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意從後照鏡看見姚海竟然追出來感到詫異,以為他沒發覺她,原來有,她心情忽然不能控制的像自由落體下墜,自己不能控制那般低落。
可是這種感覺只有一下子,想到姚海背叛婚姻立馬清醒。
“如意喜歡打保齡球嗎?“羅欽邊開車邊熱絡問。
“還好,念書時跟同學打過幾回。”
“那好啊,希望等一下抽到同組。”羅欽一直想追求周如意,都沒被接受。
周如意點頭微笑。她畢業后剛上班一個多月,羅欽對她好感,身邊從業久的同事不止一位跟她說過。羅欽記得她婚後生了大兒子離職后不久,聽說調到上海當經理,而後一直待在那家公司,發展不錯。
只是羅欽這人,個頭不高,大餅臉長得中規中矩,外貌比起姚海略勝一籌。
周如意年輕時和所有年輕女孩一樣,都是外貌協會,認為自己有那麼一點姿色,就想找個相貌和自己相當的,其他的考量反而變成次要,這在她父親口中叫做眼光短淺。
但是一段婚姻可以走到二十年,其實也不算短了,比七年之癢好很多了。周如意常這麼安慰自己。
當然,如果她願意苟延殘喘下去,或許姚海到死都還是她丈夫。
是的,姚海已經死了。
離婚後不到一年,他跟那個外遇女分手,後來工作不順遂,生活拮据病了。
想到這裡周如意心中的恨像一團迷霧消失。
離婚五年,姚海走了,離開了這個世界,將所有重擔都留下來給她。
她和孩子都沒見到他最後一面。遺憾嗎?她不知道,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知覺似乎也變遲鈍。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羅欽瞥過頭來問。
“沒有啊。”周如意感覺眼眶濡濕,發覺越想逃避,彷佛表示自己其實很在乎。
“今天還有沒其他約會?”羅欽問。
“沒有啊,怎麼了?”
聽聞羅欽滿面笑容說道:”打玩球后,我請你吃飯。”
周如意用很快的反應思索,既然人生都重來了,她幹嘛還要隨著過去的記憶再重來一遍,了無新意,也白白浪費這次重生機會。
要開始重新規劃未來,絕對不重蹈覆徹。
打完球后,周如意答應羅欽的邀約,去吃了電影院旁的那家港式茶樓,循著過去的軌跡,只是身旁的人換了。
天都暗了,她打了一通電話給姐姐,姐姐沒接,她乾脆直接回去,回到住處,開門后打開燈,發覺床上有人在睡,仔細看竟然是黃宗,可是姊姊不在,周如意問:“我姊呢?”
“我不知道,我睡著了。”黃宗看窗外天色已黑說:”會不會出去買晚餐去了?”
周如意臆測可能是,只是,黃宗還在,房間這麼小,很彆扭。
她怎想都想不起當時情況,她姐去買晚餐多久回來?
可能是小細節,時間過了太久,忘得一乾二淨。
將東西放好,她感覺身後的黃宗從床上爬起來,她走進去浴室,本來準備洗澡更衣,早上褲子染了一點血跡,不知有沒洗乾淨,她就這樣在外面閑逛一天。
想了想,姊姊買飯應該很快回來,她太想洗澡了,還是去拿衣服洗澡吧。
打開浴室門,黃宗竟然就在浴室門口,鬼鬼祟祟的,她嚇一跳大聲斥喝,”你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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