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看她情緒不對,便加快了速度,抬起大長腿幾步跨了過去,將手裡端著的早餐落在卧室那張多出來的小四方桌上。
“怎麼了?”他嗓音低沉,語調卻比初見時溫潤,還夾雜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你去哪裡了。”溫婉語氣哽咽的嬌嗔著。
話一說出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溫婉心下微惱,覺得自己不該這麼說話。
姜堰和她,現在什麼關係都還沒有。
只是...睡了一覺。
姜堰微怔,似乎有些不解她為什麼眼圈都紅了。
“我去了一趟縣城,買了點東西。”
見溫婉沒說話,姜堰繼續道,“剛做好早飯。”
溫婉聽完,眼圈的紅意全轉到了面上,墨色的髮絲隨意的散落在肩后,她不自在的勾起髮絲掩在耳後,“嗯...”
她總不能說是自己想太多了,想著想著就委屈起來了。
那樣也太無理取鬧了。
溫婉發了呆的功夫,在回神被眼前多出的那張俊臉給嚇了一跳。
“你...你怎麼過來了。”溫婉被嚇得舌尖都打結了,她心跳的飛快,腦海里一直閃現著昨晚兩人赤身裸體水乳交融的情景。
姜堰蹲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沒一會,溫婉就看到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怎麼了?”溫婉清了清嗓子,柔聲問,“阿堰?”
姜堰渾身一僵,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盒葯。
溫婉看過去,藥盒上寫著七十二小時避孕。
這下輪到她也臉紅了。
姜堰垂了下眼,又抬起來,“昨晚...給你清理了,但還是...”
還是吃了葯更保險。
溫婉年紀還小,不適合懷孕。
更何況,以他現在的身份,不適合當一個父親。
所以...
姜堰掩下眸中的幽暗。
無論前路多難,他都要想辦法自證清白。
他絕不會讓自己身上發生過的悲劇,再一次重演。
只是,那個計劃...
姜堰抬起眼,眼神專註的、貪戀的看著面前的人兒。
在愛他的人都死去了之後,萬念俱灰的少年費盡心思籌備了一個計劃。
與仇人魚死網破的復仇計劃。
正是這個計劃,才支撐著他活到現在。
可是現在...
他不能死,或者說、他不想死了。
計劃有變。
“阿堰?姜堰?”
溫婉喊了兩聲,發現姜堰沒有回應,她便伸出雙手捧起了他的臉,將粉唇湊到他耳邊低聲呼著他的名字。
姜堰猛地回神,感受到耳邊的熱氣,他的臉頰也熱了起來。
“我..去拿水。”
姜堰將大手落在她的手背上,男人掌心的熾熱溫度暖熱了她的身體。
“溫婉。”
“嗯?”
姜堰抿唇,低頭,溫熱的唇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別怕。”
這是她對他說過的話。
姜堰鬆開手,緩緩背過身去拿水。
溫婉這會那裡還記得自己剛才為什麼要難過,她的心已經快要掙脫胸腔的束縛跳出來了。
好奇怪...
明明只是落在手背上的一個吻,卻讓人心臟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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