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熱烈而真誠,像是天上的耀艷,那股熱浪將陰暗處的姜堰照的格外分明。
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溫婉赤著腳上前,帶著光一步步走向他。
“你知道的,我是個病秧子。”溫婉努力雲淡風輕的說著以前她沒來得及說過的話,“我治好了自己,才敢來說愛你。”
溫婉與他越來越近,近到仰起頭就能看見他,可溫婉卻還是覺得遠。
這距離太遠了,遠的夠不到姜堰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我治好了自己,姜堰卻消失了。”溫婉呢喃了一句,淚珠順著眼尾無聲落下,“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纖細的胳膊環住了他緊實的腰身,將臉頰依在他的穴口。
很溫暖
強烈的身體接觸,能讓溫婉覺得姜堰是真切存在的。
“不是夢”
她的呢喃讓姜堰心口止不住的顫抖,可他的心卻被刺痛了,莫名的、狠狠地,一下又一下。
姜堰記得。
當年,他也努力過,努力走向眼前這道光,他比誰都渴望早一點走向光。Yǔsнǔшǔ.яǒcкs(yushuwu.rǒcks)
她走後,他便把計劃加快。
備考清北特招通過,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原本該是他走向光的第一步。
可那天卻成了他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天。
沒有人在意真相。
一個都沒有
“”
撲通撲通——
狹小的房間了,兩個人的心跳聲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啪——
姜堰反客為主,兩人位置反轉,嬌小的女孩被高大的男人抵在了牆邊。
他將掌心護在她腦後的牆上。
“溫大小姐。”姜堰抿著唇臉部的線條緊繃著,他覺得自己的話格外刺耳。
言不由衷的滋味,並不好受。
姜堰垂下眼,隔著劉海都不敢對上她的眸,“醒醒吧。”
說著他單手環住了她的腰肢,讓她貼在自己懷裡,他的掌心撫摸著她的脊背,肆意‘非禮’,引得懷裡的美人時不時的輕顫著。
“人都是會變的。”
姜堰用手輕捏著她的腰肢,稍微過分的動作讓她氣息微亂,心跳如雷。
溫婉不討厭,反而貪戀他的靠近。
姜堰見她無動於衷,沒有預想當中的反應,便繼續撕扯著自己的傷口。
“我,坐過牢。”
說完他一把鬆開了握在溫婉腰間的手,“犯了法。”
大手抽離,男人也向後退開了好幾步。
姜堰看著溫婉說了最後一句話。
他說,“你離我、越遠越好,否則我不會再放過你。”
他們兩個從來就是不可能的。
正如他少年時貪戀了一朵花園裡的玫瑰,努力以後,卻發現自己的命比草還賤。
人生來就有三六九等,而他恰好是人世間最下等的。
姜堰離開了。
溫婉渾身脫力,緩緩蹲下。
不是的。
姜堰沒有坐牢。
姜堰是被冤枉的。
姜堰什麼都沒有錯。
姜堰只是被欺負了他們都欺負姜堰。
姜堰是最好的姜堰。
溫婉胡思亂想,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姜堰離開時說的話。
他整個人站在陰影中,孤立無援,明明看起來那麼強大,卻又看起來那麼可憐。
他說,離他越遠越好
如果靠近
他說不會放過自己。
明明是威脅,可對溫婉來說卻像極了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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