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周子羨,嗯,說是討厭可能更確切。所以當她在夢裡見到一張和周子羨一模一樣的臉時,她很樂意想辦法
折騰折騰他,看著青年隱忍又惱怒的表情並暗自得意。
但這不代表她願意看到之後發生的事。
那時候她正在看新聞,這個夢境世界實在太逼真了,全息屏幕上浮動著五花八門的資訊,手指輕動,看著屏幕滑來
滑去,女孩興味盎然。
頭版頭條報道的是政府關於太陽風暴后的賑災情況,就在前幾個月,地月軌道上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太陽風暴,
不少太空城市在風暴中受損,更有許多星際艦隊遭到波及。
孟然回想自己腦海里的記憶,似乎孟家就是做星際航運生意的?孟夫人,也就是她現在的母親最近一段時間總是很
忙,或許這就是原因。
她沒想到孟夫人晚上就回來了,連日的忙碌並沒有讓這位貴婦顯得疲憊,掃了坐在沙發上的女兒一眼,她的聲音很
淡:”跟我過來。”
孟然連忙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她很高,八厘米的高跟鞋讓她顯得愈發修長,背脊挺得直直的,彷彿一個隨時要
衝上沙場的女戰士。
女孩猶豫了一下,快走幾步,和她並肩。
“…,,媽媽,”艱澀的兩個字從她的唇閆吐出,記不得有多久了,她的口中重新又說出了這個稱呼。
孟小姐和母親的關係並不親近,因為常年忙於生意,母女倆的相處寥寥可數。但孟然還是想嘗試著改善一些,她想
到那些已經泛黃的記憶,哪怕這只是夢,她也想親近她,親近她的母親。
孟夫人別過臉,隨即移開視線,她停在一扇門前,擰開了門把手—一”啊!——啊l”
凄厲的慘叫從門縫中傳來,孟然一下子僵住了,門扉洞開,一切都暴露在她眼前。
青年躺在地上痛苦叉痙攣地扭動著,他的臉比紙還要慘白,大顆大顆的汗水滲出,幾個女僕用力壓著他,才讓他沒
能掙扎著逃脫。
孟家的家庭醫生站在一旁,之前在會客室見到她時,她還滿臉溫和的微笑,此時她拿著一個像是針管的東西,將之
插進青年的胳膊里,從始至終,神色平靜。“啊
更凄厲的慘叫在屋子裡回蕩,孟然如同被針刺了一下,狼狽扭頭。
“怎麼回事?”她不敢去看眼前這一幕,她慌亂地,有些語無倫次,雖然她心裡已經隱隱猜到原因了。
“他,他怎麼了…..媽媽,他不是我的代孕嗎?他…..”
“只是一些能讓他聽話的藥劑,放心,除了現在
會感到痛苦,不會損傷他的身體。”
孟夫人淡淡地,就像在看一場事不關己的戲劇:”私自離開莊園,這是給他的懲罰。””是我允許他出去的。“孟然脫口而出。
“是嗎?”孟夫人扭頭,隨即她再次將視線滑開,“禁閉。””他下午去了貧民窟,那裡的空氣會影響他的身體,為了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女嬰,我不允許出任何差錯。””可是…,.”孟然覺得不可思議,”我才十八歲!”
當她弄清楚孟小姐的全部記憶后,一直因為此事疑惑不已。
給女兒聘請代孕是孟夫人安排的,雖然上層社會的女人多半都會靠這種手段得到一個孩子,可孟小姐今年才18
歲,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這個年紀有孩子都太早了。
“很好,”孟夫人淡淡地說,“頂嘴,禁閉再加一星期。”
“你!”
孟然說不出話來,她看到躺在地上的秦疏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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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再見面時,已經是黃昏。
禁閉的地方是孟小姐的起居室,女管家將門鎖得緊緊的,孟然拍了拍門,發現門外毫無聲息后,頹然地坐在了地
上。
這個夢真的太奇怪了……所有的感知都是如此清晰,不管是她的痛苦,還是他人的痛苦。
她曾經做過許多混亂又恐怖的夢,比如說被追殺,從高空墜落,但從來沒有哪一個夢,會因為她的意志符合邏輯地
發展,並因此給他人帶來傷害。
她當時就不應該讓秦疏出去……
意識到這一點,孟然發現,她好像不能在這個夢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除非她能像當時屋子裡除她以外的所有女人
一樣,對秦疏的慘叫視若無睹。
發了一會兒呆,她慢慢地站了起來,就在這時,門開了。
幾個女僕拖著秦疏,像扔一隻麻袋一樣將他扔在了地上。
“小姐,”女管家依舊神色恭敬,“夫人吩咐了,禁閉期間,依舊要保證每天至少三次性愛,以便受精卵儘快成
型,郝醫生會定期來給秦先生檢查,確保他履行了合約。”
她點了點頭,示意女僕們退出去,關上了房門。
一瞬間孟然憤怒得只想把桌子掀了,但她還是忍了下來。生氣沒有用,生氣沒有用……原地轉了幾個圈,她的目光
落在青年身上。
他俯卧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不會……走過去,她輕輕戳了戳秦疏的臉。
纖長的眼睫微顫著,眼瞼依舊閉合,女孩加了幾分力,又戳了戳。
終於,他不情不願地睜開了眼睛。
“呃,你沒事吧。”
秦疏沒有答話,吃力地撐起上半身,他從孟然身邊擠過去,懨懨地靠在了一條桌腿上。
“我不是故意的,”孟然沒話找話,“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孟夫人會如此冷酷地懲罰他。
對方毫無反應,雖然孟然還想說點什麼,也只能閉上了嘴。她真的煩透了這個夢,要是能早點醒來就好了。
可惜等她打了個盹兒,她發現自己還窩在起居室那個富麗堂皇的沙發里。
女僕們送來了晚餐,雖然她被禁閉了,晚餐依舊豐富。孟然坐在椅子上,等著她們為她鋪好餐巾,瞥了一眼秦疏,
她看到他面前的矮几上擺著兩根盛滿液體的玻璃管。
“那是什麼?”女孩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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