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趙慈便懷著一顆志在必得的心送死去了。
可惜的是,為節目把關的女幹事在津津有味地欣賞完以後,扭頭紅筆一批,竟把它們給統統槍斃了。
趙慈在午餐前收到速報,火冒三丈地跑去找人理論。
“阿梅你玩我呢?早知道這樣,我還脫什麼衣服!”
“演也演了,半路叫停多不禮貌。趙慈,主要原因還是你這些節目太刺激,我怕同學們受不住。”
“當初你不是拍著胸脯說百花齊放,雅俗共賞嗎?”
“對。但也不能太俗了,要把握一個度。”
“合著俗不俗全靠你一個人說了算。”
“趙慈,別亂給我扣帽子,你瞧瞧咱的名單,百來號人...... ”
滿頭大汗的趙慈眼一瞪,猛地把本子搶過來。
“...... 我說,程策的名字為啥會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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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不知鬼不覺中。
他那清新脫俗到只喝露水的大程,竟一聲不吭地打入了校慶晚會的演出名單。
且不是合奏,他大招一憋,憋出個元寶,一登場就是萬眾矚目的獨奏。
這對趙慈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
也不知道程策私下裡塞了多少錢,在這個向各級校領導深情獻禮的盛大晚會上,人家的表演積極樂觀,奮發向上,他入選的曲目是劉天華先生所創的《悲歌》。
這節目非但不符合晚會的核心價值觀,趙慈更有個大難題需要她給答疑解惑。
他用手指戳著名單,怒斥阿梅大搞暗箱操作。
“扯淡呢,他會拉二胡?!”
“能把老梁整哭了,你說這得是什麼奇才。”
“...... ”
“趙慈,咱們學校藏龍卧虎,你應該覺得幸運才是。快,不要喘了,我去給你泡杯茶壓壓驚。”
“停下,你站住!”
“...... 其實我也知道你有想法。但是今年不行,你可以等著拼明年。晚會年年有,說不定下回的主題更適合你。”
“我不等明年,我今晚就寫信跟上面反映情況。”
“好,那我說句公道話,這個綜合格鬥社團能在校內註冊,已屬法外開恩。現在你居然還企圖在公開場合荼毒群眾,是不是想讓我先把你舉報了?”
趙慈聞言,當即主動與阿梅握手言和。
他說,大家都有難處,何必搞得劍拔弩張,不共戴天。
傷和氣了喲。
趙慈笑得像朵苦菜花,甜甜地問對方是否能寬大處理,看在不鬧事的份上,讓他混進去當個志願者。
他手腳勤快,眼裡有活,自己不求曝光率,但求給諸位登台表演的新老藝術家,提供一些個端茶送水的方便。
“...... 痛快點,你到底想伺候誰。”
趙慈吭吭唧唧,對著阿梅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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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放學后,被梁喜緊急叫去共商大計的尚雲,從趙慈那兒獲悉了一樁新聞。
他的志願者申請,經過層層審批,歷時三小時之久,終於通過了。
尚雲震驚萬分。
“小屠那個背景都被涮下來,你怎麼能上?”
“...... 云云,你渴不渴,想不想喝汽水?我去小賣部轉一圈。”
“可時間快來不及了。”
“來得及,老梁跟你開會,我也有話要問他...... 往哪兒跑?你站穩了!我去去就來。”
五分鐘一晃而過,趙慈火燒火燎地抱著汽水和薯片趕回來,他將那些東西一股腦塞給尚雲。
然後,他向她展示了嶄新的志願者臂章。
趙慈請她儘管專心練琴,他是組委會指定分配給她的助理,各式瓜果零嘴,特約化妝師和車夫,都由趙氏友情贊助。
“...... 阿慈,你說的化妝師是王叔嗎?”
“傻,我能讓王叔給你畫?!多不吉利。你放心,是王叔他侄子阿強,專科進修七年,剛拿到畢業證,那手藝沒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