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十八式 - 第12節

主父堰見其不搭聲,惟有自認倒霉,將邢愚璣的頭抱在懷裡,幫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自己也爬上床,放下帳子,蓋好被子,摟著一頭睡了。
待主父堰熟睡,邢愚璣睜眼,自語道:“出來混,遲早要還。
”話分兩頭,主父罘出了小弟房間,撞見琴童鬼鬼祟祟地站在院外,見了他便跑,主父罘大喝道:“哪裡去!”琴童惟有站定,恭敬道:“小的只是來看看,有何事要吩咐小的。
”主父罘冷道:“長春不是說你病了,在休息幺?怎幺跑到這來?”琴童忙回道:“小毛病,不礙事。
”主父罘聞到脂粉香味,罵道:“快滾遠點,別讓我聞到這股味道,噁心死了!”琴童像得了特赦令,行了禮急急忙忙跑了。
主父罘低低罵道:“該死的,丟人丟到家裡來了,二弟也真無辜!”便往那院落里去。
姚明月與琴童廝混完,將其打發出去,看看主父堰是否有恙,自己雲裳半褪地躺在花廳喝茶。
主父罘進到前門時,有眼尖的丫鬟通報,她才手忙腳亂爬起來,整衣束髮。
主父罘進到前廳,看到姚明月斜靠於珍寶櫃,頭上斜斜一個倭墮髻,全身裹著銀鼠皮裘,玉面含春,端的是美艷照人。
主父罘仿若未見,徑直坐於前廳,冷然道:“弟婦可知,今日我來,是為何事?”姚明月裝傻道:“大哥今日來意,小妹確實不知,還望大哥指點。
”主父罘猛拍桌沿,道:“閉嘴!你既已嫁為人婦,自當遵三從四德,我們主父家也算待你不薄,你還有何不滿?”姚明月見其已說了亮話,便不再裝樣子,乾脆撕破臉,吃吃笑道:“聞大哥此言,真是勝讀十年書。
明月倒無任何不滿,只是那三從四德早扔得精光了。
是啊,我是偷人,那又如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為何就要遵那什幺三從四德!何況,要我守著個死人,度過餘下人生,那還不如讓我去死!”主父罘被其氣得渾身發抖,強行按捺住怒火,道:“很好很好,今兒個我們便明講罷,你要追求肉體歡愉,我們主父家便成全你,讓我修書一封,將你休了,滿意否?”姚明月笑道:“休我?七出之條中,我是犯了淫慾,但大哥有何立場休我?逼迫我嫁個死人,還要我守貞潔牌坊,若是傳到朝廷里,可就精彩了!”主父罘當然忌諱這點,再如何說,家族聲譽還是高於一切的。
姚明月見其默然不語,繼續道:“大哥活得如此虛偽,難道不嫌累幺?有心管我,還不如去管好你那弟弟再說罷!”主父罘冷哼一聲,心中暗暗罵道:“此女若不除,遲早會將家族搞壞!”想畢,起身,拂袖而去。
姚明月掩嘴,冷笑道:“好走不送。
”第十六回 動凡心君子春夢遊 別濁世入定紅塵劫上回提到主父罘遭姚明月一頓搶白,滿肚怒氣出得門來,聽那姚明月在裡面大聲道:“請大哥留步。
”主父罘回身疑惑道:“又有何事?”姚明月媚笑道:“小妹看大哥面色差得緊吶。
”主父罘冷道:“你要說什幺?”姚明月閑閑道:“若大哥實在憋得緊,可以找清俊小廝泄泄火,不用怕懷孕。
”說完,咯咯笑著。
主父罘臉氣成豬肝色,罵道:“賤人!”拂袖而去。
見下人們閃閃躲躲,方記起剛才太過大聲,且房門未關,便叮囑下人,不可將方才所聽之言亂傳,若有多嘴者,家法伺候。
下人們喏喏應著,下去忙了。
主父罘滿身疲憊,悶悶回到自己屋裡,往床上一躺,想起姚明月所言,心中越發鬱氣難消,尋思著讓那女人嘗嘗家法的滋味。
想到說他欲求不滿,主父罘冷哼一聲,閉眼便睡了。
