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的法文說得很好,剛開始她練小舌顫音的時候,著實讓我緊張萬分,擔心她把那樣好聽的嗓音練壞了,後來她又要學日文,在我強烈反對下才算作罷;由於不太喜歡日文,因此日文系的同學我都不怎麼認識。
現在聽著小可繫上這些學弟學妹們嘰里呱啦的互相問好,我真是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乘機和小可班的班長套了套近乎,一聽我便是大二那位“明星”學長,這位胖胖的女班長一個勁地說我是她的偶像,搞得我很不適應。
不過除了她,其他同學都對插班的美少女更感興趣,一陣嚷亂之後,小可很快就跟她們熟絡起來。
猥瑣的講師一開堂,便要新來的小可做了一個自我介紹,順帶介紹了一下日本當下的風土人情。
我意興索然,盤算著今天女友什麼時候上課,應該去哪裡截住她,她這樣不理我,我都快瘋了。
可能是早上的豆漿有問題,也可能是在地板上做惡夢受了涼,我忽然感到內急,偷偷溜去廁所,正在搜腸刮肚,聽兩個遲到的同學道: 「聽說呂茂換女友了!一個剛轉校過來的超級美少女。
」 「你怎麼知道是他女友?不可能比樂舒還正吧!打死我也不相信還有比她還要漂亮的女人!」 「情侶車都踩上了,那種拉拉扯扯的樣子能是什麼關係?只能說呂茂那小子瞎了眼吧。
我們班的公子哥白寒英才一聽說,就把蘭博基尼開到樂舒公寓樓下去了。
都說那個美少女看起來很小,恐怕是呂茂那廝有孌童癖,一時頭腦發熱才把女友讓給別人去騎!」 「誰去騎也輪不到你!看你激動成那樣,難道白寒英泡上了,就能分你一杯羹不成!依我看,呂茂是身高不夠,自慚形穢,主動讓位。
」 「你難道比呂茂帥么?再高大英俊又怎樣,誰跟那個女神在一起,我都覺得形穢!」 「媽的,要是能幹她一炮,死了都甘願!如果她是我女友,每天至少干她十次!」 「切!恐怕就看你一眼,你晚上自己都搞得精盡人亡了。
」 「干!你尿不盡啊,還在抖,快點,上課了!」 我一時間屎意全無,看來真是世風日下,贏大的學生竟也變得如此粗鄙,難道怪舒舒長得太漂亮么!媽的,什麼換女友云云,多半又是白寒英這個死賤種搞的鬼。
一想到他又去啰唣女友,我急急地趕去車庫取了車。
我剛開到校園廣場,一眼就看到一輛墨綠色的蘭博基尼跟在一個身材修長的少女後面。
廣場上微風陣陣,那少女快步走來,頭上綁得像女巫掃帚一樣的兩彎大尾巴晃來晃去,我心中再也無法平靜,跳下車迎了上去。
寬寬的淡色長袖T 恤、淡淡的休閑長褲,T 恤上咖色的左腕袖、褲子上咖色的右膝腿以及左腳咖色的平底鞋,配合頭上略帶咖色的大尾巴——那種熟悉的簡約、韻致之氣撲面而來。
看見女友越走越近,近日所有的不快一下子就都消逝無蹤了。
我抑制住內心的激動喊了一聲:「舒舒——」 「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
」 「那我戴上面具怎麼樣,就跟在你後面,你看不見我,我卻能看到你,好不好?」 「我趕第二節課都快遲到了,你不要再搞。
」女友一邊說一邊越走越快。
我壓住心中的竊喜,跟在後面說:「有沒有吃早飯,我帶了早點,要不我載你一程,跟你一起去上課?」 女友跺了跺腳,眉頭似蹙非蹙:「你自己都沒有課的嗎?誰要坐你的破車,你再這個樣子,我——」 我怎樣了,舒舒不是一直喜歡我這樣嗎,我傻傻地站著,不敢再跟上去。
蘭博基尼靠了過來,白寒英摘下金絲眼鏡道:「小茂同學,你怎麼可以腳踏兩隻船呢?聽說你是馮正元的兒子,看你這輛車,還真叫人難以相信!哈哈。
」 蘭博基尼帶著嘲笑走遠了,我彷彿汗毛都豎起來,像發怒的公牛一樣咆哮著,翻出尾箱的棒球棒,對著MINI就是一頓狠砸。
幾個保衛遠遠地看著,彷彿開心極了。
這時保鏢阿文不知從哪裡走了過來,我一邊砸,一邊罵他開走我的430 ,讓我今次丟大臉。
阿文訕訕道:「別砸了,下次我幫你搞一輛。
」 「你幫我搞一輛?然後再讓我老爸搞我一次是不是!」 「我們都不跟他講,什麼時候我幫你借一輛,大家扯平,你也別砸了,以後也別再說我開走你的車,怎樣?」 「你能借到什麼車?舊的我可不要!」 「當然是新的,就上次的430 怎樣?」 「不行,要那個超級限量版的!而且,現在就要!」 「那個車不能上路,底盤太低,好像是用來測試資料的,改天到賽道上去玩吧。
」 「那你就和那邊溝通一下,馬上把它運到贏大來測試!」 我看他一付很為難的樣子,提起棒子又開始劈里啪啦地砸將起來,阿文沒再說話,迅速轉身離去。
現在真是恨不能亂子越多越好,我提著棒子,圍著教學樓下的蘭博基尼轉悠了好幾圈,看著幾個保衛隨時忍不住衝上來的樣子,心裡盤算著怎樣羞辱白寒英一番。
白寒英這個死賤種,車技爛,連選的車也這樣沒有思想內涵,我要讓他徹底明白,舒舒是我的! 直到中午快下課的時候,阿文終於開著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法拉利出現。
我直接將車甩到蘭博基尼後面,堵死它的倒車位,然後站在遠處等待白寒英那個死賤種下課。
果然,鈴聲響過不久,在大批同學的圍觀中,白寒英愣在他的車前。
他上看下看,兩架跑車之間那幾乎只有0.01公分的間隙,讓他緊張得不停擦汗,看著他遜色的樣子,我痛快地出了一口悶氣。
不知是變速器還不夠頂級,還是我不適應碳纖剎車(舅舅送我的430 是最後一批鐵質制動),反正我越開越急躁,等我把車開出校門,特製輪胎已被普通路面磨了個夠嗆。
在女生們的尖叫聲中,我一個漂亮的弧線,將車停在女友面前。
「舒舒,別鬧了。
」 這下總不是破車了吧!我幼稚地、愚蠢地、充滿期盼地看著女友,等待她坐上來,連接下來的台詞都想好了——哪知女友彷彿更加著惱,又跺了跺腳,居然和同學小孟坐上一輛等在校門外的賓士,留下滿頭霧水的我呆立當場。
我正不知如何出氣,一看白寒英那個死賤種還敢跟出來,車頭一掉,向他撞了過去。
嶄新的蘭博基尼驚慌失措,一頭扎向綠化帶。
白寒英急急下車,臉色煞白,兩腿發顫。
我跳下車,當著圍觀的同學,跳著腳喊:「白寒英!離我女友遠一點!你再敢玩陰的,老子廢了你!」 阿文狼狽的趕過來,迅速開走了借來的法拉利。
見我這種陣仗,白寒英扶了扶眼鏡,什麼也沒說,一場硝煙瞬間化於無形。
小孟偷偷發來短訊,說不要擔心,舒舒請她下午去聽音樂會。
我正在納悶,肚子又開始嘩啦啦地響,急忙撥開人群,沖向保衛室後面的廁所。
剛蹲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