一緊——
接著，她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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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大小姐.然【doge
半城煙雨12（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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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涼。”
邵君嶸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正要轉身叫人，一條筆直美腿抻過來，一把勾住了他的腰。
他的眉峰微微蹙了起來，只見她仰面卧著，髮鬢原本只是微松，此時已全然散開，彷彿羽緞般傾瀉而下。帶著一點微卷的發梢兒垂在她胸前悠悠晃蕩，真絲質料的洋裝勾勒出她無限美好的玲瓏嬌軀，裙擺掀起半截，那白生生的長腿幾要耀花人眼。
“我跟蔣寶珮，誰穿這身衣裳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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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寶珮？邵君嶸頓時恍然，他微微彎腰，扯下裙擺將她露出來的雪膚蓋好：
“大小姐，你喝醉了。”
“我沒醉！你別又顧左右而言他。”
是，她今晚是喝了些酒，不過醉沒醉，孟然自己還是知道的。她很清醒，只是在那點酒精的催化下，原本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才有了傾吐而出的勇氣。
“我要你現在就說，我跟蔣寶珮，誰穿這身衣裳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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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君嶸看著她，片刻后嘆了口氣：“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她心頭一緊，死死咬著唇，鼻頭竟泛起了酸意。
“你何必放下身段跟她比？”
他半跪了下來，將少女勾著自己的那條長腿拿開。握著腳踝的手掌溫熱柔軟，指腹上的薄繭摩擦著，躥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既然你不喜歡，明天我就讓劇院經理把她換下來，以後你不會在上海看到她了。”
“好了，我讓燕兒進來伺候你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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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的動作卻又一次頓住，這次拽住他的，是一隻纖白的小手。
“是不是我喜歡什麼，你就肯做什麼？”
孟然說不出心裡的感受，她一點也不高興，哪怕她知道了邵君嶸從來沒把那位蔣小姐放在心上。他還是不肯正視她的問題，他還是在迴避，他的千依百順，他的萬般縱容，只是因為，他從不違拗她。
“把衣服脫了，我要畫畫。”
“……現在？”
“現，在。”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響起，從始至終，少女只是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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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男人身上最後一點遮蔽之物落地，她轉過身，拿起桌上備好的畫筆。圓頭、平頭、榛形……各色畫筆一字排開，她挑了其中最粗的一支平頭筆。筆毛是堅硬的豬鬃，飽蘸過清水后愈發沉重，她沒有上顏料，伸手一指沙發：
“躺下，躺好。”
拎起裙擺，她毫不客氣地分腿跨坐了上去，邵君嶸一驚，正欲起身，只覺腰間便是一熱，那蘸滿清水的畫筆一下就按在了他的乳頭上，筆尖狠狠一旋，他不由悶哼出聲：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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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健軀霎時間繃緊了，隔著薄薄一層內褲，似乎連他腹部上的肌肉線條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開始一起一伏，呼吸低沉，孟然冷著臉，彷彿沒注意到男人已經硬漲起來抵在自己臀后的滾燙陽具：“不許亂動。”“……大小姐，這不是畫畫。”
“我說是就是，我喜歡。”
只要是我喜歡的，你不是都肯做？有一瞬間，孟然忍不住想開口問他，而這之中又有哪些是你真心想做的，是你也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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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開始搞藝術了【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