睡得迷糊間,突覺身子沉重難當,動彈不得,睜眼,看到一個人躺在身邊,赤身裸體,容貌酷似主父堰,神態卻與邢愚璣毫無二致,清高倨傲。
主父罘驚道:“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那人笑笑,卻沒笑到眼睛里。
他爬過來,細長手足輕觸上主父罘身體,道:“小當家皮膚溫潤,讓在下來取一下暖罷。
”聽聲音,竟酷肖邢愚璣。
那手冷如冰雪,主父罘雞皮疙瘩爬滿身,揮開手,道:“別說笑,快與我滾開,否則休怪我無情!”那人不依不饒,雙手纏上去,摩挲進主父罘襟口,笑道:“小當家也知曉外頭冷,怎幺忍心讓在下凍著呢?”主父罘欲說話,下體一涼,竟被男子扯開褲子。
主父罘一手拉褲,舉腳欲踢,觸著那人的肌膚,覺得所及之處,似水蛇般滑溜,竟似連自己的皮膚亦凍住了。
主父罘心下暗驚,促不及防,下體被那人一把含住。
主父罘身子酥軟難當,靠於枕上,勉力拉住男子,欲將其扯開,奈何男子功夫實在了得,豈是這禁慾君子所能抵禦的?於是全線潰敗,放棄抵抗,任那小子又舔又摸。
若靈蛇般的舌頭翻卷舔弄,只把個主父罘弄得是欲仙欲死,泄了一回后,那人笑著跨上前去,將主父罘壓倒在床。
主父罘胯下大屌硬綳綳,直翹翹,雖已泄了,卻還硬挺著。
那人將那條粗大孽根握在手中,慢慢納入自己體內。
那洞里火熱無比,真箇會滅頂。
“放開!”主父罘猛然掙紮起來,腰腹用力往上頂,將男子頂了下去。
主父罘睜眼,眼前黑茫茫,已是半夜時分,哪裡還有男子的身影?勉力撐起身子,滿頭冷汗,方才竟只是一場春夢。
主父罘抹乾汗水,心中暗道:“怎幺會做如此荒誕的夢?”轉念又想:“莫不是被那不守婦道的女人給下了蠱,讓我做此怪夢?”慌忙起身,胯下腫脹得厲害,兩腿間濕漉漉,竟一泄如注。
主父罘胸前響如擂鼓,面色鐵青,手抖震著往枕下一摸,摸出串佛珠。
即便是做夢,但姦淫親弟此等罪行,依然令主父罘身受譴責。
自上次與邢愚璣於轎內就男女交歡一事之爭論后,他便似是被人牽著鼻子走,迷途摸索著。
主父罘佛珠在手,盤腿若老僧入定,拚命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然,夢中那一幕,卻揮散不去,在腦中盤桓,舔弄孽根時那口水咋舌聲清晰可辨。
主父罘手越發抖得厲害,牙齒緊咬下唇,竟將佛珠生生捏碎。
珠子落地,叮噹脆響,卻似鐵鎚般敲擊在主父罘心中。
主父罘呆望滿地佛珠,半晌,突大吼一聲,破門而出。
自此,主父罘便不知所蹤。
第二日,姚明月浮屍荷塘冰塊間,衣裳齊整,妝容美麗,嬌艷若花。
脖子上,掛著一串黑色佛珠,勒痕已變得暗黑。
琴童縮在亭子內,意識不清,胡言亂語,又哭又笑,顯是瘋癲,口中只會念叨著:“殺了殺了......”公差在其房中翻出姚明月隨身衣物,便認定其逼奸不成,萌生殺意,定了死罪。
姚明月拚死恪守貞操,朝廷為其深表悲痛。
此女之死,成就了主父家那個貞潔牌坊,孰是孰非,各人心中自有定論。
距巴蜀千里之遙的深山老林中,有座古舊廟宇,平日鮮少人煙,這日卻來了位游僧,面若敷粉,唇紅齒白,丰神秀骨。
此人自稱孟彝,在廟裡住下后,面壁了半月,突大徹大悟,出得關來,白日里敲鐘念經,全心禮佛。
晚上便與那些被其引誘的香客胡天胡地,最厭走路,常與一位名立春的啞巴少年相交,後用頭將那名少年後庭戳穿,使其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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