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睡了嗎[快穿] - 離離原上草24

賀蘭元脩喝得醉醺醺的,忍不住打了個趔趄,抬手就摟住美姬:“我的小美人兒,這是怎麼了?唉喲瞧瞧這張小嘴,怎麼都撅起來了?”
“大君,人家要看中原的舞~”
“好好好,那就找幾個中原女奴來跳給你看。”
“閼氏就在席上,何不讓閼氏跳?”
“……閼氏?”賀蘭元脩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把渾濁的視線投向孟然。
一段時間沒見,他都快忘記自己這個閼氏了,“好。”他有些費力地思索著,隨意擺了擺手:
“好,就讓閼氏跳。”
聞言,金帳之中又是一靜。孟然還沒開口,一旁的左賢王,也就是賀蘭元脩的二弟道:
“大君,閼氏身份貴重,是大夏公主,讓閼氏在筵席上歌舞,這不是不給大夏面子嘛。”
一聽這話,孟然就知道事情要糟,果不其然,賀蘭元脩的眼睛眯了起來:
“嫁入我賀蘭家,就是北陸的人,這裡沒有大夏公主,只有金帳閼氏。做女主人的在筵席上歌舞給賓客助助興,這難道不是好事?”
“閼氏,你說是不是?”
孟然能說“是”嗎?
若是答“是”,便是應承了賀蘭元脩對自己的羞辱,從此以後,不止她在金帳再也抬不起頭,若是有朝一日回到大夏,恐怕也要為人所詬病。
可若是回答“不是”,以賀蘭元脩的暴虐驕橫,此事絕無善了之機。
她淡淡的,臉上無甚表情:
“大君好雅興,只是妾身體不適,還請大君另請高明。”
“可是我看閼氏臉色紅潤,看不出來哪裡身體不好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美姬依偎在賀蘭元脩懷裡,眼中的得意和挑釁毫不掩飾:
“大君,不會是閼氏故意找借口,不想跳舞吧?”
“中原女人,不是向來以夫為天?大君的話,好像不怎麼管用呢。”
“呵,”賀蘭元脩冷笑一聲,“用說的不管用,想必用鞭子定然是管用的!”
話音未落,他忽的抓起擱在一旁的長鞭,竟揚鞭朝孟然揮去!
那長鞭並不是訓馬所用,而是他平常用來折磨奴隸的。鞭體上掛著尖銳的倒刺,甚至還有沒清洗乾淨的血跡。孟然沒想到他竟突然發難,下意識愣了一下,只聽得長鞭在空氣中劈出一聲尖利的唿哨,一道黑影飛快閃過,張開雙臂擋在了她面前。
“唔!——”
痛苦的悶哼響起,一鞭就抽破了少年的衣衫。
“越洲?!”
“狼崽子?!賤種,你來幹什麼?!”賀蘭元脩頓時大怒。
只見站在他面前的那個少年與過去相比已有改頭換面般的不同,飛快抽條的個子讓他顯得修長又挺拔,那雙異色的瞳孔不閃不避地注視著賀蘭元脩,彷彿燃燒著兩團火。
他開了口,盛怒之下,略有些艱澀的聲音愈顯低沉,竟教賀蘭元脩揮鞭的手情不自禁僵了一下。
那也是孟然第一次聽到他說話,只有五個字:
“你,不能打她。”
(m點yushuwu。one/660041)
直到很久之後,孟然都還記得那五個字。
淺白,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在整個金帳的煌煌燈火下,在眾人驚異愕然的眼神下,在那條掛著倒刺的長鞭下,彷彿一塊磐石,恆久不變,堅不可摧。
她其實並不需要他幫她擋下那一鞭,愣怔過後,孟然依舊有著足夠的時間躲開。
她也早就想好了該如何解決賀蘭元脩的發難,你不仁我也不義,既然已經撕破臉,那她不介意把有些話搬到檯面上說。
他的保護,顯得那樣徒勞無用,但又認真堅執。
“狼崽子,你竟敢這麼跟我說話!”
厲喝聲驟然暴起,賀蘭元脩兩隻眼睛都氣紅了。烈酒原本就讓他神志不清,比平常更加暴虐,越洲的舉動頓時將他心裡所有的惡意都勾動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地揮下鞭子,一鞭橫貫了少年的整個胸膛:
“好,不打她,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大君!”
“大君!”
金帳里亂成一團,頃刻間,少年的胸腹便已被鮮血浸染。一隻白皙縴手的手忽然從斜刺里伸出,緊緊攥住了要往下落去的長鞭,賀蘭元脩暴躁欲狂,正欲厲喝,猛地對上了一雙冷冰的眼睛。
“大君如果希望兩國盟約到此為止,我馬上就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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